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父母双亡,他在乎唯一的表妹可以理解,但是能理解是一回事,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又是一回事。
刘绍逸这人没错,但是他那个表妹既然有心跟佟橙儿比较,刘绍逸也是个重情之人,女儿嫁给他,日后少不得生龌龊,夫妻之间最是容不得旁人煽风点火。
阿尔哈图:“咱们闺女还小,而且我打眼瞧着她这些年遇到大小事也总能化险为夷,也可能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这辈子都是福报,想来婚事必然也能遇到一个能够一心一意待她好的人。”
舒穆禄氏也想到闺女那好运道,跟着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不过心中仍旧觉得有些可惜。
刘绍逸此时还不知道佟家因为他的下意识选择,已然绝了他跟佟橙儿的缘分。
他回到家后就开始说教表于思柔,结果还没说两句,她就眼泪汪汪的说,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说话没注意,被佟橙儿误会了。
结局自然是不了了之,到底也不是亲妹妹,表妹隔着一层,再加上她若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这个表哥倒是不好教导。
佟橙儿对此没啥看法,她本就没动刘绍逸动心,说是在一起处处,在她看来就是相亲。
相亲本就有各种可能,最后相不到一起去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就是了。
胤禛的人在暗处把这事看的明明白白,然后忍不住在心头高声欢呼:于思柔,大好人啊!瞧瞧她做的事,彻底断了刘绍逸跟佟格格的那点缘分,真是有效又干脆。
还有人想着回头主子爷回来,定然把这事报给主子爷,也好让主子爷赏那于思柔一番,要不然岂不是辜负她的一番“大作为”。
甚至还有些人觉得有些自行惭愧,对于思柔“佩服”的紧,想着要不要偷学几招,万一时候再出现个陈绍逸、王绍逸的,主子爷再下令,他们也能有个应对之法。
又过了两日,刘绍逸给佟府递了拜帖。
舒穆禄氏时隔几日又见到了刘绍逸,刘绍逸还是那个刘绍逸,但是舒穆禄氏对他的态度却疏离了一些。
也没旁的意思,舒穆禄氏之所以待他视若亲子,那是因为心里把他当成女儿未来的夫婿,如今他再次登门,在舒穆禄氏心中,也只剩下一个故人之子的身份,再深一些,便是阿尔哈图恩人之子。
可话又说回来,当初刘父给的恩情也不是什么救命的恩情,这些年也还清了。
刘绍逸心思还是挺敏感的一个人,自然感受到了舒穆禄氏的疏离,他有些开始不知所措了。
然后问:“伯娘,怎么不见橙儿妹妹。”
舒穆禄氏笑着说道:“这不是明年就要选秀了嘛!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不得空出来,说来我也希望她能出息点,若是能被留牌子,直接让万岁爷指了婚,也省的我还要为她操心婚事了。”
舒穆禄氏这话自然是假话,如今佟橙儿正在自个的院子里跟猫儿耍着玩呢,至于选秀,门当户对的人家她都怕女儿受不了,宗室规矩更是繁重,她就更加舍不得了。
至于这么说的目的嘛?
看看刘绍逸失魂落魄的表现也就知道了。
舒穆禄氏就是在隐晦地告诉刘绍逸,我女儿没空再搭理你了。
舒穆禄氏有些护犊子心态,刘家门第比起佟家差远了,就算刘父母在世两家也是天囊之别。
舒穆禄氏原本觉得刘绍逸人品好,再加上身后没有顾虑,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没人给她委屈受,可是偏偏这样刘绍逸都不可避免让女儿受了委屈。
她偏心又护短,自然在心里把刘绍逸打个大叉。
这样于女人间的事情掰扯不清的人,哪怕人再好,都做不得她女婿。
她女儿嫁得人可以无才,但必须有貌,毕竟女儿有些颜控,甚至平庸都行,但是在女人那方面必须得拎得清,就茶楼一事,刘绍逸出事可不畏不糊涂。
舒穆禄氏的选女婿原则就是:一切为了让女儿过得舒服,而且还是那种躺着不动也能舒服的那种舒服。
她也知道难了些,舒穆禄氏现如今只恨当初对女儿抱着“她大了就能勤快点”的期待,要不然她就给女儿从小就养一个可心的夫婿了。
舒穆禄氏的目的达到了,刘绍逸不是蠢笨之人,立马就听出来她话中的深意,失落中夹杂着不可置信,然后便是无可奈何。
他又能怎么办?
他是对佟橙儿有意,但是同时他能感受到佟橙儿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再者,佟家也并没有跟他约定什么。
最后刘绍逸都不知道怎么出的佟府,回到家中书房,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佟橙儿。
他有些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于思柔如今在刘绍逸买的房子里十分有威信,刘绍逸的动向她是知道,听闻他从佟府回来时一脸的茫然和失落。
于思柔便带着饭菜过来了。
于思柔的丫鬟给敲了门。
“咚咚”
刘绍逸气若游丝道:“进来。”
于思柔从另一个丫鬟手中接过托盘,独自一人进了书房。
刘绍逸说着门口的脚步声看过去,就看到了于思柔。
说真的,自从茶楼回来后,他一直没见表妹,今日又被舒穆禄氏绝了念想,心中其实有些明了其中缘故怕是那天茶楼发生的事让佟家心里有了疙瘩。
于思柔算起来也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刘绍逸看到她,心情着实算不得好,不过他的教养摆在哪里,让他说不出难听的话。
刘绍逸沉着脸问:“你怎么来了?”
于思柔听着他有些冷漠的语调,觉得有些委屈,于是便委屈地说道:“怎么?表哥这里我还不能来了?”
刘绍逸:
刘绍逸:“我不是那个意思。”
于思柔:“我这不是看着表哥回来后也没用膳,所以就让厨房又做了一些,给表哥端了过来。”
刘绍逸点头道:“饭菜放着吧,你回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碍你的名声。”
于思柔羞恼地道:“表哥,我只是想给他分担一些,并无旁的意思,再者,清者自清。”
刘绍逸不信清者自清,他信人言可畏。
于思柔接着又道:“我知道今天表哥去了佟府,那日确实是我言语有失,不过是看出来表哥待佟妹妹不同寻常,我就是有些害怕表哥若是成了婚不要我了,我不是故意的。”
刘绍逸叹口气,心道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都已经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