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昕挥了挥手,门外陆陆续续走进十六七个彪形大汉,皆是农夫打扮,每人肩上均挑着担子,担子
王蓉问道:“你们打算把这些箱子抬到哪儿去?”
童昕道:“主要是两个地方,一个是宣政堂,另一个是德清堂。”
王蓉摇头道:“这两处均有侍卫把守,怕是不易接近。”
童昕摆手道:“不必靠近,我们只需把箱子放在四周即可。”
王蓉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们随我来。”
王蓉带着童昕等人,穿幽径过小巷,没敢先去宣政堂,在府中绕了个大弯,向德清堂而去。
走了约一炷香的功夫,童昕有点不耐烦了,问道:“还要走多久?!”
王蓉道:“别急,就在前面,马上就到了。”
绕过一片园林,又穿过一处月洞门,眼前闪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王蓉待众人均已进院,用手向东南方一指,道:“那里就是德清堂了。”
童昕顺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片翠柏绿柳中隐约有一栋碧瓦朱甍的建筑,在四周众多屋舍的映衬中,显得越发威严耸立。
童昕点了点头,问道:“此处距那德清堂还有多远?”
王蓉以为童昕是嫌自己没有将他们带到德清堂近前,急忙解释道:“这已经很近了,再往前便会有府中侍卫不停巡视,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何地?”
王蓉答道:“此处名叫水云苑,原是夫人亲属来府时居住之地,后来夫人不告而别,她的亲眷自然也没再来过,此地便闲了下来,你们把箱子放在这里绝不会有人发现。”
童昕道:“宣政堂在何处?”
王蓉道:“我们现在是在府中的西南方,宣政堂在我们身后东北方向。”
“此处距宣政堂有多远?”
王蓉道:“那可远了,步行至少要小半个时辰。”
童昕听罢喃喃自语道:“看来还要另找一个地方。”
“怎么了?”王蓉问道,“这里不行吗?”
童昕摇头道:“不,此处很好。来人,在这里放十箱。”
后面的汉子得令,卸下了十个箩筐,将箱子从筐中搬出,又从筐底取出铁锹锄头等诸多工具。
王蓉见状不解道:“这是要做什么?”
童昕笑了笑道:“别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来吧,我们去宣政堂。”
童昕在这留下了五个人,剩下的十余人继续挑着箩筐向宣政堂进发。
从德清堂到宣政堂只有两条大路可走,王蓉得意挑了一条距离较远且较为偏僻的道路而行,纵然如此,一路上也遇到了两队巡逻的侍卫。有的侍卫认出了王蓉,上前施礼道:“王总管这是去哪儿啊?”
王蓉答道:“啊……后花园的假山有些松动,我叫了几个人挑点土石,去修补修补。”
侍卫见众人多是民夫打扮,又挑着箩筐,便没再多问。
如此走出半个多时辰,王蓉在一座假山前停下了脚步。童昕抬头观瞧,只见此山怪石嶙峋,重峦叠嶂,山下溪水潺潺,山上郁郁葱葱,一切浑然天成,毫无人工雕琢的痕迹,禁不住叹道:“好景致!”
王蓉道:“你到是识货。此山原为太湖湖底一块数万年的巨石。那一年江南大旱,太湖水位骤降,此石便从湖心处露了出来。当时的国师张仙人闻听,专程从长安赶来,一见此石便道‘此乃国之柱石,今日横空出世,实属国之幸事。’遂在太湖边祭坛做法,求雨祈福。说来也真是神奇,片刻之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上忽然乌云蔽日,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降下,大旱迎刃而解。”
童昕道:“如此说来,这还是个宝山奇石了?”
王蓉道:“那当然。当今圣上登基后,特意安排人手将此石从太湖中取出,赐于将军府,以显我家老爷国之柱石、肱骨之臣的身份。”
童昕闻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四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宣政堂在何处?”
“就此山背后,在那听雨小榭处便可看到。”
童昕抬头望去,果见不远处有一小木屋,依山傍水,甚是别致。童昕身形一晃,两三步便已来到木屋前,轻轻推开户门,见屋内床榻、座椅、茶台等物一应俱全。进屋倚窗而望,绛瓦玄墙的宣政堂便在眼前。
童昕见状点了点头,对那十余名汉子道:“此处再留十箱,都放在那假山上面。”
王蓉不解道:“那假山上怪石林立,根本放不下这些箱子。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若是一起爬上假山,目标也太大了。此处可不比水云苑,那里门庭冷落、无人问津,只有几个下人偶尔会去打扫卫生而已,这里可大不相同,百步开外便是宣政堂,四周皆是巡逻的侍卫,你们若如此招摇,必会被侍卫发现。”
童昕笑道:“那也无妨,你刚刚都说了,我们是来修葺假山的民工,在此挖挖补补正是理所当然,相信没有人会怀疑。”
王蓉愕然道:“这……这个说法糊弄府中侍卫尚可,却骗不过老爷和小姐,若是让他们知道此事,你们可就危险了。”
童昕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现在带我们去府中各个门口走一趟。”
“门口?你们要去哪儿个门?”
童昕问道:“陈府共有几处大门?”
王蓉答道:“府中共有南北两处正门,东西两处侧门,西北、东南各两处小门。平日里南门常开,为办公理事等公职人员出入之门,北门则是家眷内侍等人进出之门。东门、西门是特殊时期才会开启,比如这次全城百姓前来面试,走的就是东西二门。西北、东南两门则是府中侍卫、丫鬟出入之所,平时也不会打开。”
“北门现在打开了吗?”
王蓉想了片刻道:“按理来说应该是关着的,北门附近多是府中女眷的住所,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开启。”
童昕拍手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北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