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小女孩

鼓掌的声音,将五一的意识带了回来。

他睁开眼睛,逐渐从一片血红色的状态下——刚才天空中投射下来的血红色光芒,已经让他的视线开始产生了一种适应,因此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的双眼一下子无法适应了——恢复过来。他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遍布着黑镜的区域,每一扇镜子,从各个角度,完美地折射出了他的样子。

不是安德烈,不是马斯克。

“厉害啊。”黑镜后熟悉的声音说道:“在我看来,判梦官大人,你刚才的举动表现出了足够的战斗技巧。佩服佩服,在没有获得任何魂介的情况下,猎杀了一名玩家。”

五一看着倒映着“自己”的黑镜,问:“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获得积分?”

“啊,那是自然,我之前也说了,我们可是严格按照游戏的规则来的。击杀一名玩家获得……5个积分,在游戏中死亡的话,扣除1个积分……所以按照这个算法的话,你现在拥有的积分是……3分。”

五一反问:“3分?我只死亡了一次。”

黑镜后的声音开始笑了起来:“哦?是吗?那不然为何你会来到这里两次呢?”

五一说:“这一次我也挂了?开什么玩笑?”

黑镜后的声音说:“你不信?那你自己看看。”

说着,距离五一最近的一块黑镜,从镜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块可以提供出“录播”画面的屏幕。在画面里,五一将管家推到了前方之后,卡门立刻落下了巨大的脚,将管家踩成了肉泥。与此同时,五一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几岁的样子,身上还穿着一套蓝色、白色相间的校服。在画面之中——不光光是当时,就算是现在,五一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感受到过他身后出现过一个小女孩这回事——小女孩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看起来十分渗人的黑色镰刀,手起刀落……

画面在这时候停滞住了。

黑镜后的声音说:“你看。我们都是按证据来说话的。我们是不会来冤枉任何一个玩家的。”

五一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

“这么说,她已经获得了钥匙,拿到了魂介?”

面对五一的问题,黑镜后的【审判者】基加德呵呵一笑:“抱歉啊,实际上我已经说了太多,和上次一样。我作为这个游戏的主持人,本就不应该让你观看到刚才的画面。行了,说正事吧。你也亲身经历到了,游戏内的大部分内容,都会用一种环境切换的方式进行。在这里,给你一个专属的福利。只要你能够在下一次‘必死’之前,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安德烈,你就可以获得一把钥匙。哈哈哈哈,怎么样,要不是你是判梦官,也没有人可以得到这样的福利了。好了,正事说完之后,那就请你回到游戏吧。”

随着一个响指的声音传来,五一整个人再一次离开了遍布黑镜的区域。

……

咕噜噜——

水声,代替了最基本的感官。

五一一下子从水中翻了起来,浑身湿透的他,只能用手将脸上的水完全抹掉,才能睁开眼睛。

拍摄区。

——也就是他扮演的“马斯克”的梦境区域。

他正位于拍摄水下场景的移动式游泳池内。

卡门也从水下钻了出来。她甩了甩头发,脸上带着一种奇怪:“怎么刚夸你两句,就不行了?这才刚刚下水,你好歹憋气也憋一会吧?这水很凉,我可不想要多拍几次,免得到时候感冒了。”

面对卡门的不爽,五一也只能用笑一笑来遮盖过去。

“卡卡卡!”执行导演立刻跑了上来:“马斯克老师,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我们的布景让你觉得不舒服?快点!来个人,把马斯克老师拉上来先!”

他很关系马斯克(五一),相反的是,他对于卡门的关心,等于零。

“我没事,是我不好,没有表现好。没事,我们再来一次吧。”五一上岸了之后,伸出手,主动将被执行导演冷落一旁的卡门,给拉了上来。

“好的。”

随后,就是一连串的拍戏过程。总之,可能是因为这本身就是游戏的一部分,所以在“拍戏”这种戏份上,相对来说十分简单。

变故,就是在休息的时候。

五一坐在椅子上,擦拭着被完全弄湿的头发,这时,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的身后。在五一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的同时,一杯饮料从后往前递了上来。

是一杯咖啡。

五一转过头去,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那个小女孩!

正是那个凭空出现、用镰刀解决了五一的小女孩!

“拿着啊,马斯克老师……怎么了,这是你最喜欢喝的咖啡啊……”小女孩仍旧用一种“小迷妹”的神色,看着他。

马斯克(五一)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小女孩是否知道,自己是玩家?

还是说,在小女孩眼里,自己是一个npc罢了?

这个问题刚刚跳出来的时候,马斯克(五一)就已经伸出手,将小女孩递过来的咖啡接了下来,但是他并未喝,只是将咖啡放到了边上的桌子上,然后说道:“谢谢。”

小女孩的两只眼睛已经眯成了两条缝,脸上也被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不客气,马斯克老师,今天拍戏辛苦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膀?”

正当马斯克(五一)打算拒绝的时候,执行导演走了过来。他看见小女孩,也是露出了笑容:“哟,马斯克老师,您的徒弟来了啊。”

小女孩回一个微笑。

“这样,我呢不浪费马斯克老师的时间,能允许我们单独待一会吗?”

小女孩听闻,点点头,离开了这个区域。

“马斯克老师,接下去是整部电影最最重要的一个镜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斯克(五一)趁刚才休息的时间,已经看过了接下去的剧本内容。执行导演所说的最重要的一场戏,正是电影的部分。

他与卡门试验的女猎人,将会对抗那头野兽,经历一系列的战斗过后,最终赢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