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根本无法看清楚,究竟是从何时,自剑鞘当中出来的。一阵透明的剑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圆弧形,力量之大,竟直接搅动的沿途的空气都开始震颤了起来。一秒钟——不,远比一秒钟还要快速——剑气就已经击中了不远处的一根竹竿。伴随着一阵嗡鸣,竹竿的身躯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平整的裂痕,紧接着,上端的身躯,跟随着地心引力的作用,往地面坠落。
收剑。
身穿一件长袍的男人,停在了一棵树木之上。
他拥有一张沧桑的脸庞,上面似乎聚集了太多、在岁月痕迹当中收集起来的经验。有痛苦,有明朗,有悲伤,有开心……他一只手紧紧地按在剑鞘之上,目光却如老鹰一般,更像是一个监控雷达一般,在这片森林当中寻找着什么目标。
突然,一枚火球,从森林当中飞了出来!
它本身正在经历一种熊熊燃烧的状态,火焰跟随着快速冲级过来的速度,几乎已经膨胀到了之前数倍之大……呼——火球猛然砸击过来,连带着沿途的树叶,都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冲击,给点燃了,迅速地燃烧起来。
站在大树之上的男人,此刻并未作出任何的移动。
他的双眸当中倒映着火球的火光……
当他的手臂,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一轮如明月一般的剑气,立刻就从他面前冲击而去。两者在空中相互碰撞,火球的中心立刻就被锋利的剑气给劈成了两半,失去了原本往前冲击的轨迹,不得不分成了两半,从左右两个角度,分别击中了两棵大树,轰的一声就已经燃烧了起来……
而锋利的剑气,却没有任何停歇,笔直地往前,直接穿过了这片长得有人一样高的野草丛,削去了野草的顶端,依旧没有任何停速!
当剑气消失在视线尽头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当——的一声沉闷响动。
男人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一只脚往下一蹬,借助于这股反作用力,男人的身躯已经在生长繁盛的森林当中跳跃了起来,比一般的兔子更加灵活,三下两下就已经跳出了百米的距离。越往里走,四周围浓密生长的树木,就愈加显得阴沉可怕。因为它们过于庞大的关系,顶部的枝干也“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如遮阳伞一般的形态,遮挡住了大部分来自于苍穹之上的太阳刚……
男人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就如同自己使用出去的剑气,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停留的余地。
这里十分阴暗。
但是可以闻到从树木之间透露出来的一股严重的烧焦味。
男人在快速移动的同时,视线却一直在四周围进行观察。
可以看见,通过对火球飞行的轨迹猜测,沿途他已经看见了很多被猛烈火焰烧灼带来的焦痕。
但是,四周围却异常的安静。
就连他一开始感受到的那股邪恶力量,此刻也没有办法从昏暗的森林当中感受到了。
男人落到了一棵更加巨大的树木上,暂时停止了往前的动作。他一只手按在了树木粗壮的树干之上,在手掌的边上,就有一条黑色的烧焦痕迹。上面的树皮,都在急速冲击的火球搅动之下,被完全烧焦了,成碳状。所以可以仅凭这样的痕迹,就足以估算出,当时火球本身拥有的可怕温度。
他凑进去,闻了闻。
腥臭无比。
男人紧皱起眉头。他无法理解,火焰之中居然会带着一种腥臭味?这是什么东西?而且,即便是在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之后,树皮表面仍旧是烫的难以下手,好像高温,已经深深地嵌入到了树木之中,在那里深根发芽。
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抬起头,他双眼扫视着当前阴阴沉沉的森林,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感,从他的后背开始升腾而起……
……
“来!喝酒!”一个壮汉,坐在一张木头板凳之上,用同样粗鲁的力气,在木头桌子上拍了拍,然后也不顾对方到底想要说什么,举起面前的碗,就将一整碗酒送到了肚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当喝完酒之后,壮汉又给自己添了一碗,这才用红彤彤的面孔,正视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后者正是之前出现在森林当中的男人,他一直紧皱着眉头,双眼紧盯着壮汉面前的酒碗,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突然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总是觉得很奇怪。”
“废话!当然奇怪了!”壮汉抹了抹自己的嘴巴:“见鬼了!火球?!你就算是把天底下最好的杂技师喊过来,也不可能给你整一出火球飞行的把戏!我看你啊,平时就是练剑练的太过疲惫了,出现幻觉了。”
男人又笑了一声。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可以很确定,自己攻击的那颗火球、以及存在于森林当中的烧灼痕迹,绝对不可能是幻觉。他只是无法理解,到底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制造出如此魔幻的火球攻击?
看样子,这件事情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找出真正的原因。
所以,他还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
酒碗边上,则是一个足够大的碗,碗里是现蒸起来的黄牛肉,此刻正不停地冒出足够的香味!他伸出手,刚准备抓住一块黄牛肉,却没有料到对面的壮汉也伸出手来,一把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干什么干什么?没喝酒就打算吃肉了?我说,宋徽,不带这样子的!”壮汉骂道。
宋徽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竟然在想事情的时候,把喝酒吃肉的规矩给坏了,赶紧端起酒碗,学着壮汉,一股脑地将酒碗当中的酒,送到了肚子里。火辣辣的感觉,立刻刺激到了他的胃,原本的饥饿,在此时又增加了不少。
他将黄牛肉撕了一块下来,品尝起来。
这时,屋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他边吃着黄牛肉,边站起来,走到了这间酒肆的门口。
只见一队足够微风的战士,正骑着马,形成一只编队,朝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