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份烫金描红的婚书。
“够了,玄洲,不要再这样错下去,过往一切,我不会再追究,你放我走好不好?”
冰雅的心跳快得令她发慌,呼吸急促。
她和他之间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玄洲没有在意她的话语,他打开那匣子里装着的册子,开口念道:
“吾妻冰雅,懿美贞善。
为夫玄洲,唯奉此心。
并蒂双生,相携白头。
日月可昭,天地同证
……”
“冰雅,我知道你是神仙,不信这一套,可我在人界时,大家结婚都兴这一套,所以,我都给补全了。”
冰雅气的咬牙切齿,恨不能把眼前这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给撕了。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能不能清醒点?我是神,你是妖!”
她止不住的酸涩泪意上涌,为自己如此可笑的遭遇,也为那可笑的嫁衣和婚书。
“冰雅,你别哭,我知道我文采好,可也不至于让你感动到痛哭流涕吧!”
玄洲半开玩笑的说道。
“玄洲,我给你跪下好不好,你不要再疯下去了好不好!”
冰雅双膝扑通一跪,不停地给玄洲磕头,仿佛那个黑衣少年当初拜她为师时、在雪花坐骑上的动作。
她想把自己磕的头破血流,就当是还他了。
“冰雅,没用的,你和我这辈子注定是要绑在一起。”
玄洲的手一挥,她连动也动不了,更别说磕头。
冰雅无比怨恨自己此时的无力,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和法力究竟去了哪里。
他抬手拭去冰雅眼角的泪,将她抱在怀中,温柔的哄着:
“我的小母蛇,乖一点哈,明天,明天我们就举办婚礼,到时候,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然后,你再给我生一窝小蛇崽,叫我爹爹、唤你娘亲,你说好不好?”
玄洲贴着她的脸颊,兴奋的描述着婚后生活,可冰雅的眼睛里,充斥着的满是绝望。
“我不要,我不要生蛇崽,我不要生蛇崽……”
冰雅无助地摇头,惊恐的泪湿眼眶。
可身旁的男子,只是更紧地把她拥入怀中,与此同时,亲吻着她那滴滴掉落的泪珠。
猛然间,冰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见玄洲往她手里塞了只毛笔,她顺势就在那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冰雅、玄洲”
清婉隽秀的簪花小楷与银钩铁画的行草并列一起,却是很有那么点儿天造地设的意味。
笔落之际,玄洲立马收回那婚书。
冰雅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望着自己的手怔怔出神。
玄洲顺势握上她的手,将她紧紧箍在胸前,在她耳边呢喃道:
“日后,为夫可不敢在你面前写字,这一看,更显出我的字像狗刨的,脸都要丢到茅坑里。”
只见冰雅的颊边,不断滚落着滢滢碎泪,初荷凝露似的,极为动人。
她死死攥着拳头,却又无可奈何。
……
今日,宜祈福,嫁娶,出行。
自几日前,整个蛇宫便处处披红挂花,连天公也作美,朝日东升,朱霞万道。
整个蛇族的妖精们都知道了少尊主玄洲今日成亲,可新娘子据说是人界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