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之时,直系萧耀南部25师屯兵云梦、安陆、孝昌等地,冯玉祥部11师取鄂北随州、广水、大悟、红安、麻城等地,与第5师对峙于孝感、黄陂一带。西北人民军背靠汉水,西面紧固钟祥,沿京山----应城----孝感----黄陂河西,东面依托江北重镇黄冈。
在南线,人民军第4师主力与处在前线的鄂军第2师一部、第8师、第18师合兵,由韩麟春带领,沿长江以南布防,在蒲圻重兵防守,与湘军形成僵持状态。直系靳云鹗1个混成旅脱离于战场外,驻兵江夏。
形势对人民军并不有利,至少人民军的兵员不足以对对方形成压制。
民国初的一个师为2旅4团制,师另辖1个骑兵团、1个炮兵团,约11~14万人。因为缺少装备,不少无炮之炮兵团,无马之骑兵团,地方部队尤甚。限于财力,有些部队都不满员。而人民军承张汉卿所改编奉军之编制,除部分新建制的师只装备到炮兵营外,奉系军队的炮兵团、骑兵团都是货真价实的。像承袭老一师的西北人民军第1师炮兵部队开始就是满团,然后合并了两个独立炮兵营,加上从沈阳兵工厂新制的百十门山炮充实在各师,除骑兵师外,大都实现了师属炮兵团的架构。
在入鄂之前,人民军以兰州和西安为大本营,现在,武汉以其优越的地理位置成为人民军新的政治和军事中心。既然连打王占元这么重大的事件吴佩孚都没有真正用兵,想来除非直奉之战起,他是不会介入陕甘的。这样一来,从西北调兵入鄂以解人民军不足成为可能。在这种考量下,人民军第1师主力奉命南下,加入到军事对峙中。
第1师一个旅不久后与第4师合兵一处,在长江以北形成2万多人(骑兵师一个师按编制只有8千人)的军事集团。
这些兵马控制鄂军3个师、3个混成旅及虎视眈眈的直军2个师(萧耀南25师,冯玉祥11师)、1个混成旅(靳云鹗)共3万多人,数量是居于下风。因为鄂军大敌目前为湘军,人民军部队辖有2个炮兵团的优势火力,所以表面上人民军数量少,但考虑到火力猛,敌方人多的优势也就大致抵消了。
张汉卿解决了四川刘湘,转手对付湖南赵恒惕成为优先。乘着北路军在僵持,第1、第4两个精锐的人民军师及湖北第2、8、18师同时向湘军发动攻势。在五路兵马的围攻下,湘军大败,赵恒惕至此已知事不可为,连声告饶,最后一点好处没从湖北拿到,反倒使人民军及鄂军驻扎在了岳阳,占据了湖南的北大门。
外患既除,湖北省自治日程也摆上了桌面。张汉卿仅留第1师驻在汉口、武昌、襄樊等要地,而将第4骑兵师驻在湖南岳阳,算是兑现了前所通电的人民军在鄂留一个师的誓言。
不过张汉卿可不会白来为他人作嫁衣裳。他电“请”中|央政|府,将王金山第3混成旅、赵荣华第18混成旅编为湖北第一师,以赵荣华兼任师长,驻兵宜昌,并接收荆州,算是人民军的一个旁支。余下部队,改编为湖北武警总队,当然都由人民军派人加以改编。除第1师外,湖北将再不养军,以实现鄂人自治之宣言。
后以驻沙市第8师王汝勤纵兵抢劫、管教无方为由,免去其第8师师长职务,调任有名无实的长江巡阅使,所遗第8师师长由原18师师长孙传芳接任,并委孙传芳兼任长江上游总司令。
孙传芳在正史上也是未来的一大枭雄,虽然不甘久居人下,却也是见风使舵、善于观望形势之辈。眼见得奉系势力已达半边江山,又拥有中|央政|府权力,为各方所难望其项背,因此对张汉卿极力邀功表现,在对付王汝勤之事上十分卖力。王汝勤兵力不多,在赵、吴及人民军第1师一旅优势兵力的威逼下,不得已放弃了指挥权。
张汉卿对孙传芳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通过将其从18师调往第8师,并以中|央电令的形式将长江上游总司令部驻所安置在九江,使孙的传统势力遭到弱化,杜绝了其在湖北的影响。另一方面也压制了江西陈调元部对直系可能的支持,可谓一石二鸟。
将王占元所部第2师撤消番号,与原鄂第18师一部合并为人民军第7师,以戢翼翘兼任师长。将第18师剩余部分编入人民军骑兵第4师----随着汽车陆续装备奉军,张汉卿早已计划逐渐降低骑兵在军队中的比重。这些骑兵虽然对人民军实现突击立下汗马功劳,但前些天的长途奔袭还是暴露一个主要问题:论持久长途作战,马仍然不如人耐久。有条件了,还是实现机械化的好。
