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使的馈赠。
莱文德下班后去商会找了迪卢克,二人吃过晚餐后前往酒馆。
“我找了新的吟游诗人。”
“原来的六指乔瑟呢?”
“emmm…发生了一些事。”
莱文德从黄昏等到天黑,从入夜等到深夜,她用五瓶酒贿赂的风神大人并没有如约而来。
莱文德顶着迪卢克的目光小声嘟囔:
“我不会又让他给驴了吧?”
迪卢克深吸一口气,试图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所以,【一些事】是指什么?”
招聘温迪来当酒馆驻唱歌手这件事儿,其实并不是莱文德自作主张。
最近酒馆本就来客稀缺,不复往日的热闹模样,原本的驻唱歌手六指乔瑟拿不到什么打赏,于是这个小可爱灵机一动,指尖在琴弦上拂了拂,开始编排他老板的上司——迪卢克·莱艮芬德。
酒保查尔斯及时止损,在他唱完第一小段之后,果断将人丢了出去。
一楼有客,于是迪卢克来到酒馆后门的木桌前,莱文德提着盏灯,方便他翻看厚厚的账本。
木门闭合,隔绝了热闹的声响,这是一处安静隐蔽的场所,旁边就是蒙德恢宏坚实的城墙。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头顶上的月亮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灯光昏黄,年轻贵公子的脸在光影交织下愈发英俊起来。
莱文德向来优待自己的眼睛,于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迪卢克看,努力克制其中的情感,好像在欣赏一副名画。
夜枭是黑夜中的狩猎者,对视线自然十分敏感。
黑夜,隐蔽安静,与意中人独处,对方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恬淡平静,就像温柔的羽尖,在心上轻轻撩拨着。
二十多岁的青年自认冷静自持,却也受不起这种撩拨。
如同深海下的岩浆,平时悄无声息,喷发时亦可掀起惊涛骇浪。
迪卢克终于把目光从账本上移开。
他需要找些别的话题。
“莱文德。”
“我在。”
“关于新的驻唱诗人…乔瑟说了什么吗?”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这不是个好问题。
因为对面的莱文德闻言绽放出一抹笑意,目光灵动狡黠,就像准备做坏事的狐狸。
“六指乔瑟这样唱了……”她缓缓开口,声音是藏不住的不怀好意。
“迪卢克老爷是瓶佳酿~不过加冰太多~”
迪卢克:“……”
驻唱诗人这个位置,确实是时候换人了。
他刚准备叹气,却感觉下巴被人轻轻抬起。
是莱文德。
她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儿一样,用两个指头捏住迪卢克的下巴,左右移动来回打量。
“嗯……佳酿啊。”
迪卢克按兵不动,眼中深色渐浓:
“合你的意吗?”
莱文德真诚摇头:“没尝过,不知道。”
对面的人呼吸一滞,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看着她的眼睛,金红色的眸子燃起点点火焰,像撒娇的猫儿般轻蹭着:
“你或许可以尝尝,莱文德…”
看上去是个没表情的三无,结果一撩就起火。
迪卢克你骨子里果然是个火系。
莱文德反手一把揪住他的脸,面无表情地来回拉扯:
“打住,太过了。”
迪卢克:“……”
他习惯性垮下脸,也伸出手来,揪住莱文德另一半脸颊:
“你故意的?”
“疼疼疼——!”
“现在喊疼是不是晚了?”
“我要反抗了,你要再使劲我就真的反抗了?”
“你可以试试。”
“……!”
当酒保查尔斯开门来拿账本时,只看见自己平日稳重冷静的酒庄老板和温柔大方的酒庄大小姐互掐脸颊,还像小孩子一样拌嘴:
“你放手!”
“你先放。”
“你先!”
“你先。”
查尔斯:“噗,咳咳……”
两个人听到动静,火速收回手,一个整理衣服,一个翻着账本,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作为酒馆的老员工,查尔斯算是看着他们这一代长大的,克利普斯老爷去世后,曾几何时,他还像个父亲一样担心过迪卢克的婚事。
现在看来,倒是他操.了多余的闲心。
众人回到酒馆,查尔斯就账面上一些不明的地方又跟迪卢克做了解释,莱文德坐在吧台前,像摇红酒一样摇着杯中的葡萄汁。
时间也差不多了。
门砰地一声被打开,绿色的吟游诗人带着一位金发少年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温迪:“老板,我们…想要一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
他努力组织语言,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疑。
莱文德慢慢转过身来:“你迟到了好久,吟游诗人。”
“啊,莱文德小姐也在,太好了!”温迪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拜托,有隐蔽些的位置吗?”
迪卢克闻言转过来,面无表情地接过话:“要说隐蔽的话,二楼人少。”
“但你不是吟游诗人吗?不如选个热闹的位置吧。”
温迪笑着糊弄道:“啊哈哈,收费演出还是等下次吧,我们先上去了,一会儿见~!”
说完,便拉着金发少年急匆匆上了楼,少年身边的白色小精灵恋恋不舍地看了莱文德一眼,也追着飞了上去。
神色慌张,形迹可疑。
迪卢克看着他们上了楼,转身就跟查尔斯交代:“看好他们,那个诗人很可疑,我要去问问情况。”
查尔斯不解:“额……问谁?”
