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大王子府中。
拓跋珲由着婢女给自己臀背上的伤痕换了药,便挥退了婢着脸趴在床铺上,一言不发。
“大哥。”说话的是三王子拓跋琅,自从拓跋珲将他从大历朝救回来后,他就与拓跋珲更加亲厚,这次拓跋珲大战失利,被可汗下令责罚,动手的还是四王子拓跋琼,拓跋琅便一直替拓跋珲愤愤不平:“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见拓跋珲一直阴着脸不说话,拓跋琅又继续说道:“大哥,你替咱们敕勒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不过这次失利了一次,父汗就如此对你,简直是……”
“住口!”拓跋琅话还没说完,拓跋珲便打断了他的话:“不许妄议父汗。”
拓跋琅抿了抿嘴,知道大哥对父汗的感情很深,便说道:“行,我不说,可是拓跋琼这么公报私仇,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得反击回去。”
“谁跟你说要这么算了的?”拓跋珲眯了眯眼睛,拓跋琼真是好样儿的,以前还能遮掩遮掩,现在这是彻底撕开脸皮了?
哼,说是为了娘舅,谁还不知道,他拓跋琼根本就看不上他那个娘舅,要不然也不会被放在自己的大军里做个小头目。
嘶——
想到这里,拓跋珲的眼睛眯了眯,拓跋琼不会是故意的吧?
又细细的想了想,拓跋珲冷哼了一声:“拓跋琼还真是好算计。”
“大哥,拓跋琼干什么不要脸的事儿了?”拓跋琅闻言忙问道。
拓跋珲便将自己的猜想与拓跋琅说了。
“啊!不可能吧。”拓跋琅还有些不敢置信:“那可是他亲娘舅,她母妃也愿意?”
“哼。”拓跋珲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是他母妃的一个庶弟,平日里又不亲近,怎么不可能?放在我的大军里,两军交战是迟早要出事儿的,一旦出事儿,他就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来对付我,看,这次不就是例子?”
拓跋琅一听就炸了:“这拓跋琼也太不要脸了,能想出这么阴毒的主意来,大哥,他这就是要故意害你啊。”
“我也是大意了,他那娘舅在军中的官职并不高,我平日里也没注意,就这么着了他的道。”拓跋珲也是气恨,用手狠厉的捶了下床沿儿,却是不小心扯动了后背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大哥,怎么样?”拓跋琅忙问道。
“无事。”拓跋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睛,问道:“老三,我让你平日里盯着点儿那几个,最近拓跋琼可有什么动静?”
“有。”拓跋琅忙说道:“我的人最近发现,拓跋琼经常去含烟楼,找一个叫碧烟的台人。”
“哼,出入烟花之地,真是找死。”
拓跋珲冷哼了一声,谁不知道父汗最厌烦的便是这些烟花女子,偏偏拓跋琼要犯戒,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老三,你过来。”拓跋珲冷笑一声,便招呼拓跋琅道。
拓跋琅依言上前,拓跋珲便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一番嘱咐,拓跋琅闻言不住点头,又坐了会儿,便离开了。
琼浆阁里,霍隰飞和元梓忧一直静静的看着拓跋珲和拓跋琅说话,直到拓跋珲睡熟了,这才从琼浆阁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