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仍旧保持着一种抽泣的状态,她说:“我就是你所说的创造者……”
燕不归皱起了眉头。
他的视线重新落到她的身上。
林姑娘,身体看起来很瘦,但是长相却比一般女人要清雅一点。她身上穿着一套挺有意思的探险服,上半身是t恤加马甲,下半身是一条束腿裤,脚上则是穿着一双马丁靴。总之,从装扮上来看的话,无疑是一副探险家的样子。她的头发被束到了脑后,脸色却与精神的装扮完全不搭,惨白色的脸上,特别明显的就是两条泪痕。
她是这个梦境区域的创造者?
燕不归却没有感受到过多的力量,他感受到的……是一股充满了孤独和痛苦的魂介。
“所以……现在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林姑娘听闻这个问题,哽咽了起来:“差不多,剩下的人都躲在地下。”
燕不归哦了一声:“那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燕不归在意的,仍旧是关于黑蛇力量的问题。无论如何,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杀死的黑蛇,在他看起来,黑蛇只不过算是一个杂兵,它并不值得燕不归用剑。
用不用剑,是评价一个对手值不值得尊重的一个重要标准。
他不觉得,黑蛇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对整个梦境区域进行一场无差别的屠杀。
肯定还存在着什么。
而且那个东西正是消失于此的陨石。
呼呼——
燕不归转过身,看见楼宇之外的赫然出现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狂风。飞沙走石,黑云遮蔽。原本还有太阳的天空,在此时居然已经一下子昏暗了下来,黑色的云海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其中还有一阵阵沉闷的怪叫声……
外部的环境只是在眨眼工夫之间,已经转变了。
同样转变的,还有在地上的林姑娘。
她又开始浑身颤抖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的出来,天空之中的这般变化,刺激到了林姑娘,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是什么?
燕不归突然觉察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正随着遮蔽天空的黑暗而出现。他一脚轻盈地踏在地上,整个人已经穿过了破损的玻璃窗,飞到了外面。身处于乌黑的天空之下,一种不言而喻的黑暗压迫感,立刻就从天而降。
燕不归觉得很奇怪。
这个梦境区域里,时时刻刻透着一种古怪。
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透过这片乌黑的云海朝下看。
燕不归伸出手,握住背后的这柄利剑。
他的剑,有一个名字。
“墨竹”。
这便是它的名字。
剑如其名。
当墨竹从剑鞘当中被抽出来之后,剑身竟然是和墨水一般的黑色。它的剑刃周围,发出一阵隐隐约约的光芒……
剑握于手,燕不归的气势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轰——
一股肉眼无法看见的冲击波,已经朝着四周围扩散而去。
墨竹从他的头顶,往下,对空挥砍一剑。
一道剑气,从剑刃上脱离而出。
起初,这道剑气只是悬停在燕不归的身前,在距离他一米多的地方,冒出光亮来……燕不归将墨竹放回到了剑鞘当中,剑气却仍旧保持着,没有任何变化。燕不归双手合在一起,双眼之中倒映着来自于剑气扩大之后的光亮……
“心之困,乃恶之势也。眼开,心开,恶自驱。”
轰!
以他身体为中心,又是一股冲击波扩散而去。
这一次,飞悬在他面前的剑气,突然扩大到了数十倍。
这道剑气在空中调了个头,直冲而上。
足足有数十米长度的剑气,飞入到了乌云当中。
一时间,漆黑的乌云里,响起了如同天空碎裂般才有的猛烈声响,一时间内,狂风肆起,一颗颗豆大的雨水,从天而降。在闪电轰隆之后的白光下,一团光亮逐渐从乌云当中现身。光亮……越来越强,穿透了这些包裹起来的黑云,直接将其撕扯了开来。
燕不归稳住自己的呼吸。
下一刻,冲入到黑云当中的剑气,已经重新出现。它从黑云的内部里探出来,以锋利的剑刃,笔直地切开了黑云……这些黑云,就如同是一块巧克力蛋糕一般,竟然真的从中间被切断了开来,在剑气的切割之下,往左右两个方向拥挤过去,硬生生地露出了一个带着光亮的空间。
狂风骤雨,继续催打。
燕不归微微转过头,他探查到了一股力量正借着如今这里的可怖天气,从下往上,朝他逼近。
黑影突然闪现在他脚下。
燕不归的身体在空中灵巧地继续往上,一只脚已经踢中了朝自己逼近的黑影,接着另一只脚上已经被包裹上了一层和剑刃一样锋利的剑气,横向一切。光影之中,黑影已经被切割了开来,身体一分为二,和头顶的黑云一般。
他定睛一看,却发现被自己切割开的,居然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是一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在胸口被切开之后,脸上的神色却仍旧是一种愤怒的样子,往下跌落了下去。
燕不归更加疑惑。
周围已经恢复了在风雨之中摧残的样子。只不过,通过剑气的劈砍,原本被乌云包裹住的天空中,终于出现了一个缺口,光亮从缺口当中往下投射。
燕不归回到了楼宇当中。
由于狂风和大雨交叉混合的关系,在如今这座建筑物内,这种声音被扩大了,听起来更加像是魑魅魍魉的叫声一般……林姑娘躲在桌子的后面,浑身颤抖着,冷汗从她的额头流下来。
燕不归不知道林姑娘到底在怕什么,但是他知道,她之所以害怕的原因,肯定隐藏在这片黑云之下。
但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燕不归自己忽略掉了?
对了。
他走到了桌子边上,看着林姑娘,问:“我刚才问你,那颗陨石去了哪里?”
林姑娘的双眼之中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神色,好像外面响起的声响,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亡灵序曲一般,折磨着她的意识和每一寸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