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是个有气性的人,自从那天晚上以后便一直没有搭理过八阿哥。
八阿哥因着和八福晋闹别扭的事也没什么心思再算计来算计去的。
闲来无事,佟橙儿又同几个妯娌打麻将,桌上九福晋便忍不住说道:“听说了嘛,最近八哥和八嫂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闹起来了,八阿哥送了好些东西哄人,八嫂还是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八哥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八嫂这般生气。”
七福晋闻言一愣,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她同七阿哥的住处就在八阿哥旁边,她隐约记得前几天晚上八阿哥院里传出了不小的声响,好像也是那天过后八阿哥便开始哄人了。
她让人打听过,好像是八阿哥在男女之事上做了让八福晋不开心的。
这事她不确定,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
五福晋说了句:“谁知道呢,平日里八弟妹自诩高贵,不同咱们玩在一起,她不说,想必是不方便说。”
妯娌是妯娌,又不是亲人,再说了,就是血脉亲人也有不能说的事,这也正常。
九福晋对八福晋这事比较好奇,主要也是因为九福晋不太喜欢八福晋的做派。
八福晋说起来出生高贵,但是真要论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要不是安亲王愿意宠着这个外孙女,她一个阿玛被砍头的罪臣之女,真算不得什么。
偏偏在九福晋眼中算不得什么的八福晋在九福晋面前处处彰显优越感,时不时在她面前说些同九阿哥表哥表妹的趣事。
嫁给九阿哥之前九福晋就已经打听过九阿哥的脾性了,喜欢赚银子,这一点跟九福晋不谋而合,嫁给九阿哥后九福晋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
她没有奢望九阿哥能跟雍亲王一样待福晋一心一意,结果九阿哥倒是十分清净,九福晋还挺欢喜的,谁知道八福晋见面没事就爱拿小时候陈芝麻烂谷子的趣事给她添堵。
她要是能喜欢八福晋那就怪了。
所以对于八阿哥同八福晋不睦之事,九福晋可乐的看热闹。
九福晋噙着一抹笑意打出一块麻将道:“五嫂,话也不能这么说,兴许是不能说。”
她又接着说道:“以前八嫂总爱找我说八哥对她多好,语言间多有维护,我还以为两人在一起永远不会闹矛盾呢!谁知道,八哥和八嫂都是能耐人,闹起来可厉害着呢!”
九福晋这话颇有些幸灾乐祸。
她本性倒也不坏,但是八福晋膈应她不少,如今逮到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七福晋对八福晋也亲近不起来,主要是八福晋看七阿哥的眼神有些不对,每次看到七阿哥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往他脚上移,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着实让七阿哥不舒服。
而且有时候八福晋看七福晋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隐隐带着同情。
看的七福晋窝火不已。
有时候她甚至想不顾场合不顾情面直接对她说,她真不觉得自己可怜,不需要同情。
对于八福晋跟八阿哥闹矛盾,七福晋还是喜闻乐见的。
七福晋接了一句:“我跟八弟妹住的近,倒是知道一些,好像是八弟被人邀请出去,被八福晋逮到了。”
九福晋笑着说:“不至于吧!男人,在外逢场作戏,也就八嫂太过当回事了。”
平日里九阿哥一身女人香味回来她也没吵闹啊!对九福晋而言,九阿哥后院能清净些她就已经烧高香了。
七福晋:“谁知道呢。”
佟橙儿在一旁听着,她跟八福晋走的不近,话也没说过几句,听着这话,八福晋倒也是个能耐人。
跟她差不多大的两个妯娌都恨不得看她笑话,这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五福晋对八福晋无感,她跟八福晋没怎么接触过,没怎么参与其中,转移话题道:“到谁了?”
佟橙儿来了句:“到我了。”
说着摸了张牌,然后一笑道:“胡了。”
赢三家,运气不错。
五福晋笑着给银子:“每次玩麻将都是四嫂赢大头,再这样下去,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弘昭的聘礼银子给攒够了。”
佟橙儿笑了笑,顺着她的玩笑道:“这要是这样,以后等弘昭长大了我肯定跟他说他娶福晋的银子大头来自他五婶,到时候让他好好孝顺你。”
五福晋:“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九福晋笑着来了句:“四嫂偏心,明明也有我们一份,怎么只让弘昭孝顺五嫂一人,可不带这样的。”
七福晋跟着说:“就是,就是。”
……
“福晋,您就这么跟主子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八福晋还在生气中,可八福晋的奶嬷嬷忍不住要多考虑考虑了。
她不是十来岁还有天真想法的烂漫少女,生活的阅历教会了她很多现实的问题。
男人若是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一开始会愧疚,然后想法设法弥补,当他们觉得自己做的足够弥补的时候,对方还无动于衷,他们会觉得对方太过无理取闹。
再多的愧疚都会消磨殆尽,还不如趁现在找个台阶下了,再这么下去,是个男人都会厌倦了。
奶嬷嬷心疼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福晋,再者福晋若是跟主子爷关系真冷下来,后院必然会进人,到时候,福晋的日子自然会艰难许多。
她们这个跟随福晋的奴才日子自然会更加艰难。
八福晋何尝不知道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这不可能,该看的都看到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现在看到八阿哥那张脸就忍不住犯恶心。
她能怎么办。
“嬷嬷,以后再说吧!”
反正短期内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门槛。
原本以为自己找了个温润如玉端正雅致的公子做夫君,没想到,跟那些爱玩会闹腾的纨绔子弟差不了多少。
那等污秽之事都做。
嬷嬷语重心长道:“福晋容奴才多说两句,不管主子爷到底如何,好歹面上做的不差,后院也只有您一个,那天晚上要奴才说估计是主子爷喝多了,那些个小贱蹄子趁着主子爷酒劲上来才得了手,要不然主子爷定然看不上那些个下贱玩意儿,那天您进去后,主子爷没多久就追回来了,说明他并不在乎外面的人,顶多是逢场作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