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二章王剑与刀剑的本丸茶话会(……

木屐快速敲击着地面,鹤丸国永在尽量往人群稀少的地域移动。

只要暴『露』在室外,他白衣带刀的形象很快就会引来群众围观,闪光灯和录像机还是次要的麻烦的是jungle的人以‘正义’之名,对他展开了攻击。

太刀旋转着切开又一枚子/弹,不擅长夜战的鹤丸喘着翻越过高高的铁丝网,踩着垃圾桶跳到了居民楼的顶层。

“这些家伙是暴走族吗,哪来这么大功率的机车?!”

拥有红绿『色』鸡冠头和反光头盔的肌肉男大咧咧『露』出满是纹身的手臂,装满尖刺和铁链装饰的摩托呼呼吐着烟,犹如饿鲨在地面徘徊。

“算了,”

鹤丸国永双眼微眯:“虽然不太想干这种事但抢一辆小混混的机车应该也没法给我的通缉令润『色』了。”

五分钟后,大丰收的鹤丸没收了包括枪/械、闪光/弹、烟雾/弹等在内的全套危险装备。

他熟练往衣兜里塞好超低配版军/火库,体贴地把鸡冠头小混混的袜子塞进了他嘴里,在混混眼含热泪的咸鱼扑腾里拍拍手走人。

启动引擎,鹤丸用模糊的视线判断出了下一步要往哪里去——

高达五百米的东京市政厅双子塔,那里是离御柱塔顶层近的地方。

宗像礼司在人群闪烁的目光里走进塔内,沉着脸上到了御柱塔高层的会议室。

“御柱塔里的市民已经全部劝离了,但是有很多留在了塔外录像或者直播。”

那也就是说鹤丸国永一时半会回不来,拄着拐杖的国常路大觉的脸『色』很不好看:“东京湾的情况怎么样?”

宗像礼司嘴角紧抿:“是a国的间谍和scepter4年前就通缉了的权外者,他们也是冲着石板来的。恐怕也是绿王的手笔。”

“首相府那边呢?”

“那群政客截住了scepter4一部分的人手,我已经下令让他们往回赶了。”

“真是胡闹!”国常路低声呵斥,国家首脑自『乱』阵脚只会『乱』上加『乱』。

“御前,”

青王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缓缓说道:“我必须出面!间谍、特工、权外者否则日本的社会秩序都会受到威胁!”

青之王是『政府』机关里的高层,也只有他和scepter4能一口气端掉浑水『摸』鱼的别国势力和与他们勾结的权外者。

事关国家机密,跟守护德累斯顿石板比起来也不是小事。

国常路大觉透过落地窗看到了御柱塔外的混『乱』,这位老人家的态度一向是威严中不失和蔼慈祥,但此时不虞的面『色』尽显,因年老佝偻的脊背也直了起来。

第二王权者用力握拳,肌肉上有青筋暴起:“绿王的好计划,看来老夫必须亲自给他点苦头吃。”

感受到了王权者的愤怒,金剑沉声道:“这里面也有绿之王剑的身影,他擅长的就是教唆和寻乐,从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会给旁人造成多大伤害,一切都是为了自私的乐趣。”

金剑说的没错,确实是绿提出了‘制造一些波澜能让普通人更深刻的认识到解放石板的好处不是吗?’这样的想法。

而他的目的也根本不是帮助比水流做事,而是带着恶意想要看到金剑和青剑此时怒火中烧的样子。

‘变革’的绿,他从诞生起就跟司掌‘命运’的黄金和‘秩序’的青不对盘,不屑又偏激地认为这两个兄长都象征着妥协和屈从。

他跟赤剑倒是偶有共同语言,但也仅限于不涉及赤关注的人类的情况下,只有作恶手段十分小儿科的无『色』在负面状态下是绿剑的小『迷』弟(妹),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给人找不痛快。

御芍神紫和五条须久那已经站到了御柱塔的大门口,磐舟天鸡计算好了时间也准备出发,绿跟在王权者身边悠哉悠哉观看着街道上人类的失控,想象着兄长气急的表情作为最大的娱乐。

绿『色』的光芒愉悦闪烁,他有心情招惹温柔得体妹妹:“不出来看看吗,灰?”