迪卢克平静道:“蒙德城的【保安】们。”
莱文德噗地一声就笑了。
这么损的比喻,全蒙德也就迪卢克敢说。
她伸手拉拉迪卢克的袖子:“安心,他们不是坏人,只不过……”
“只不过?”
莱文德嘿嘿一笑:“只不过是偷琴让人发现了而已。”
迪卢克的眼神瞬间古怪了起来,他慢吞吞重复了一遍莱文德的话:
“偷……情让人发现了?”
“嗯,偷琴。”
“吟游诗人和那位少年?”
“对,吟游诗人和那位少年。”
迪卢克沉默了,他双手环胸,脸色青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莱文德咕噜噜吹着泡泡准备看好戏。
不一会儿,酒馆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几位西风骑士进来,先照例给迪卢克行了一礼,随后询问道:
“啊,迪卢克老爷,你看到那两个小偷了吗?”
风神在上 迪卢克绝不是那种西风骑士问一句就回一句的良善公民,他不答反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出动了那么多人?”
西风骑士的语气很是诧异:“迪卢克老爷没听说吗?有两个小偷,居然打起了天空之琴的主意!”
迪卢克心下了然,看了眼正在疯狂憋笑的莱文德。
(莱文德……!原来是偷天空之琴。)
于是他也装作惊讶的样子:“哦?真是奇了。”
“是吧,天空之琴可是风神他老人家亲手弹过的宝物,这样珍贵的文化财产——”
“居然有人会傻到偷一件卖不出去的东西,还不如偷我家酒窖划算。”
“……”
几位西风骑士对视一眼,说不出话。
莱文德的杯子突然咕噜噜地响,她肩膀一耸一耸,几乎把脑袋埋进了杯子里。
迪卢克放下环胸的双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啊,抱歉离题了,那一黄一绿两个人,好像往那边去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而且有莱文德的担保,这两个人暂时不在他的惩罚名单内。
西风骑士得到错误消息,行了一礼又匆匆离开了。
西风骑士一走,迪卢克的大手就毫不留情地按到了莱文德的脑袋上,将她黑色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后者则是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够没有。”
莱文德抬头,认真看了他半天,又开始捶那张据说是什么高级木头做的吧台: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迪卢克:“……”
温迪和旅行者探着脑袋慢慢走下来,爱酒的诗人站在吧台前看了看酒水单,派蒙则飞到莱文德旁边,去喝莱文德专门给她和旅行者准备好的果汁。
“今天想喝……”
迪卢克扫过他的腰间,双手抱臂沉声道:
“把从柜子后面摸来的酒给我放下。”
温迪被抓了个现行,于是摊开双手转过身:“额……想喝一点冰的。”
派蒙自己喝了个肚儿圆,又把另一杯抱起来递给空:“来,喝点果汁。”
空道谢后接过,一饮而尽。
一路慌忙逃跑,确实口干舌燥,杯中果汁甘甜清香,还加入了一点冰块,是最佳的解渴饮品。
“谢谢。”他乖巧跟莱文德道谢。
巴巴托斯用眼神控诉为什么没有自己的那份,莱文德笑着摇头,一指面色严肃的迪卢克。
“好了,你们该好好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了。”
爱酒的风神试图打感情牌:
“先让我喝完,我会付账的啦…嗯,用表演抵债。”
迪卢克拧起眉头:“不是钱的问题,你看起来还没到能买酒的年纪。”
温迪自信道:“这你可以放心,我喝酒的时候你还没——”
“来啦!鲜榨葡萄汁一份!”
“这是哪位?”
空和莱文德同时开口打断,温迪嗅了嗅那杯鲜榨【葡萄汁】,没说什么,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开始给空解释:
“想必这位就是迪卢克老爷,酒馆背后的…大老板。”
“是很有名的人呢,顺带一提,我很喜欢他家出品的蒲公英酒。虽然大部分时间,我只买得起散装的…”
迪卢克看着他的杯子,平静开口:“莱文德。”
“我在。”
“你知道那杯其实是葡萄酒吗?”
莱文德沉默片刻,突然惊叫出声,花容失色:
“哎呀!是吗?天哪我居然没有注意到!”
“噢,风神巴巴托斯大人保佑,我居然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迪卢克:“……”
空:“……”
派蒙:“……”
你这演技是不是有点太差了。
只有温迪乐悠悠地捧着杯子,笑着答应下来:
“好,风神巴巴托斯会保佑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感觉就是——
啊啊啊马上3.1了我不想码字了放我去3.1!!
然后到了3.1之后——
什么?码字儿?等我探索度100%我就去码!
好吧,其实我是想等那个蒙德的活动,那个出了之后就有新东西可以写了!迪卢克,嘿嘿嘿小猫咪我看见你出场了!
主线之后一个传说,穿插一个小海岛,再让莱妹去趟璃月,嗯,没了。【点头】
呜呜呜所以快出蒙德的新活动啊!!
哦哦还有就是本文不收费所以也不接受催更来着,码字儿它是需要时间和灵感的啊岂可修!!【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