吕布举起手中的一条鱼大鲤鱼:“这是从高顺那拿来的一条大鲤鱼,今天中午就做个鱼羊鲜了。”
诸葛瑾把吕布迎接进去,诸葛瑾的府邸人手并不多,除了老婆孩子几个人。另外外面负责执勤的军士五十人。
客厅落座,诸葛瑾再次大礼参拜,熟归熟,礼节不能废。
吕布关切的问:“子瑜,来到这里可还习惯?”
诸葛瑾拱手,笑道:“多谢主公关心,习惯,没什么不习惯的。青州是黄巾腹地,但是了解久了才能真正明白当年为什么会有黄巾,世家大户朝廷,敲骨吸髓的盘剥,遇到天灾,让百姓走投无路,这才有了黄巾之祸。主公要不要制定一个规矩,永不加税,也好让百姓安心。”
“虎狼食肉,贪得无厌。等时机成熟之时,咱们在各郡城门立碑,把税费固定。只是不是现在,现在天下纷争,诸侯割据,今天立下石碑,明天城头大王旗换了,有何意义。”
“主公说的是。我现在忽然明白当时初见主公时候,主公说的,现在人少荒野多,到处是野草,完全可以以草换肉。多多养殖牲口、多多养殖鱼类是解决吃饭的另一大法宝。主公过来是不是看看我把牛养的怎么样了?”
吕布点点头:“当然,养殖业太重了,现在青州地区人口少,到处都是荒野,草能高过人,远比草原上的草要好。”
诸葛瑾取来一个账本,摇摇头:“万事开头难呢,三千头牛分了六个养牛场。都是从幽州缓缓赶过来的母牛。水土不服死掉了九十六头,花豹、野狼吃了三十二头。现在还剩下两千八百多头。不过经历了几次拉网式的剿灭之后花豹、野狼已经极少了。那个管野现在是屯长,带领百人和十余条猎狗,剿灭野兽。”
吕布有些心疼,一下损失了将近二百头牛,但是没办法,这是发展必须承受的痛苦,牛的耐受性差,从幽州过来,一个月走了上千里,体格弱的生病死掉,再正常不过了。
“牛对环境的适应比马要差,水土不服,死掉一部分很正常。搭配咱们本地的公牛,过两年就开始盈利了,不能着急。子瑜定然能在青州留下辉煌的一笔。”
诸葛瑾信心满满:“这是肯定的,红薯、土豆、温侯瓜一推广,再也没有饥饿了。只要肯出力,想饿死都难,只有极个别懒的让人不耻的人,种个温侯瓜都种不好。”
饭后,二人乘马出东门,行十几里,来到了养牛场。
数百头黄牛在牧人的照看下正悠闲的吃草。
草原牛和本地牛区别还是蛮大的,草原牛角大,腿细,性格有些暴躁,不习惯让人拴着。本地牛大不同,牛角普遍小,腿粗。
“这里还是放牧,不过牧场没那么大,来回溜达十几里地,每天都会补喂大量的玉米秸秆等草料,傍晚前后还会喂一次玉米。总体上还是很良好的,慢慢的牧区的牛就变成农区的牛了。等下一代牛犊出生,一岁左右就可以开始训练了,两岁就能拉车耕地。军屯的秸秆、民屯的秸秆、还有农户上缴的草料,太多了,如果都能饲喂牲口,会得到大量的肥料。”
吕布在牛场转了一圈,仔细检查,总体还是很好的,就算是吕布亲自管理也就这样了。
至于刚开始的时候野兽袭击牛,也是无可避免的,毕竟山上的野兽太多,牛是非常显眼的猎物。
吕布称赞道:“子瑜做的很好,牛每天食用大量的秸秆,进行转化,效率非常的高。安排养殖人员对牛进行分化选育,产奶多的,可以培育成专门产奶的。力量大的拉车耕地,多种多样。咱们的目标是家家户户都能有一头大牲口,一来解决耕地拉车的问题,二来解决肥料的问题,种地没肥料,产量太低了。”
诸葛瑾听吕布说,家家户户都有一头大牲口,这个理想很好,可是真正实现很难。大牲口价格昂贵,繁殖慢。
“按照东莞郡的经验来说,想要短期内普及大牲口很难的。除非主公像赊销架子车一样,赊销一万头骡子。现在官府没这个财力,真要一下赊销万头骡子给百姓,官府就要破产了。济南郡多平地,突然肥沃,水利丰富,粮食作物产量高。短期内能把猪、羊、家禽普及一下,解决农户肉蛋的需求。”
旁边华吉悠悠的说:“这里可是青州,受灾最重的地方,肉、蛋恐怕还得几年。”
吕布摇摇头:“我也想慢慢发展啊,也明白循序渐进的道理,可是时代不容许。曹操虎视眈眈,袁绍也不善罢甘休。子瑜这里还是得想办法推广猪、羊。至于骡马,明年我给调一万头马匹、骡子,赊销给农户。”
华吉愣了,诸葛瑾也愣了,什么叫狠人,吕布就是狠人。
赊销给农户,利息非常的低,但是风险不低,一是生病,二是农户无力偿还。
诸葛瑾抱拳道:“主公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不卖给农民,咱们费那么大力气养几万匹马干什么。匈奴马又矮又小,但是粗壮有力啊,培育骡子、做农马都可以的。”
华吉挠挠头:“要是有收不回来的,主公不心疼?”
“心疼什么,做什么事情没风险。只有大牲口普及了,农耕才能上来。”
实际上华吉不太懂得经济,假设一头牛正常销售二十贯钱,赊销要卖到二十六贯钱。风险是有,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毕竟农户都要审查,家里有地的,拖家带口的。一百头牛,里有一头出风险了,依旧还是有很高的利润,当然吕布不能商业秘密说出来,这就像贷款买房一样,表面是对百姓好,实际上下半辈子都给银行打工了,暗地里割韭菜,仅此而已。
官府经办、商行主导。一头骡、一匹马分三年偿还,需要额外多付出一些利息。同时带来的好处十分巨大,粮食增产、商业发达,效益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