这句问话屏蔽了比水流和磐舟天鸡两位王权者,后者甚至至今不知道王剑的背离,而王剑和量在本丸谈话之后也再没有过不受控的波动。

‘守护’的灰默默跟随着她的王权者,用最后的忠诚为十四年前的凤圣悟送别。

柔和的女声夹杂着百分百的生硬:“没有必要。”

“那好吧。”

绿剑不觉得无趣,自言自语道:“不过我没猜错,那个白头发的果然是和我们一样的刀剑意识。那么除掉他和道貌岸然的老四现在是二对四。”

“呵呵呵,有趣的数字啊~”

灰剑的『性』格温和缺乏攻击『性』,她听着绿肆无忌惮发散恶意,只是默默收敛量表示抗议。

但坚韧的灰『色』王剑始终坚持自己的道路和大义,她在心里轻轻想:“别太得意了,哥哥。”

“不要小看他们,也不要高看了你自己。”

墨蓝『色』的夜空染上了血红的火光,繁星被浓浓的烟笼罩,相隔不远的栋『政府』建筑旁聚集了大批消防员和公安机构,其中不乏被熏黑了一张脸、咳嗽着参与抢救的scepter4和兔子。

国常路大觉亲自出马镇守德累斯顿石板,御柱塔内剩下的王权者有威兹曼和周防尊,白银之王不善打杀、赤王偏差值又极度危险,能否做好合格的守擂者是未知数。

“我和中尉共同担任行动指挥,如果中尉抽不开身,那就以我的意见为准。”

威兹曼语坚定:“麻烦赤王驻守低层,我的氏族会在中层贯通战局,及时传递消息。”

“切,知道了。”

周防尊踩灭烟头,转身往大厅通往楼上唯一通路走去:“那家伙敢来,就烧了他。”

唯一在计划外的是面部抽搐的单马尾少女,脸『色』变来变去的无『色』小姐挣扎着说道:“我呢?”

白银大姐头在紧急情况下不得不拿出第一王剑该有的势,她牵着威兹曼的手,在他的鼓励中板起一张小脸,道:“你留在我的王域里,一步也不准离开!”

无『色』的精分『性』格对兄弟姐妹来说无关紧要,但在团战里是个大忌,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背叛现有阵营。

如果说鹤丸国永那一团黑雾是帮无『色』小姐调到无害的频道,那白银的‘不变’就是没收了调台的遥控器。

白银之所以紧跟在无『色』之后第二个付丧神化,也是出于剑对剑、在离开人类社会前制约她对他人造成伤害的考量。

但现在能强制调台的万能遥控器不在,白银也不敢赌一半是绿剑『迷』妹的无『色』会跑去哪边。

原本她来御柱塔只是照例的外出散步,但现在却来不及把无『色』送离战场了

白银萝莉深深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单马尾少女,用强大的王域一层层压制住了她负面的『性』格。

御芍神紫与夜刀神狗朗的长刀擦出了火星,清脆的敲击声点亮了昏暗的室内,也让白银的王域内升起了烧焦的味道。

这对刀剑相向的师兄师弟氛围并不和谐,御芍神紫挡开了夜刀神狗朗的攻击,哼笑一声道:“即使在白银之王的王域里,你也只有这样而已了吗?”

“这样子可是拦不住我的啊,狗朗酱。”

夜刀神轻微喘,但绝不轻言放弃:“少废话,你是怎么突破赤王的防线的!”

