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于一凡的大计

自从和于一凡那突破性的一晚后,张汉卿连续忙于安顿张宗昌、筹建新疆建设兵团,而后是平定大西南,紧接着又是国体政体的设计、讨论与实施。还没喘口气,孙逸仙又逝世了。

一直想找个机会,把于一凡的事定下来,毕竟,她还是个姑娘。虽然这时候未婚同居在一些大城市已不鲜见,但总不能长期吊着吧?连黄婉清、谷瑞玉自己都能迅速摆平,何况有于凤至的默许?只是现在位高职显,这些事很难做呢。但是再难做也要做啊,后面还有一个梁青竹呢。

继《劳工保障法》、新《宪法》出台后,另一部崭新的法规诞生了,照亮了时代,那就是新式《婚姻法》。这部基本体现着张汉卿意志的法律明确规定中华民国实行一夫一妻制,作为国家瞩目的领导人之一,这个时候不太好办呢。

按照法不溯及以往的原则,之前有妻有妾的,都被新法认可。这里也取消了妻妾间原本巨大的差异,变成法律上平等、共享财产权、嫡生庶生子女都有同样的继承权,实在是民国史上巨大的进步。

只是这进步反而是张汉卿的痛苦。骨子里,他还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虽然花心,却不会始乱终弃,再说这花心是男人的通病,与是不是少帅身份无关。

表面上于一凡心无城府的样子,从来不向自己要名份,但是他知道,没有女人不在意这个。她只是体谅自己的难处,不去让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越是如此,越是让他一直内疚,想在其它地方予以补偿。他曾想过把自己在中国银行庞大的金融资产交给于一凡打理,但是她志不在此。问及她的想法,于一凡只是开朗地笑。

女人心,海底针,猜是猜不透的。你若是上赶着问,她会吊着你的,倒是你装作不在意的时候,她又会上赶着向你诉说。这不,才两天之后,张汉卿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那是于一凡忍不住得意自己和他透露的。

于一凡想办报。

呃,这倒有些不简单呢,不过要比现代简单得多。

因为民国对于新闻出版这块,还是很皿煮的:只要有钱,给你个号头就行了,只要不喊着打倒中央首脑、不和中央作对,爱登啥登啥,爱卖哪里卖哪里。

不过女孩家办报倒是新闻了,至于钱,倒不是问题。哪怕是办一份销量百万的日刊,免费赠送,张汉卿也付得起,权当给她散心嘛。

可是于一凡要办大的,办正式的,办有全国影响力的。

张汉卿摸着她滑嫩的肌肤,不无揶揄地问:“那你想侧重哪个方向的?”

于一凡刚刚从激情中恢复过来,脸色还很潮红,就这样慵懒地靠在张汉卿胸前,略有迷离地说:“我要办一个很大的报业集团。黄家姐姐能够从无到有把粮油做大,我也能把报纸做到极至!”

黄家姐姐就是黄如清,得张汉卿之力,岳父一直经营东北粮食交易渐渐坐大,后来发展成东北十二家托拉斯之一,再后来变成中国粮油集团。当然起步阶段张汉卿给予了大力支持,就是平时在政策上都有相当照顾,否则他的产业怎么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内膨胀得如此剧烈?

这也不是帮别人。黄奉廷只有如清一个女儿,这家产到头来还是自己的,只是手心手背的关系而已。有这层关系在,这才是黄奉廷扩充之路一直绿灯的重要原因之一。

虽然名分上没能排在张氏后院第四的位置,但于一凡一直都自觉地认为自己就在那个位置,所以尽管从名义上她是于凤至的侄女,比黄婉清还矮一个辈分,她提起黄婉清,还是“姐姐”地叫。

现在中国的报纸业,还没有规模极大的,除了人民党自己的喉舌《人民党报》因为政治的原因走遍天下各个角落以外,其它能够跨省的,廖廖无几,更别说能够在全国有影响了。

张汉卿虽然钦佩于她的想像力,还是要了解清楚,这小妮子是受什么刺激了,要下这么大的血本来这么一出。他摸着她的脸,光滑而细腻:“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于一凡清澈的大眼睛满是神往:“当初五四运动的时候,你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那可是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完全以自己的心声写的社论,如果忽略那篇剽窃的《凤凰涅槃》的话。因为它,奉系才能披上神圣的外衣对皖系进行合法、合理、合情的打击,尽管对方当时处于正统的地位。

于一凡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文章可以有这么大的影响,完全不亚于大炮长枪呢。后来经过了好多事,我越来越认为掌握舆论的重要性。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军阀打仗前,也知道要在报纸上先造一番势。嘻嘻,你也干过好多次呢。”

张汉卿见她把好端端的一桩正事扯到自己身上,也不着恼,只用手在她胸前这么轻轻一撩拨,于一凡便惊笑着赶紧打开他的咸猪手,尽管这双手已经摸过自己周身无数遍。

“从那时起,我就想自己也搞一个报纸,每次都给你摇旗呐喊。因为大家都知道《人民党报》是你旗下的东西,那个东西表明你的立场可以,增加说服力倒未必。”

这个见解是很独到的,也是张汉卿之前没想到的。还是受后世影响过深,政论只知道正面响应的,没想过暗中相助的。如果两个工具一明一暗地替他做事,确实要比教条性的政论文章更能引起读者认可。于一凡能有这份见识,非常不简单。

“当然我办报也不是全部给你拍马屁,还是要指摘政|府不足、给百姓一个不满的渲泻口,让你每天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松懈。嘻嘻。”

嗯,有褒有贬,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会向着政|府这一面的,就像欧美一些国家的报业拖拉斯一样。他们独立办报,他们针砭时弊,确实能让政|府兼听一些平时见不到、想不到、听不到的声音,给执政者以监督。

但是在很多时候,他们又充当国家的打手,是国家“文”斗的一面的臂膀,如《纽约时报》都是如此。

可是这话怎么说得如此怪异,“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