第4骑兵师则将一部分骑兵团装备到陕西第5、第6师及湖北第一师中,这些久随张汉卿征战的人民军老兵对新编的陕西、湖北驻军来说,既是约束也是直接的影响。
于是张汉卿坐拥陕甘鄂数省,手下有人民军8个师10多万的兵力,还直接控制着湖北2个师及直鄂军2个旅,总实力上已不逊于直系,略少于奉系。这样,“北奉”与“南奉”(人民军)合起来占据了中国当时军队的近一半。
此时东北奉军已完成9个师属炮兵团的编制,另成建制3个独立炮兵团,奉军各师成为民国各方势力中唯一在师级火力配置上不逊于日本正规师团的有生力量。在1921年底,奉军已组成2个水上飞机中队(各12架),1个陆上飞机中队,1个侦察机中队(4架)的蓬勃发展中的空中力量,让各方望而生畏。
作为一个渐渐成长起来的军事家,张汉卿花了如此之多的精力拿下湖北,可不仅仅是为了让它“自治”,捞取政治经济以至战略上的好处才是第一要素。不是张汉卿不皿煮不体恤民生,而是现在更快地完成统一中国的任务,中国的皿煮和民生才有发展的资格。
对军事而言,武汉有全中国著名的汉阳兵工厂,名次仅在沈阳兵工厂之下。正中外抗战中的“汉阳造”步枪可是中国抗日军民一枪难求的最好制式武器,虽然它本身可能也不咋地,可要考虑到这是在中国。
安顿好局面,张汉卿抽空去看了看他一心想依之作为“革命”本钱的汉阳兵工厂,然而不看则已,一看却大失所望。
汉阳兵工厂依托汉水之利,当时已能够制造步|枪、机关炮、迫击炮及各类炮弹、子弹,旧中国三大兵工厂,其重要位置还在太原兵工厂之上。不过清末时因财力问题,汉阳兵工厂停办炮架、炮厂、炮弹、铸弹、铜壳五厂,实际上山炮的制造已停止。
在辛亥革命时又遭到破坏,1915年袁世凯怕枪炮弹药生产大权落入南方革命党人之手,又将制炮机器、技术骨干调往河南巩县兵工厂,导致现在的汉阳兵工厂日渐衰退。
不过张汉卿还想看看,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搞不好还能有些东西可用。不过亲去之后,免不了让这位少帅大倒胃口:其设备之简陋,做工之粗糙,无法让人相信,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汉阳兵工厂?怪不得抗战时期用“汉阳造”来说明中队装备差,果然名不虚传!
沈阳兵工厂现在已经实现了月产大炮15门,迫击炮30门,机关炮36挺,步枪1千支,炮弹1万枚,子弹10万发的产能,是当时中国最大、在亚洲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军械厂。当然,现在的主要力量还是造炮----对张汉卿的军改而言,炮是目前最重要的。
对比沈阳兵工厂,这里可算是从现代化一步跨回到原始社会了。
这样的兵工厂是无论如何不能满足人民军的作战使命的。一想起他的8个师的装备补充还要从东北千里迢迢经归绥人挑肩扛地辗转转运到银川、兰州、西安再到武汉就郁闷不已。武汉兵工厂既然被自己获得,那就从无到有地重新焕发新生吧。
武汉是各方荟萃之地,物资丰富,加上张汉卿有财力支撑,有沈阳兵工厂无私的援助,建成中国一流的兵工厂不是问题。可是由此产生的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一些机器庞大又臃肿,怎么运输?与北方重要的交通线京汉、津浦都要经过直系地盘,这些重要的战略物资入了他们的眼,还不是肉包子打狗?
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人民军的困扰,那就是借用长江航运的便捷运送沈阳兵工厂的设备到汉阳兵工厂,使之重新具备独立生产枪炮弹药的能力。这样一可以解决人民军装备自给的问题,二可以使直系鞭长莫及;三者用航运的代价比铁路、公路来得小多了,不然,从东北到察哈尔、绥远、陕西、湖北,这么长的路程和中间极多的恶劣地形,好机器也颠坏了。
当然,除了重资重建兵工厂,张汉卿所重点关注的还有湖北自治后的走势。依约张汉卿的人民军只能在鄂驻一个师,吴佩孚也以此为借口将直系军队留鄂不走,不打破这种局面人民军将极为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