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守护者的秘密(四)

当吉姆保持着一种安静的状态,离开了这里之后,五一也跟着离开了。

圣人摇摇晃晃地站在已经被五一炸裂之后的地面上,他的脸虽然隐藏在了兜帽里——也是怪的很,即便是刚才再怎么摇晃,他的兜帽都没有办法被摘去阴影,仍旧将他的脸隐藏在了其中,即便如此,也可以通过他浑身的颤抖,看出来他此刻愤怒的表情。

“废物!”圣人发出来一声吼叫。

“我最亲爱的圣人。”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圣人迅速回头。

只见守护者之一的竹先生——也就是那个老头——此刻拄着拐杖,出现在他的身后。竹先生看着圣人。

圣人哼了一声:“你们这几个守护者,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越走越远……你们似乎……将我这个圣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竹先生自然知道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之所以等到吉姆先行离开了再出现,无非就是想要好好和他们最敬爱的圣人聊一聊。

“圣人,你也知道,吉姆正处于一种恐惧当中,做出这种无理的事情,还请你原谅他。”

圣人哼了一声。

他对于竹先生的态度还算认可。

“恐惧?我一直教导着你们,给你们足够的力量,如果说当着我的面说恐惧,是不是有点不太把我当回事?”

面对圣人所说的话,就连竹先生都知道,此时此刻圣人正处于一种愤怒当中。就和吉姆一样,在这种扰乱心智的状态下,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什么价值。不过圣人,还是圣人,作为竹先生,自然也是需要敬仰的。

“圣人的话,我铭记在心,圣人为我们做的事,我们自然也是懂得感恩。至于吉姆……”

“卑鄙的外来者。”圣人直接打断了竹先生的话,说道:“他的力量……确实让人吃惊。你作为守护者之一,要好好看管好吉姆,不要让他被卑鄙的外来者骗了。”

“是,那是自然。”竹先生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

“行了,你也可以离开了。”圣人下了逐客令。

竹先生自顾自地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

吉姆一路无言,一直到了一片四下无人的空旷区域,才停下来。

五一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满意了吗?”吉姆冷冰冰地说。

五一耸了耸肩膀:“如果你觉得我是在挑拨你和圣人之间的关系的话,我无话可说。”

吉姆长长地叹了口气。

之后是一长串的沉默。

“圣人之前并不是这样。”过了很久,吉姆才说。

五一说:“说实话,你们与圣人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我不在乎,我也不是想要破坏你们关系的。你知道,如果当你亲眼看着原本与你在一起开心说话聊天的人,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你或许也会和我一个想法。”

吉姆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对于你朋友的遭遇,也深感抱歉。”

五一叹了口气:“你知道那是什么。”

吉姆看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东西!”五一追问。

吉姆说道:“那是……一种名为魂的东西。”

“魂?”五一重复了一遍。魂,是指灵魂的魂吗?

“没错。如果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那个东西,和我听说的东西是同一个的话,那就是魂。相传,魂是一种游离在世界之外的物质,你要说它是人,实际上它只是一种物质,却拥有和人……不,甚至要比人更加聪明的智慧。它本身就是无法看见的,而且本身带有的是一种想要毁灭所有物种的愤怒,因此,每次它出现,就会带来生灵涂炭的毁灭。”

五一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传来了一阵疼痛。这是一种刺疼。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反复拿捏着吉姆话里的重点,问道:“你是说,魂是一种肉眼无法看见的物质,它有自己的意识,而且似乎本身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

吉姆点了点头:“这就是传言之中对于魂的描述。不过自从我出生在这个世界里之后,就没有听说过或看见过魂。这一切,都是依据传言来判断的。”

五一问:“你所说的传言内容,倒是和我们亲眼所见的基本一致。无形,杀戮,这都符合魂的特点。不过,传言当中的内容既然与实际上的魂,基本没有出入,那我就要问了,你听到的传言是从哪里或者说哪个人嘴巴里说出来的,他肯定亲眼见过魂,否则他肯定不会说的那么准确,对不对?你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吉姆张了张嘴巴,想了一会说道:“实不相瞒,正是圣人。”

五一咂舌。

他和这个世界的守护者所尊敬的圣人,实际上已经闹掰了,只差捅破他们之间薄薄的纸了。圣人肯定不会和他分享任何有希望的线索。

“他对于你们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五一坐了下来。

吉姆有些惊讶,似乎他没有料到,五一会主动来询问有关于圣人的事情。

“他教会了我们所应该知道的知识,给予了我们可以与邪恶力量搏斗的力量,更是指引着我们往正确的方向前进。圣人,这不光光是我们对他的称呼,更是他在我们心中无比尊敬的地位。所以说,你刚才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我们与你为敌了,就更别说我还帮你说话,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五一笑了一声:“但你还是那么做了。为什么?”

吉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我听见你说的那些话,我似乎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当时的那种……令人惨痛的画面。所以我帮了你。这并不是表明我对圣人的不尊敬,我只是觉得……你的朋友需要一个道歉。”

五一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谢谢。”

他发自肺腑的说。

吉姆惊讶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圣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这次换做是吉姆笑了一声,他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没有任何权力去了解,有关于圣人的过往。这也是我们对他的一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