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太轻太轻了，哪怕站在跟前，楚泱也听的不清楚。
“你在说什么，司曜？”楚泱问道。
司曜摇头，神情逐渐的冰冷，恢复往日生人……不，人和鬼都不能靠近的模样。
司曜冷冷道：“如果你真的想找，那就去找，在人界，如果人界没有，等到你有一日能踏足神界，再去神界寻。只是楚泱……”
——你们本就不可共生，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司曜的声音再次的低了下来，他复杂的看着她，后面的话咽在肚子里。
他太知道楚泱的性子了，即使说出来，她也不一定愿意听！
她就是这样的人。
说的难听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楚泱，地府没有，就算你将地府翻过来，将所有的鬼魂都因为你的私怨而被牵涉其中，无法安心投胎，甚至错过了转世的时间，更甚者……因为畏惧你，害怕你，从而因为疏忽而放出罪大恶极的恶鬼，牵连更多无辜的人……楚泱，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司曜的话很严厉，楚泱抿了抿唇，她当然不想看到。
可是，她的师弟，裴衍……她到底该怎么做？
她以为在地府中会找到人，可是司曜却很肯定的说没有。
如果自私一点，她应该将整个地府掀过来的去找。
可就像司曜说的，她要为了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多少无辜的人？
再自私，也得有个度！
“司曜！”出样的声音轻轻的，她抬起头注视着司曜，认真的专注的。
被她这样的视线盯着，司曜垂着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微一动。
楚泱问道：“我能信任你吗？司曜，我的师弟不在冥界，不在地府，你并不知道他的下落，这句话，是真的吗？我可以真的相信吗？”
或许因为寒珏的事情，楚泱在对人的信任上，首次产生了迟疑。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连从小最亲近的师父都一直在骗她，其他的人呢？
她知道，不该这么想，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可是涉及到了裴衍，她的师弟，她不得不去多想，不去怀疑。
司曜攥了攥手，平静的与楚泱对视，淡淡的说道：“信不信在你，楚泱，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如果怀疑我说的不对，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身上的背负的职责，是不能准许任何的人扰乱地府秩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在我关心的范畴中。如果你要硬闯，就像你说的，打一场也好！”
楚泱注视着司曜，他的神情冷漠而认真，无法判断真假。
楚泱慢慢的拧眉，动了动手腕，似是在活动。
看到这一幕的司曜，眼角微微抽搐，心里面顿时骂了起来。
——操，说说而已，你他妈还真的不相信我的话，还真的打算跟我打一架啊？
内心戏永远比脸上表情丰富的司曜，不管心里面再如何的咆哮，脸上是看不出来分毫的！
他眼看着楚泱做出准备动手的姿势，正要再说些什么挽救一下的时候。
楚泱却直接转身：“我相信你的话，司曜，我会在人界寻找我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