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圣人的面目(三)

五一感知到了这股力量,但随即摇了摇头。

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和他所猜想的基本一致。

——第五把神器以眨眼的速度,冲刺到了圣人的面前,在后者身体内的力量还未完全爆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第五把神器,给重重地撞到了,然后他就像是一个脆弱的纸人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被锤倒在了地上……

“啧啧,这么久时间了,自从我把你放在这里之后,都过去多久了?你的力量还在原地踏步,你让我觉得羞耻。”

圣人呸了一声:“这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当初你把我放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你给我的不多的力量,创造出了这些,守护者,触面者,怪物,目的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平衡。你觉得还不够吗?!你觉得我做的还不到位吗?!”

在场的人群里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五一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暂时不要说什么。

从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不难得知,是在第五把神器的指使或者说——命令,才来到这里的。但是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光是凭借着猜测,那是远远不及真相含有的意义。这个消息,对于五一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好事。因为掌控着这个“疯狂区域”的圣人,结果是第五把神器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通过第五把神器,从圣人这里得知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来,五一,过来。”第五把神器朝五一招了招手。

而圣人,则将完全被隐藏着的脸,转向五一。

后者可以感觉到,从那片黑色的阴影之中,传来了一种对他最为憎恨的气息。

“这样,反正我也闲来无事,总不能在这里等到梦境世界失去了规则再回去,而你,作为判梦官,肯定也十分在意,现在梦境世界,以及最重要的你们的真实世界到底怎么样了。所以呢,我就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你来告诉他,要怎么离开这里。”

圣人却没有说话。

“当初我把你扔到这里,就是为了锻炼你,虽然你的力量没有增长,但好歹也是创造出了一个还可以的世界。”

圣人哼了一声:“是啊,没错。当初我是如何哀求你的?结果你还是完全不在乎,当我的请求就是放屁,铁着脸将我流放到了这里!”

第五把神器一把捏住了圣人的脖子——这个动作,倒是和五一对圣人所做的一模一样:“听着,现在我不是在请你帮忙,而是在命令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圣人一下子蔫了。

“你们走不掉的。”当第五把神器将他放下来之后,圣人说道:“【帝王】来过这里,他将原本的路都封死了。”

第五把神器骂道:“【帝王】算什么?他不过是梦境世界在漫长的岁月里,由历史特定因素推选出来的一个邪恶之人罢了。看起来,他也对你做了什么,不是吗?”

圣人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他抬起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兜帽。

当隐藏着他的脸黑暗,随着兜帽被摘下来之后褪去,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露出在外的是一张……形如恶鬼一般的脸。

不。

不是形如,就是恶鬼的脸。

这张脸上的皮肤,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和恶鬼一样,像是被大火烧灼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形成的。原本的五官,在黑色的皮肤上,也变成了扭曲的样子,就拿上下不一的眼睛来说,一只眼睛在原先的位置,黑色的皮肤已经将其挤压成了只有一条缝隙那么点大……而另一只眼睛却往下移了很长一段路,都到鼻子末端了,肿胀成了一颗球体。

“是啊,没错,他对我做了最可怕的事情!”圣人的面容,也是第一次展现在他最为信赖的守护者的面前。圣人原本在他们心中,那就是最亲密的、最神圣的,是他们内心燃烧起来的信仰。虽然没有见过圣人神圣的面容,但无疑,在他们心中,圣人的面容,将会是在黑暗中指引他们往前的灯塔。

但谁能想到,这座灯塔,却是黑灯瞎火的。

“都是因为你们的出现,导致我原本努力营造出来的世界,还有我制定下的世界的规则,都变成了一堆狗屎!”圣人的面容,在讲话的时候,更加扭曲了:“都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

第五把神器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你就算是吼的再大声都没有用。坐下来,和我说说,【帝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圣人用高低不平的两只眼睛看了五一一眼。

显然,在他心中,对第五把神器是敢怒不敢言,但对于五一……只剩下了仇恨。

“你打不过他的。”第五把神器直截了当地说:“就算是你手下的四个守护者……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劝你现在还是收一收你心中的愤怒,好好坐下来聊一聊。说不定,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一听到这句话,圣人嘴角抽搐了两下:“你……要带我离开这里?”

第五把神器哼了一声:“怎么?不相信吗?”

圣人于是乖乖地坐了下来。

“五一,暂时放下你的戒备心,”第五把神器说道:“现在最开始的那个魂已经被解救了出来,而它恢复力量还需要一段时间,刚才析说的没有错,我给你们的建议,也是先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再说。因为……如果魂苏醒了的话,就连我,可能都是它的对手。”

魂意味着什么,五一他们暂时还不清楚。

但既然就连第五把神器,都有所畏惧于它的力量,足以证明后者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全军覆没的可怕结果。

五一对身后的人说:“大家坐下来先休息,补充自己的体力。”

于是,五一、第五把神器以及圣人,三个人坐成了一个圈。

由圣人开始,说起之前【帝王】来到这里做的事情。

首先,需要了解是,“疯狂区域”到底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