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眼睛立马弯成了小月亮,跑过去牵住了墨鹂的手:“四姐姐,你怎么从不出来跟我们玩呀,你平时很忙吗?”
墨鹂被这糯米团子一样的宝宝牵着,不自在的嗯了一声,想把手抽出来,墨鸿却抓的紧紧的,来回摇晃着:“四姐姐,我们准备一会儿跟酒酒姐姐去荣华宫玩呢,你也一起来吧?”
“我、我有事,先不去了~”
“来嘛来嘛,荣华宫里可好玩啦,有秋千,有小木马,有滑梯~~”墨鸿掰着自己短短的小手指,如数家珍:“还有好多好多呢,你去看看就知道啦!”
玩是孩子的天性,墨鹂自不例外,听到小团子数的这些她从没听过的东西,清丽的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向往,墨莺也适时上前,握住她另一只手,温声道:“四妹妹,你也一起来吧,以前听说你身体不好,我们都不敢去打扰你,如今看你已经好多了,以后该多多出来走动才是。”
墨鸾年长她们些,在墨鹂尚在襁褓时曾见过几次,那时白贵人身体还没像如今这样糟糕,偶尔会出来露几面,因此也惊叹着上前道:“四妹妹都已经这般大了,若不是颖儿姐姐说,我都没认出来。”
墨鹂对她们却毫无印象,见墨鸾举止温婉典雅,端庄秀丽,一时间有些自惭形秽,再看自己,布衣罗裙,头上半点首饰也无,就更待不住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双手,被墨莺墨鸿一左一右的牵着,那两只小手都软绵绵,热乎乎的,就有些不舍得放开。
长这么大,除了娘亲,还没有谁对她这样热情过。
墨鸿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又摇摇拉着的小手,顶着毛茸茸的小丸子凑到她面前:“四姐姐你是不是饿了?方才在宴席上没看到你呢?”
说完松开手,低头在自己随身背着的小荷包里翻啊翻,翻出了一块栗子酥,瞧了瞧,最后下定决心般塞到了墨鹂手心道:“这栗子酥可好吃了,给姐姐吃。”
说完眼巴巴的抬头看着墨鹂。
这是她原本留着晚上馋了再吃的,可四姐姐好像都饿的没有力气说话了,所以她决定先让给四姐姐吃。
墨鹂将栗子酥握住,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让她全身都暖融融的。
她确实有些饿了,这是她记事起第一次参加这种公开的宴会,而且又是自己来的,在席位上只觉如坐针毡,自帝后方一落座,她便偷着跑出去了,根本没怎么吃东西。
仔细打量着身前小女孩的神色,见她眉眼弯弯,好看的大眼睛里满是真诚,正期盼的看着自己,便破天荒没有拒绝,而是慢慢抬起手尝了一口。
香甜软糯的栗子味瞬间就盈满了口腔。
墨鸿笑得像个瓷娃娃:“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说完自己偷偷咽了下口水。
“嗯,很好吃,谢谢~~五、五妹妹~”
这句五妹妹叫的十分别扭,但足以令苏小酒和徐颖惊喜对视,这就意味着墨鹂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不同于崽崽和小舞,她是正二八经的公主,若这么小就随着母妃蹉跎在皇宫一角,未免太过可惜。
方才还怪徐颖的举动太鲁莽,如今看来,效果竟是出乎意料。
徐颖瞧着那三个拉着小手的小姐妹,忽然道:“若是小舞也能快点出来就好了~~真希望太后的寿辰早点到啊~~”
苏小酒何尝不是这样想:“也不知道十七去哪了,我还有事要找他呢。”
关于建玻璃厂的事,她还有些细节要咨询,而且十七说过要给她资料的,正想着,十七就领着宁如意自拐角溜达过来了,一来就吵吵巴呼:“咦?干嘛呢这是?团子开会?”
“小叔叔!”
“小叔叔好!”
团子们纷纷打招呼,宁如意乍一见到这么多人,悄悄将自己的手从十七手中抽了出来,不想却第一时间被十七发现,又孩子气的拽了回去:“别动!”
唯有墨鸿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在宁如意和苏小酒之间来回看。
十七过去捏捏她的脸:“小鸿儿,见了小叔叔怎么不说话?”
墨鸿往后退了退:“小叔叔,这是谁呀?”
十七笑出一口白牙:“这是你们的小婶婶,是不是很漂亮?”
“可是~~”
粉团子看了看苏小酒,又把小嘴巴紧紧闭上了。
“怎么了?”十七把她抱起来,摸摸她耳后垂下的两根碎发编成的小辫问:“难道小婶婶不漂亮?”
“没有~~只是,只是小婶婶不是酒酒姐姐吗?~~那到底谁才是小婶婶?”
苏小酒脸色瞬间爆红,赶紧看了宁如意一眼,恨不得去把那小嘴儿捂住:“哪有的事,小孩子不懂,胡乱说的,帝女莫要放在心上。”
徐颖不知道这个,捂着胸口看向墨鸿:“鸿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哦,你听谁说的?”
墨鸿看看十七:“之前小~~唔唔唔~”
苏小酒到底是腾出一只手把那小嘴儿捂上了。
十七把小家伙从她手底下挪开,毫不在意道:“别那么紧张,我早就跟媳妇儿坦白了。”说着走到微笑的宁如意身边,娇羞的一扭身子,用肩膀撞她一下:“是吧媳妇儿?”
贱嗖嗖的样子让徐颖恨不得把眼珠子抠下来,搓着胳膊同情的看向宁如意:“天天被这智障玩意儿缠着,一定很辛苦吧?”
宁如意轻笑出声,竟点点头:“还好吧。”
十七立马不干了,挡在宁如意身前:“走开,别把我媳妇儿带坏了!”
墨鹂看着她们说笑,慢慢也不再拘谨,十七也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小姑娘,站在一群锦罗玉衣的小家伙里,身上半旧的宫装明显格格不入。
“这个小姑娘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墨鹂见过小叔叔。”
墨鹂自小聪慧,方才听其他兄妹的称呼,便也跟着叫了。
“墨鹂?你是白贵人养的四丫头?”
墨鹂乖乖点头:“是。”
十七对白贵人母女也有所耳闻,只他从不曾关心哥哥后宫,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四侄女竟过得如此清贫。
大人怎样也就算了,孩子这么小,又是皇兄的亲骨肉,如此苛待未免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