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饭的地方在一处酒楼,这家酒楼虽然建在蒙古,但是里面的饭菜聚集了五湖四海的特色。
来蒙古的内地商人虽然做的是倒卖的行当,但是并不代表每个人都能接受,所以才有了这家酒楼,只要你能想到的,这家酒楼基本上都有。
当然了,价格看起来也好看。
作为这家酒楼背后的东家,胤禛自然还是要照顾自己生意的。
所以他们才会来这家酒楼。
正吃着呢!结果就见有人敲门,苏培盛过去开门,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瞧着倒是像一对爷孙。
苏培盛开口问:“为何无故敲门。”
那妙龄少女开口道:“奴家和爷爷逃难至此,全身上下盘缠所剩无几,小时候跟着老师傅学过几嗓子,所以斗胆敲门卖个嗓子。”
苏培盛闻言一愣,他倒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情。
“屋里头主子正在用膳,你们速速离去,别扰了主子们的清净。”说罢,苏培盛掏出来一个银锭子递给两人。
年长的那位见状要接银子,那少女眼神闪烁,然后言辞振振道:“多谢,只是这银子我们不能要,嗓子没开,哪有要人银子的道理。”
说罢,她便要离开。
少女的爷爷闻言脸色一变,不过孙女都说话了,他倒是没再多少。
苏培盛见状,也没说什么,受了银子便进了雅间。
这个时候胤禛出声了:“苏培盛,外面是什么人。”
“回主子爷,一对爷孙,敲门卖曲儿,奴才给打发了。”
胤禛点头,没当回事儿。
没一会儿,他们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唱曲儿的声音。
佟橙儿闻言,小声问胤禛:“这唱的是什么?”
胤禛:“昆曲儿吧!”
佟橙儿点头,她不了解昆曲,不过听着吴侬软语的,怪悦耳的。
胤禛:“喜欢?”
佟橙儿摇头:“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就是了。”
她又听不懂,很多东西懂了才会觉得有趣儿,不懂自然不明白其中的趣味儿。
雅间内的人都没当回事,等他们吃好了,离开时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正对着楼梯口雅间的门开了。
为首的是一个有些肥头大耳的锦衣男子,年龄瞧着倒是不大,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身边跟着小厮好几个,小厮半是强迫地架着一老人,那锦衣男人身旁一个满脸悲愤的少女。
这架势,瞧着有些不对劲啊!
那行人看样子也是要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那少女突然朝胤禛和五阿哥的地方一跪:“还请两位爷救救奴家。”
少女一身素净的衣着,跪在地上,身形娇弱,声音娇软,眼里还含着眼泪,让人听了心都能酥半截去了。
胤禛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五阿哥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问道:“姑娘起来说话。”
五阿哥话音刚落,那肥头男子便猛的上前,怒视五阿哥:“别管闲事。”
说罢,对身后的小厮道:“还不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小厮正要行动,五阿哥对一旁的人使眼色。
五阿哥身边是什么人?那是训练有素保护皇子阿哥的人,那是一般小厮可以比拟的。
没几下,那肥头男人的小厮就被撂到了。
那少女瞧着这状况,忍不住对五阿哥露出一个感激涕零的神情。
看的五阿哥微微恍神。
五福晋在一旁自然把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不舒服。
肥头男子也不傻,见自己的人打不过,撂了句狠话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肥头男子离开后,少女带着爷爷跪地向几人道:“奴家逃难至此,本想着靠嗓子赚点盘缠,没想到竟然碰到了那等人,若不是得几位爷相救,只怕奴家在劫难逃了,奴家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以报救命之恩。”
这话一出,几个人心里想的都不一样了。
胤禛关注点在她说的逃难。
佟橙儿只觉得她说话很是别扭,不太喜欢。
五阿哥心里有些怜惜。
至于五福晋,心里翻了个白眼。
五阿哥刚想开口说什么,胤禛开口道:“你说的逃难至此,是从什么地方逃难过来的。”
那少女闻言有那么一瞬间僵硬,心里想着这人还有心思关注她逃难。
不过她能够看出来几人身份不凡,楚楚可怜道:“奴家原是山东红阳县人,今年雨水大,河坝断了,整个县几乎都被淹了,奴家运气不好,所居之处都被洪水冲的一干二净,奴家同爷爷走亲戚才躲过一劫,不过家中其余亲人具没了音信,洪水过后,原本以为能够借着衙门恢复从前的日子,谁知道那县太爷家的小公子竟然贪图奴家,想要强抢了去,奴家不乐意,提前得了消息便连夜带着爷爷逃了出来,跟着随行的商队,这才到了蒙古,不过身上盘缠所剩无几,这才想到赚点盘缠,谁知道运气不好,碰上了歹人。”
五阿哥闻言,只觉得这爷孙俩真惨。
胤禛听了,紧皱眉头。
这话破绽太多。
爷孙两人势单力薄,如何提前得知县太爷家的消息,还有,商队又不是做慈善的,哪里会随便收容人随行……
五阿哥开口道:“四哥,你看这怎么安排。”
胤禛没直接说,先是问了句:“你们原是如何打算的?”
那少女道:“奴家原本打算攒些银两,然后买处房子,身有所居便知足了。”
这个时候苏培盛到胤禛身边小声说道:“主子爷,吃饭时敲门的便是这两人,奴才给十两银子,他们没要。”
胤禛对那少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生活。”
说罢他便对五阿哥说道:“五弟,咱们该走了。”
五阿哥闻言一愣:“四哥,不管不太好吧?”
胤禛道:“这姑娘是个有骨气的,苏培盛给的银子都不要,看来是不愿意受嗟来之食,如今能帮的已经帮了,咱们该走了。”
五阿哥闻言又是一愣,这话听着倒是没毛病。
五福晋在一旁听下,觉得甚是舒心。
都是女人,谁还能不知道女人那点小心思。
那少女听胤禛这么说,也是一愣,愣过后就开始眼泪汪汪了。
“两位爷帮了奴家,奴家无以为报,只求能够为奴为婢侍候两位爷身侧,还望两位爷成全。”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不停地看向五阿哥。
佟橙儿这会子也明白过来了,闻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那少女听到这嗤笑声,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了。
“奴家虽然位卑,但也是真心想要报恩,夫人何故取笑奴家。”
佟橙儿:“哦?真心想要报恩,还要为奴为婢?”
“奴家身无分文,无以为报,只能为奴为婢。”
瞧瞧这话说地,听着多可怜啊!
“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白茶茶。”
佟橙儿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白茶茶?
白莲花+绿茶吗?
白茶茶被她这么一笑,忍不住委屈地看向胤禛和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