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又来了。
愚民思想,过去地球古代的统治者们就是用这些神鬼之说束缚着老百姓的思想,来达到巩固他们统治的目的。
“我不是,但若你信奉的魔神真的存在,我刚好要找他聊一聊。”
陈泽说。
张启文还是心有余悸,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甚至来到过传说中的魔禁山,怎么会不知道陈泽是修士,而且是强大的修士。
只是随便用手指一点就能让折磨他的病痛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有什么是陈泽办不到的呢。
陈泽飞行的速度不算快,怕张启文认错了路,可就算如此也足足飞行了大半日才到达。
他粗略估算了下,少有也得有八九万里。
心道张启文这家伙当初浪的还真是没边儿,一个凡人走出这么远,绕地球两圈儿还有不少剩余。
“就是那里,漆黑一片终年不见光影。很多大族的传说都指向这里,说这里是魔禁山,也是一处深渊。”
陈泽无语了,他的目力可比张启文好了太多,哪怕现在相隔很远,可还是能够看清那边的黑雾虽然冲天,没有光线,但明显这些黑雾是从一条峡谷冲升腾而起。
只是峡谷隆起的很是突兀,看着像是悬崖峭壁。不过普通的凡人还真没法攀登上去。
甭管这里是不是魔禁山,张启文的任务已经完成。陈泽拍拍他的肩膀,在他体内一指,一道神力种子在他体内种下,“回去好好修炼,至于今后你能在修途走多远全看自己的造化。”
见陈泽传了功,张启文下跪想要拜师,却被陈泽阻拦:“你还不够资格做我的弟子,今日也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去吧!”
陈泽没有想过要送他回去,有自己种下的神力种子,就算张启文从此什么都不做错,也能有五百年的寿元可活。
“是,大人。”
张启文见没能跟陈泽攀上关系,好歹也算是得到了好处,便踏上归途。
陈泽远远看了眼,这黑雾的确有些诡异,如果那位被流放的人未死,多半就是住在这里峡谷之中。
靠近后陈泽才发现,峡谷内的确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偶尔还有血色的雷泽闪烁,震响充斥,震人心魂。
陈泽没怎么犹豫,以神力护住身体,一头扎入黑雾,向深渊下沉去。
足有小半个时辰,陈泽感觉自己下沉得有十几里,才感觉周围的黑雾减淡不少。
又是小半个时辰,陈泽终于到了这深渊的底部,看到这里的一幕不由得感觉心头一惊。
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从他的脚后跟直窜天灵盖,要不是他经历颇多,怕是都要掀翻了。
他是从边缘地带进入,下来入眼就看到周围白骨累累,无数各异的生灵骨骼面向着一个方向,他们身上的衣着骨肉完全腐烂,只剩下金灿灿的骨头,说明活着的时候修为绝对不低。
金元!
这些人都是金元境!
陈泽很笃定。
银元炼血肉,金元修骨脉,这一切都是在极高的道悟下才完成的。
陈泽很清楚,这些面向一个方向,单膝下跪的尸骨是一股强大的战力,完全由金元境修士组成的大军。
密密麻麻一眼看去,足有数千乃至上万。
陈泽走在当中,散落在地面的空间宝器已经被时间腐朽,无数天材地宝全都失了神性,成为废品。
可惜。
如果能用,这些东西收敛起来只怕几个天元界那样的世界都不见得能凑出这么一笔资源来。
陈泽继续上前,很快前方出现一方石台,一道身影伟岸如岳站在当中,一身黑色的战甲很显眼。
只可惜这道身影没有头颅,单手拄着一柄长剑插入石台,保持他的身体不倒。
肉身还充满着血气,更有能量隐约从脖子上的伤口涌出,向深渊深处飘去。
“这似乎是个祭炼大阵。那么这些死去的金元境修士血肉就不是自然腐烂,而是被完全吞噬入了这具身体当中,再由这里缓慢向里面输送。”
陈泽自言自语,想到这里就觉得更加可怕。
因为他看不到那些金元境修士的挣扎。如今时空之环上,永恒真神只有十八位,天圣修士虽然不少,但能够成圣的绝对少见。所以金元境才是如今时空之环上修界的主力军。
能让这么多金元境修士心甘情愿赴死,那么他们祭祀的生灵到底是什么?
修为如何?
陈泽有些不想走进去了,可若是不进去,他就无法准确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更重要的是,陈泽想要弄清楚这里的情况。
因为这个流放地的道则与神烬山脉相近,他的神格在这里可以继续凝聚。
陈泽继续向前,但已经开始小心翼翼,甚至连秩序神兵都抓在手中。
他不怕暴露,只想做到安全第一。
又走了数里,尸骨依旧密密麻麻,那种石台也见了七八座,全都缺少了头颅。
经过大半日的行走,终于陈泽见到了一座更加巍峨高达的石台,犹如山岳一般。
这石台有点儿类似于金字塔,不过面向他的这一次每个一段距离便有一块吐出的平台,每个平台上放着一颗头颅,无数血气从后方没入这些头颅当中,再由这些头颅传递给石台上方。
终于要见到这里面的大人物了。
陈泽有些兴奋,他好久没有这般冒险过了,哪怕上次在神烬山脉都没能给他这样的未知恐怖的兴奋错觉。
上了石台,陈泽这才发现那些头颅的生息似乎尚未完全陨灭,双眼甚至还转动过来盯着陈泽。
以上万金元境的血气滋养祭炼,这上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陈泽走上去,当他踏上石台的那一刻,也终于见到了上面的情况。
一个王座十分高达,端坐着一个更加伟岸的身姿。而且他的身体异常高达,超出了陈泽对于时空之环上生灵的认知。
十丈!
是普通人的十数倍。
这明显已经挣脱了时空之环的大序道则控制。
这人眯着眼,胸口有个大窟窿,一颗心脏咕咚咕咚地跳着,正在吞噬着那些血气。
“小伙子,你站那么远干什么?怕我这个将死之人对你不利?”
突然一道声音在陈泽耳畔炸响,犹如浑雷。
陈泽警觉看去,那坐着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动。
“你就是被流放到这里的人吗?”陈泽开口问。
“流放,也对。”
那声音动荡响起:“成王败寇,倒是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