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针锋相对

艰难的谈判才刚开始…

其实这已经比正史上好得多了,至少,现在有英国人同样的惨重伤亡。否则,要再等至少10天,他们才会通过各自的公使向其国内及相互之间订立谈判口径。

由于英日都是傲慢与不回应的态度,在张汉卿来沪后第二天召开的三方会谈上反向中方提出:“鉴于英人在此次血案中蒙受巨大伤亡,中国政|府必须向英方道歉并赔偿损失;中队撤出上海;释放被抓捕的英国总巡麦高云、捕头爱伏生。否则,由此发生的一切后果,由中国负责!”

他们这是张汉卿提案的全反射,好家伙,发生这么大的事还当没事人一样,还要中国政|府反过来道歉并赔他们损失,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是这个意思?中国派出高规模的代表团、有太子张汉卿坐镇就是要的这个?

正当中方代表团成员要施展唇枪舌剑逐条反驳时,张汉卿猛敲了下桌子:“绅士们!你们不是来谈判,而是要来宣战了!如果你们是以这种方式、这种条件来求得中国人民的谅解的话,请你们回去,把你们的军舰再派过来!我知道,你们是有这个传统的!”

中国人都不作声了。张汉卿的这番表态,已经超越他们的职责权限。也只有少帅这样的性情中人,才有可能这样兴之所至、无视各种所谓的规则、惯例与默契吧?

这话也超出英日代表团的权限了,他们不敢接口。谁都知道,拂袖而去的后果。

美国代办麦耶来做和事佬了:“少帅先生,请先息怒!谈判结果即使不理想,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大家既然来谈了,自然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的。”他是六人代表团中最不希望谈判破裂的。

张汉卿余怒未息:“代办先生,外面是静等结果的沉默的中国国民,他们在我们的劝告下并没有选择以暴制暴,而是满怀期望由政|府出面,给死难者讨回公道。

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如果今天的谈判没有任何进展,或者说不能给目前的局面有相当的缓解,我们这个代表团,就辜负了人民的期望,百死莫赎!我可以让他们谈,但是如果英国人一直是这种态度,我只有宣布我们自己的方案了!”

第一次听说中国政|府还有一个方案?麦耶表示期待。

张汉卿走到房间中央,一字一句地说:“中国最高法院指定上海高等法院审判两名元凶…”

“NO!”这是六人委员会团长、法国公使参赞祁毕业反对的声音。如果让中国人审判英国人,实质上就是破坏了会审公廨的原则,此风一开,对各方的冲击都是极大的。

“这不是你同意或者不同意的事,而是要问四亿五千万中国同胞同不同意!当然我们也会公开、公正、公平地审理这个案子。地点也选好了,就在法租界南面靠近上海县城一侧。各位委员如果对于审判不放心,我很乐意邀请你们过去旁观。”

总巡麦高云、捕头爱伏生两位元凶已经落在中方手里,这就是一张很大的牌。如果英国态度不软化,张汉卿绝对敢把他们带到租界旁边公审,就丢你的人,有种你来抢!

看着英国代表铁青的脸,麦耶有种想笑的冲动。作为美国驻华代办,他不可能不研究张汉卿,对他的发展轨迹相当了解----对中国政局有着绝对影响力的奉系首要人物,又怎么会不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呢?他的揶揄来自他的自信,而且以少帅的性格,他真敢这么干!

而且真要这么搞的话,英国不宣战也差不多了。可是这样能吓倒这位身经百战的少帅吗?恐怕不见得。

他觉得英国人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是不智之举。只能打死中国人,自己人被打死就不依不饶,这典型的强调逻辑不是?当然麦耶不会这样想,他只是认为,应该坐下来好好谈,把事情解决掉。真的发酵,对大家都不好。

法、意、荷三国的公使在幕后达成了一致意见,赞成以缓和局势为主,所以经过一轮争吵后,双方再度来到谈判桌前。这是不是直接针对问题,而是界定谈判的内容。

委员会团长祁毕业表示:“本团所能商议者,为缓解目前形势的办法、被拘禁华工的释放办法、原因调查及相应损失的赔付。其它重大问题,如会审公廨等须请示公使团方可商议。”

张汉卿很恼火地说:“这些都是缓解目前形势的办法,而不是把华工拘禁问题、原因调查等割裂开来!还有会审公廨是造成此次事件的主要原因,你们都没有权利来过问,还有什么谈判的必要!”

祁毕业被直接呛回,很不满地说:“少帅先生,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吵架的----吵架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

张汉卿厉声说:“不错!吵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唯一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用武装解救我被非法囚禁的国民!你们口口声声说要缓解局势,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件能够让局势稍能平息的举措,只是在火上浇油,在不断挑战我的底线!”

他看着他们,静静地说:“你们在场的每句言论,我都会源源本本地向外界登报周知。我们既然被推举或指定出来承担谈判的工作,就要勇于向外界承担责任!今天的谈判到此结束,希望明天,我们会有一个能够有所决断的对象!”

看着中国代表团鱼贯而出,祁毕业气不打一处来。这才刚刚开始不到十分钟,中国人自己就退场了。他们说自己等资格不够,看来是准备把谈判破裂的责任推给己方了。

当然如此!

人民党精选过来的几个笔杆子岂是吃素的?不到一个小时,一篇洋洋洒洒、力度十足的新闻稿就新鲜出炉了。根据之前定下的决定,这些稿件是要被中宣部、外交部、中央政|府用作对外发言的基调的。

第一次谈判快速地破裂,让各界本已紧绷的神经瞬间大条。在张汉卿的授意下,人民党的笔杆子刻意突出了委员会的跋扈、消极、冷漠,认为唯有用比他们“更凶猛的斗志、更无畏的态度”,才能让他们清醒,为此建议国家号召国民做最后牺牲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