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圆桌

五一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原本的坠落到地面的状态,改为坐在一张椅子上的状态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惨不忍睹的伤口已经不见了踪迹,上面变成了完整的皮肉。五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笑了一声:“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刚刚好”的空间,距离他不足十几厘米的地方,是一张圆形的桌子。桌子的材质,是那种木质的,上面有很深的木质纹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张桌子的造价肯定不菲。围绕着桌子放置的,是现在五一所坐的椅子,一共八张,每一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个人影……之所以说是人影,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实体化的样子,而是更加接近于晃动起来的影子。

“这一切都是真的。”其中一个人影说道,他的声音很空灵,似乎是来自于另一个更加深层次的空间:“包括现在的谈话。”

“你们可以称之为谈话,我可不这么认为。”

“你说说看。”

“想必,你们就是创造出这个游戏的幕后吧。”五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说道:“而那个小女孩,说白了,也是你们的人吧?我一开始还觉得,她之所以可以率先拿到所有的魂介,实际上根本不是她的能力强,而是她得到了你们的帮助。说实话,我甚至觉得,其余的两个玩家,说不定也是你们的人吧?”

其余的人影,并未对五一的这些话表示任何言辞。

“说说这个游戏吧。”五一继续说道:“你们把我拉进来,大概是想要借此游戏的表面,将我杀了吧?规则,本来就是你们制定的,在我拿到了魂介过后,你们就借口以为了更好的刺激,改变了游戏的内容,大概是因为着急了吧?”

其中一个人影哼了一声:“你太高估自己了。”

“是吗?我不这样认为。”五一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判梦官?”另一个人影用一种尖锐的声音说道:“在我们看来,判梦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绰号罢了!特别是对你!你别以为赢了这场游戏,就可以证明自己的力量得到了认可,在我们看来,你不过是一个菜鸟罢了……”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和我谈几句话,然后就将我处决掉?可别忘记了,我遵守了你们的游戏规则,然后从其中赢了下来。”

“当然,关于这一点,我们自然不会忘记,也不会去主动打破我们制定下的规则。”另一个黑影——看起来更像是在这群人影当中的统治者——说道:“这是我们的规定。我们也会按照之前设定下的规则,胜利者,也就是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我们也会给你一定的奖励。正如我之前所说,这都是你该得的。不过……之所以将你叫过来,完全是因为在这场游戏里,我们发现了你身上有趣的事情。你想和我们谈谈吗?这是你的自由。”

五一耸了耸肩膀:“可以,没关系。”

“那好。我们比较好奇的东西,是存在于你身体里,和你的魂介混杂在一起的那股力量。它是什么?”

五一皱了皱眉头。

他们所说的力量,应该是来自于外来之石内的那股力量。外来之石内,存在着来自于梦境世界之外的力量,这个话题,不应该是人尽皆知吗?只是五一知道,有些人虽然知道了该信息,但无法将其抽离出来。否则的话,还轮得到自己?

他们为什么会不知道?

还是说,这完全只是一个陷阱?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黑影说道:“知道,只是想要问你,你是如何通过调整自己的魂介,来吸纳它的?”

五一摇摇头:“回答你们的问题,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另一个身影立刻说:“之前答应你的,告诉你有关于你身世的问题。”

五一听出来,这个身影是来自于那个西装男,也就是说,当时西装男所说的身份,实际上只是一种掩饰,他并不是属于而是属于更为高级的存在。五一想到这一点,不禁笑了起来:“看样子,身居于你们这样的位置,本身就是喜欢隐藏自己啊。可以,不过我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

对于这个回答,其余七个人影,在同一时间给出了沉默。

似乎他们在进行一种五一没有办法知晓的对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那个黑影说道:“我们知道了。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想要怎么改变这个世界?梦境世界,自从产生以来,就已经被黑白两股力量占据着。有白,既有黑,两者组成了一个独特的世界环境。我们一直很好奇,判梦官口中所谓的平衡,又到底是什么呢?”

五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平衡,自然是一种追求完美的过程。虽然我接手了判梦官这个身份不长,但是仅仅在这段时间里,我就已经明白了单一禅告诉我的一个道理。他说,梦境世界,是一个简单的世界,判梦官,要做的不过是于整个世界共同呼吸。我一开始以为,这不过是一种比喻,后来我知道了,在呼吸当中可以感受到来自于整个梦境世界的气息,你可以感受到它的生命,组成它的魂介,以及它现在的痛苦。”

黑影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五一耸了耸肩帮:“你们关心吗?之所以这样问我,你们真的会在乎整个梦境世界的死活吗?”

黑影说:“我们比你想象的,更加在乎梦境世界。”

下一秒,一道光亮突然出现在五一的眼前。这道光芒在瞬间扩大开来,将五一整个人给包裹了进去。

整个世界,在五一的面前出现了一种旋转……

五一捏紧了拳头,看着眼前的旋转,不禁暗自诧异: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他们问出的问题,只是如此简单的过问而已?他们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