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无题

五一落到地上。

当蓝色的光芒在空气当中逐渐消散开去之后,整场战斗已经结束。

五一的肩膀上,出现了一道夸张的伤口。这道伤口足足有十几厘米那么长,一直从他的肩膀上,延伸到了他的右手臂上。伤口上的皮肉,在锋利的剑气攻击之下,已经完全翻了开来,就不用说沾满着鲜血了,里面的骨头都已经露了出来。

血,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滴落。

滴答。

滴答。

滴落在地面上。

五一喘了几口气,将手中提着的丧尸的脑袋,扔到了地上。在后者滚落到地上的同时,属于它的躯体,也终于从空中摔落了下来,与地面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动。在丧尸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仍旧冒着蓝色火焰的切口,整整齐齐,完全没有任何的参差。

析跑了上去。

他扶住了五一。

后者的气息,都已经混乱了。

——在刚才蓝色光芒闪烁开来的同时,五一接住了丧尸挥砍下来的长剑。这不仅仅是一次挥击,五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当两把剑相互碰撞之后,来自于丧尸身体内的剑气,已经从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当肩膀上的刺疼,以一种夸张的方式蔓延开来的同时,五一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理会当前的伤口了。他双手握住了生源剑的剑柄,以剑刃摩擦的方式,愣是将这种被压制的处境给逆转了过来。丧尸手中的长剑上,黑色的气体立刻从上方跳跃起来,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吞没生源剑上的蓝色火焰。

五一知道,如果这时候被吞没了的话,那自己就没有获胜的余地了。于是,他腾出一只手,在拳头上萦绕起足够数量的魂介,一拳探了进去。顿时,整团黑色的气体立刻跳跃了起来,将一种折磨心灵般的疼痛附着到了五一的拳头上,在那一刻,五一感觉,似乎自己拳头上的皮肉都已经被活生生地给剥了去,露出了里面的肉和神经……

但是,好歹他这种攻击让黑色气体失去了原本的方向。

生源剑成功地从撞击的状态脱离了出来,他用另一只手握着生源剑,往前一砍。

……

“你没事吧?”析注意到,五一的右手仍旧握成了一个拳头,上面的皮肉似乎经历了一种严重的烧灼感。最让析担心的是,五一肩膀上这条可怕的伤口,里面的皮肉都已经翻了出来,看起来鲜血淋漓。

五一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摇了摇头。刚才与丧尸的战斗,虽然很简单,也很直接,但是中间产生的不良反应,却是五一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首先最严重的,就是五一身体内的力量被丧尸使用出来的剑气给搅乱了。他从来没有在战斗当中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当他将生源剑抽离出来的时候,实际上,来自于丧尸手中的长剑的剑气,已经趁此时机,完全压制了下来。

他体内的魂介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严重的混乱状态。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清楚的状态,似乎五一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被一团汹涌无比的潮水给覆盖了,这股潮水内不停翻涌起来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拥挤到了他的身上,直接从外部,打散了他的力量。

五一摆了摆手,坐到了地上。

他一边用“似乎进入了青春期一般”的魂介,修复自己鲜血淋淋的伤口,一边朝边上开始观察。这里的环境不太对。这是五一在与丧尸战斗之后的出来的结论。最有可能是在这些堆叠在地面上、飘散在空中的枫叶。每一片枫叶,虽然轻薄,但是它们的数量极多,当堆叠在一起之后,出现了一种连锁反应。为了印证当前的猜测,五一示意析暂时先离开几步。

当析往后走了几步之后,五一坐在地上,也同样释放出了一股从身体内冲击开来的力量波。顿时,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之下,原本堆叠在地面上、飘落的红色枫叶,已经立刻跟随着力量,往四周围移了开去,愣是在五一的力量冲击之下,腾出了一个“真空区域”。

在这一瞬间,原本的压制感,立刻消散了开去。

五一深吸了一口气,他耸了耸肩膀,问:“你感觉怎么样?”

析也已经明白了五一这么做的意义,点了点头:“我看起来比你好多了,是吧?”

五一骂道:“别废话,既然没什么事情了,就来帮我。”

析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将自己的魂介注入到了五一的身体里。原本这只是一个很平常不过的帮助动作,但是就连五一自己都没有料想到,会出了纰漏!析的接触,不到两秒钟,他原本放置在五一皮肤上的手掌,立刻缩了回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了几步,同时脸上出现了一种不敢相信的震惊表情。

“你……”析用手指着五一,就好像在突然之间,遭受到了五一的恐吓一般。

在这一刻,五一也已经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了析此时此刻,表现出这样子的惊恐。在如今的环境下,五一已经来不及继续对自己的伤口进行修复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析,最终叹了口气,说道:“怎么?觉得很惊讶是不是?”

析的两只眼睛,就这样盯着五一,过了几秒钟,这才有了回应:“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一知道,析实际上已经从震惊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他说道:“这可就是说来话长了。你确定我们现在要讲?虽然我们周围那种压迫感已经消失了,但是你看……”随着他伸出去的手,析也看见,位于他们的周围,赫然出现了一片飞旋起来的红色枫叶龙卷风。跟随着这道龙卷风出现的,是一种不停飘动起来的压制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着这道龙卷风,他们两个的胸口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窒息感。

析深吸了一口气:“你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吗……”

五一摇了摇头:“行了,你就别纠结这个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里找到我们需要的线索,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