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吃两块儿就吃两块儿,小子安吃了两块白糖糕就没有继续吃了。
为了不浪费,宋子凌便把剩下的全部吃了。
小子安一脸羡慕地看着他,“等安安大了,也可以啊呜啊呜吃这么多糕点。”
宋子凌皱着眉擦擦手,戳了戳他的小脸,“等你大了,就没那么爱吃糕点了。”
这人小的时候,对甜甜的糕点和糖果都没有什么抵抗力,他小的时候也一样,一次能吃两盘糕点,总觉得怎么吃都不够。
可如今大了,却不爱这些甜腻的点心了。
小子安皱眉,糕点这么好吃,安安就算长的再大,也不会不爱吃的。
“才不会呢。”
“那我们打个赌,赌你像哥哥这么大了不爱吃糕点。”
“我不赌。”小子安摇头。
“为什么不赌?”宋子凌笑问。
小子安一脸认真地道:“娘亲说啦~,人有三样东西不能碰。”
“哪三样?”宋子凌好奇地问。
想了想,娘亲可没跟他说过有三样东西不能碰。
“黄,赌,毒。”小子安掰着手指数,“娘亲说,这三
样东西沾了一样这人就毁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黄是什么?反正不能碰就对了。
“要是三样都沾了呢?”宋子凌认真问。
小子安严肃道:“那这人就玩完啦。”
“拒绝黄,拒绝赌,拒绝黄赌毒!”
宋子凌觉得这个黄,应该就是y,万恶y为首。
赌就是赌博。
毒就是类似于五石散那种,会令人成瘾,乱人心智的毒。
这些东西确实是都不能沾的,他幼时被书童引诱也曾误入歧途,他那会儿心智本就不成熟,上了那赌桌,这脑子和心就全乱了,脑子里只有毒,只有赢钱。
赢了便想要赢更多,输了就想要把输掉的全部都赢回来,总觉得自己下一把一定能够翻盘,却越输越多,根本赢不回来,也停不下来。
当年,若不是娘亲拉了他一把,他不是被父亲打死了,便是成了个一事无成的赌棍。
虽然他要和小子安打的赌跟赌博是不一样的,但他想了想,还是笑着点头说:“行,拒绝黄赌毒,咱们都不赌,也不打赌了。”
“嗯
。”小子安用力点了点头。
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时,宋子凌便背着小子安回了云府。
云家人今日都在,一家子人聚在云老夫人院儿里吃了一顿老母鸡汤做汤底煮的野山菌火锅。
这野山菌火锅比宋子凌在皇城吃到的干菌子做的火锅鲜美多了,他吃得根本停不下来,实在撑不下了才放下筷子。
沈婉看着他明显大了许多的肚子,怕他积食难受,还让齐衍给他拿了两颗消食丸。
江水挎着装满东西的篮子,一瘸一拐地往绣坊的后门走。
她是上个月在收容中心出师了,刚到绣坊做事的绣娘。
她爹娘早逝,小时候哥哥与她玩闹时,将她推下山坡摔瘸了腿,所以走路才一瘸一拐的。
她爹娘走得早,还未及笄就相继病逝了,死前叮嘱哥哥要照顾好她,哥哥也答应得好好的,但是没两年哥嫂便容不下她了。
她在家里活不少干,但却连饭都吃不饱,哥嫂对她不是打就是骂。
骂她是没人要的死瘸子,因为瘸了腿,正常人没谁愿意娶她,哥嫂便想把
她卖给嫂嫂村子里一个死了婆娘的老头做续弦。
她接受不了,听村里外嫁的一个姐姐说了收容中心,便从家里逃出来,进了收容中心求助。
她本身就会些刺绣,在收容中心学了些新的技巧和针法后,便到了绣坊做事。
对于现在的日子,她是十分满意的,不但能吃饱,能穿暖,没人打骂,每个月还有工钱呢,她喜欢这样的日子,也觉得自己终于活得像个人了。
江水笑着走上台阶,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江水姑娘。”
她一回头,看见喊她的人,便笑着唤了一声:“雷大娘。”
这个雷大娘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刚来绣坊的时候,进出总会被一些顽皮小孩儿追着喊:“瘸子,瘸子……”
是雷大娘帮她驱赶了那些追着她喊的孩子,雷大娘还一点儿都不嫌弃她是瘸子,还十分和善地跟她拉家常。
得知她的身世后,还为了她流了几颗眼泪呢。
雷氏脸上的笑容一僵,我想当你姑姐,你却当我是你大娘。
“这是去买东西了呀?”她十分热络
地看着江水手上挂着的篮子问。
这篮子瞧着沉甸甸的,里头的东西怕是不少呢,这个江水可真是能花呢。
日后嫁给了她弟弟,将水这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可得让她改,不对,这钱就不该让她捏着,得让自家老娘捏着。
只有老娘捏着,这钱才能漏些到她们手里用。
这个雷氏,人江水都还不知道,她接近人的目的呢,她就开始算计起人家的工钱要让谁捏着了。
江水点头,从篮子里拿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雷氏,“我买了些果子,大娘你也尝尝。”
雷氏眼睛一瞪,这可是苹果呀,市集上要卖一百文一斤的。
她一边伸手接,一边肉痛地道:“这果子不便宜吧。”
这花的可都是她雷家日的钱呀。
江水笑着说:“是不便宜,我也没吃过,就买些来尝一尝。”
先前的日子太苦了,总是吃不饱饭,也没用过啥好东西。
现在她自己能挣钱了,她就想把自己以前没吃过的,没用过的,只要在她能力范围内能买得起的,都买来尝一尝,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