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箭雨消失,惨叫声也归于平静的时候,那个将军带着俯视的眼神,向下看去。
那数百支箭,每一支的威力都堪比灵元境中期一击,甚至接近于后期。
尤其是这个将军的实力,更是接近于后期,他本身就有着灵元境中期的实力。
再加上手中的这神兵利器,自然威力无穷。
“没想到,王主帅给的这个,还挺管用的,以后就向他讨要来吧,反正以他的实力,这弓纯属鸡肋……”
那个将军对手中的弓爱不释手,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旁边儿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未免也太过奇怪了吧。
要知道,他手下带领着五千兵马,就算是军纪严明,只是喘气,恐怕也能发出比打鼾声都大的声音吧。
现在,四周却死寂一般的静。
“嗯?”那个将军豁然转头,四周的士兵全部都站立着,却只是没有了呼吸声。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将军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惊恐的向自己的四面八方看去。
动物察觉危险的本能,远比人类要强很多,尽管这个人类则是一个强者。
但,他胯下的马可也不是普通的马啊。
仿佛感受到了什么,那匹红色的马,不安的用蹄子踏地。
仿佛随时要逃走,却不知道该逃往何方。
不止是这匹马感受到了,就算是这个将军都感受到了什么。
他感觉,有一股极致的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
“他们没死?”最终,他将自己的眼神,投向下面。
那里有不到二百具的死尸。
其中一百是属于他曾经的手下,那些押解妇女的士兵。
而另外那些尸体,正是那些女人的尸体。
而莫言与左右却不知去向。
“怎么?怎么会这样?”那将军只感觉有一股冷意袭身。
立刻驱马向前行去,来到一个士兵的身边,轻轻触碰……
砰……
那士兵的身体轰然倒地……
原来,此人已经死去了,只不过却因为死的时候太快了,都没有挣扎的时间,所以死后一直站着。
那将军恐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旁边儿,足足五千兵马,现在站着的还有一千多人,而其余的人,却不知去向。
也就是说,这一千多,动也不动的人,其实早已经死了。
而那些人,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了。
“你在哪!你给我出来!”那将军愤怒的吼道:“你们几人,给我出来!我要你们……”
这五千人可是他的心腹手下,如果说完叛变的话,别人不跟着,他们几人也一定会跟随的。
至于王晓军的命令?简直就是笑话……
可是,现在这五千兵马竟有五分之一死在了莫言的手中。
其余的那些还生死不知,他岂能不愤怒?岂能不暴怒?
“哦?你叫我出来,是有事情吗?”淡漠的声音响起,他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在他的上方,一个巨树枝之上,血色巨狼盘缩在上面,一对闪着黄芒的双眼,散发着择人而嗜的气息。
它的身子蜷缩成了一个圈,堪堪待在树枝之上。
而莫言不再是坐在上面了,而是现在巨狼蜷缩的那个圈中间。
左右两人分别站在莫言的身后,一笑一哭的看着他。
莫言脚尖轻点,身体一跃而起,落在那个将军骏马的头上。
那骏马却动也不敢动,任凭莫言落在上面,踩着它高贵的头。
这个将军,虽然知道此行的目标是莫言的却从不知道,莫言倒地长的什么模样。
现在一看,原来是个少年,而且还是如此年轻的少年。
苍白帅气的脸颊,略带些病色。
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之吹倒一般,身上披的是绣着九龍的黑色王袍。
在左手间,竟然隐隐有黑色的金属,就算是在这星月争辉的晚上,那光芒都无法将之照亮。
就仿佛那黑色的金属会吸收靠近它的一切光源一般。
肩膀之上,有一只白色的猫,在那呼呼大睡。
白色的绒毛不含半根杂色,与莫言的九龍王袍形成鲜明的对比。
九龍王袍在风中烈烈作响,那响声竟然令这个刚刚还怒气冲天的大将军心生寒意。
之前,他没看到莫言,被怒气冲昏的头脑令他不顾一切的辱骂莫言。
当莫言现身的时候,强烈的恐惧立刻将怒气击溃。
现在的他,心中只剩下了恐惧。
“是谁,告诉你我的事情,或者。你可以这么理解,谁,是奸细……”
莫言居高临下,俯瞰着他。
“我不……知道。”只是几个字,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莫言嘴角掀起一丝危险,却让他如置身于寒冬腊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