“啧啧啧,很简单~”

御芍神紫理了理长发,说话方式十分阴柔:“濒临坠剑的赤王可不敢用全力跟那个邋遢大叔对打,尤其他身边没有能阻止他坠剑的其他王权者。”

只要暂时牵制住周防尊就好了,这样就能创造足够的机会让绿王比水流攻上御柱塔的顶层。

尽管绿王的战斗在黄金之王之下,但这可不是一对一的游戏

嘀嘀嘀嘀——

御芍神紫的终端机发出了倒计时终止的声音,他『舔』了『舔』嘴角:“哎呀狗朗酱,party就要开始了,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玩了呢~”

话音刚落,比刚密集了一倍有余的刀光就映入夜刀神狗朗不可置信的眼瞳中。

御芍神紫剑术之高超,已经达到王权者以外的人无战胜的地步,夜刀神的手腕一痛,长刀就此飞出五米开外!

一旁被neko的幻象困住的五条须久那毫无畏惧地笑着,他干脆闭上眼睛,挥舞着镰刀向楼层的承重柱砍去,天花板塌陷出了一个大坑,碎石和水泥板从天而降。

御芍神紫动了,骤然间被剑击飞的夜刀神肋骨突突的疼痛,咳嗽着着在地上翻滚。

但顾不上嘴角的鲜血,他趴在地上向王权者的方向大喊:“不用管我!他们的目的是——”

但夜刀神狗郎晚了一步。

王权者威兹曼下意识用王域护住了他的氏族,白银王剑则是手忙脚『乱』地挡开了天花板坠落的重物——在这一刹那,白银听见了不讨人喜欢的弟中弟哼笑的声音。

绿『色』的量从底层一冲而上,比水流跃过五条须久那制造的空洞翻到了更上层,汇入绿之王域的是无『色』的量。

一瞬间的疏忽导致局面逆转,绿剑恶意满满地说道:“现在是三对三。”

东京都的市政大厦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当时首相抱着彰显国家实的想法,申请把市政大厦建成了五十余层的高楼。

黄金氏族里负责把控政坛和商界的非时院,有七成都在市政大厦办公。这幢大楼与隶属黄金之王的试验基地、武装人员兔子的大本营连接形成三角形,把御柱塔紧紧围绕在中间。

市政厅的火焰是最早一批被扑灭的,现在这里除了巡逻的安保外,并没有太多人逗留。

鹤丸国永从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里探头,他顾不上被枝桠划破的羽织,小心翼翼把机车推着进了电梯,装着炸/弹的手提箱被绑在了尾灯附近。

夜晚的办公楼一片漆黑,只有时钟走过的滴答声催促着他加快速度。红『色』数字彰显的楼层缓慢上升,重复又枯燥的行为反而给了他更多思考的时间。

大致推测出现在御柱塔里的状况,鹤丸国永并不乐观,他必须尽快赶去战场,否则这段时间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叮——’一声响起,电梯到达。

白发青年收刀入鞘,推着摩托单手打开大门,走上双子大厦南楼、靠近御柱塔一侧的天台。

晚上九点,夏日里炎炎日光褪去不过个小时,被晒得发烫的水泥地板还残留着余温,顶层天台上装满了空调的外机箱,喷涌出的热风让温度又上升了分。

放平呼吸漫步走进暗灰『色』的天台,对面天空中高悬的王剑仿佛近在咫尺,但其中仍然间隔着百余米的天堑。

机车的前照灯毫不隐蔽地开启,猛烈的白光吓退了不少生活在夜晚的小动物,也吸引了一批扑火的昆虫。坚实的橡胶轮胎滚到了天台的边缘,温热的流绕过后视镜吹开了契约者白『色』的碎发。

“真遗憾这个世界的我不会飞。”

他自娱自乐地瘪瘪嘴,把没收来的战利品手/枪『插』到腰间,看着这个距离喃喃道:“不过倒是有机会体验一下夏威夷啊不,米花町学到的‘八个弹的一千种使用方法’了。”

鹤丸国永清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情绪,按亮终端机播出一串号码。

“喂?您好!这里是tvtokyo东京电视台的民众热线,请问您——”

“我要爆料,顺便自首。”

“诶?!您、这……自首是指?”

