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
他母亲说道:“我的意思不是表达的很明确了吗?你的意识,正在被生源剑不断吞噬,如果不是我出现,在现在提醒你,恐怕不用多久,你的意识就会凋零,然后被生源剑完完全全地取代,懂了吗?”
五一看着生源剑,心中却已经生满了疑惑。
如果生源剑在不断地吞噬他的意识,不管怎么说,他也会知道啊……
“这是一种无形的过程,你无法感受到的。”他母亲就好像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一样,已经说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四把武器,会被定义为神器?它们会提供给使用者无穷尽的力量,但是相对的,你也知道,任何事情实际上都是对等的,比如说这把生源剑,在给你力量的同时,也会吞噬你的意识作为报酬。”
五一问:“这么说,实际上它是在用我的意识作为力量输出?”
“可以这么说。”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他的母亲笑了一声:“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是圣女。”
五一:“……不是,圣女是什么?”
“正如单一禅所说,圣女,就是拯救这个梦境唯一的希望。所以说,我就是那个希望。”
五一在心里骂道:什么圣女?唯一的希望又是什么鬼?单一禅也曾经告诉过他,自己是拯救梦境世界的希望,这里哪有那么多的希望存在?
“那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
他的母亲回答说:“很简单,我没有办法出现。实话告诉你,当初为了将你救下来,我就已经被封印了,我无法离开这个梦境,因此我没有办法现身告诉你这一切。”
“可你现在已经这么做了。”五一对此不能理解。
他的母亲叹了口气:“就如我刚才说的,要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我也只能继续待在封印里,根本没有办法现身。”
“所以说,现在是为了帮助我,才现身的咯?”
面对五一的问题,他的母亲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恨,甚至可以说是愤怒。单一禅也是为了你好,这才隐瞒了你的身世。”
五一抬起一只手:“不是,等会,说到现在了,我究竟是个什么呢?你说我是从第五把神器里分解出来的,那我岂不是一把武器?武器成精了?”
他的母亲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你是从第五把神器里分解出来的,这没有错,但是分解出来以后得到的,实际上是一团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而且第五把神器原本就是属于梦境世界的,与外部的真实世界没有任何关联。因此,为了把你扔出这个梦境世界,我只能囚禁住我自己。”
五一听闻,不知道为何心头一颤。
“这下你知道了吧?我是为了你活下去,这才变成这种鬼不鬼,人不人的样子。实际上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愧疚,毕竟你的生命,可以说确实是我带来的。”他的母亲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那就继续说刚才的事情。对于第二个原因,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五一指了指她脸边的生源剑:“反噬吗?”
他的母亲说道:“不是。你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五合一,五把神器,实际上都已经融合在了你的身体里,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生源剑,包括其余的四把神器,都只是一种可视的状态,听懂了吗?”
五一听完之后,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胸口。
搞什么?
这特么一句话比一句话夸张……
难不成他母亲要说的是,其实五一根本就是一个移动的武器库?
但是即便是在这种听起来十分荒唐的言语当中,五一的心中却仍旧盘旋着一股很难形容的感触:他的意识要求自己要保持清醒,保持理智,暂时不能相信这些话……但在他的脑袋里,却存在着另外一股不知道属于谁的意识,一个劲地在劝诫着他……
在意识相互碰撞的时候,他只能紧捏起双手,不断地用力,试图用这种奋力的状态,来缓解自己心中完全不相同的意识碰撞。
他的母亲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其他的话,可以留着在时间印证之后来说。现在你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单一禅救下来!放下你心中的偏见!听到了没有?单一禅不管对于你、对于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一个关键!你必须要搞清楚,为什么恶鬼的首领会选择他下手!”
五一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条因为用力而出现的青筋,他忍住这种感觉,问:“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判梦官?!”
他的母亲回答说:“错了!现在你才是那个判梦官,并非他!”
这时候,不知道为何,他母亲的脸,开始出现了一开始虚幻般的闪动,左右晃动了起来。
“如果是因为判梦官的关系,恶鬼的首领应该入侵你的意识,不是吗?”
——连续的晃动继续出现。
五一问:“那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恶鬼的首领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因此才会入侵他!”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母亲的语气已经开始激动了起来。
五一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原因。
这时候,一个白色的洞——圆形的缺口——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紧接着,一只与白色缺口完全相反的黑色手臂,从这个缺口里伸了出来。
它快速一闪,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从背后越过了五一的肩膀,留下了一条在空气里残存下来的烧灼痕迹……下一秒,它已经一下子穿过了五一母亲的那张脸,手捏成了一个拳头,在他母亲的脸后炸裂开来。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动,整个空间一下子布满了黑色的气体。
这些气体浑浊的就好像是最为浓重的雾气,一条接着一条缠绕在空气里……
而五一的身体,也消失在了这片浓重的黑色雾气里。
整个区域在一瞬间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