“我是两个月前盗走了名刀‘五条国永’的犯人,你可以称呼我银『色』子弹。”毫无心理压地二次借用了某死神小学生的称号来干坏事,鹤丸开始胡编『乱』造。

在他的故事里,‘银『色』子弹’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在经历了假死出逃、同伴牺牲、灌『药』获得超能力和种种案件之后彻底黑化,于是盗走了国宝准备转手到黑/市套取现金。

“啊这”

接听群众热线的小姐姐明显有点懵圈,但她还是尽职尽责把电话里的嫌疑犯口述的地址转交给了新闻主编,电视台捕捉特大新闻使用的直升飞机立即出发。

为了稳住嫌疑人,小姐姐柔声询问道:“那您为什么想着打这一通电话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契约者掷地有声、铿锵有的回复:“因为我醒悟了!我真正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小姐姐:?

“我对不起国家和人民,辜负了他们交给我的期望!直到今天我幡然悔悟!”

鹤丸依旧满嘴跑火车,耳畔已经逐渐听见了转播直升机的螺旋桨声。

大机身和箱式镜头组合成了专业的广播级摄像机,高清的画面被忠实转播到了新闻栏目里。

现场记者按住纷『乱』的发丝,为观众们即时描述情况。

“各位观众朋友,电视台与这位生的沟通在持续进行。

目前传来的消息是,白衣男子确为网传的盗窃人士,他表达出了相当的忏悔并表示会将国宝归。”

“警方对此还没有做出回复我们——啊!!”

“他要做什么?!”

不止是记者的诧异,所有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皆是一惊!

只见青年跨上了造型粗犷的机车,扭动油门的同时还不忘用沙哑的声音声情并茂把戏演完:“我要切腹不,我要用生命偿还我的罪过!”

“别了这个世界,别了鲜花和阳光,别了我的爱人!”

把可以称之为史上敷衍的遗言环节演完,鹤丸丢下终端机,调整机车的车头正对御柱塔。

在付丧神并不明晰的视线里,赤王四分五裂的王域勉强压制住了雾蒙蒙的灰『色』,但显然已经处在了坠落的边缘;无『色』的王域量逐渐跟绿『色』一起对抗着黄金;白银焦急的在塔内移动。

“真是多谢绿『色』的王剑,搞得我这么晚出场”

鹤丸国永扯出一个略带寒意的笑容,狠狠拧动油门。

烟从排管涌出,轮胎跟地面擦出刺鼻的烧焦气味,钢筋与车头的碰撞带出一系列火花。

这辆渺小的摩托在瞬息间冲出了护栏,飞出几十米到达抛物线顶峰,随后开始迅速下落!

砰!

一枪打碎挂在车尾的手提箱,橘黄『色』的火光宛如烟花般在夜空中炸/裂,熊熊烈火完全吞噬了空中的机车和白『色』的人影。

炸/『药』的爆/炸声升起的同时,直升机内的记者止不住惊呼:“特大新闻!疑似偷盗通缉犯的白衣男子做出了轻生的举动!!警视厅直到现在还没有给出回应,本台将会继续追踪报道”

趁着巨响和强光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在浓浓夜『色』的掩护中,一把三尺长刀刀尖向前,搭载着滚烫的流直直刺向对面的玻璃窗!

刺啦!

如同利刃撕开布料一般,绿剑的量被切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利刃锋芒『逼』人,无声削去了比水流的鬓角,『逼』得他后退步拉开了与半跪的黄金之王的距离。

嗡——

震动的太刀飞过王域相抗的中心,猛地『插』入墙壁,代表付丧神的白『色』光点再次从刀身上涌现。

鹤丸国永手握太刀站在了战局的核心,银白『色』的衣衫已经换成了深重的墨黑『色』,瞬间绽开的磅礴神向所有人宣告着他的到来。

“哦呀,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吗?”

白发青年挑眉举刀,凝视着对面如临大敌的绿王比水流缓缓道:“那么——”

“刀剑『乱』舞,准备好开始了吗?”【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