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医生?你们说的彭医生是叫彭润泽吗?”顾爷爷赶紧问道。
苏父: “是啊,亲家爷爷,你难道认识彭医生?我记得彭医生和他夫人都是京市的,说不定你们还真认识呢。”
“我们不认识彭医生,但是认识他父亲,他父亲是很出名的中医大夫,以前还帮我们看过病,我听说彭医生被举报下放了,没想到是下放到你们大队。”顾爷爷感叹道。
“顾爷爷,我们大队虽然地理环境偏僻,但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队上的社员都很好相处,不会随意欺负人,再说了,现在彭医生夫妇是我们大队卫生院的医生,没有人会想不开得罪医生,您就放心吧!”苏晚晚安慰道。
“好孩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老彭大夫对我们家有恩,现在他儿子儿媳妇遭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国伟啊,你们回老家的时候,帮我带点东西给小彭医生,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顾爷爷对苏父说道。
苏父:“亲家爷爷,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东西送到,彭医生的为人处世我很敬佩,虽然明面上我不能对彭医生有太多关注,但我会私下看顾他们,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国伟啊,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能帮到彭医生我也很开心。”苏父摆摆手,表示小事不值一提。
说起彭医生,苏晚晚就想起其他被下放的人员,“顾爷爷、顾伯父,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李国庆的首长?”
“李国庆,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顾父皱着眉头回想。
“李大头后来改的名字就叫李国庆,我记得他在西南那边,晚晚,你问他干什么?”顾爷爷疑惑道。
“对啊,李叔就叫这个名字,我一时之间没想起来。”顾父拍拍自己额头,笑着说话。
“李首长和他孙子现在被下放到我们大队,我记得他孙子说过,他们是京市人,就想问问是不是你们认识的人。”苏晚晚给他们解答。
“怎么会?李叔好端端怎么会被下放,晚晚,你知道他们被下放的缘由吗?”顾父皱眉问道。
“这李大头,我以前就和他说过,叫他收敛点,别到处得罪人,这下被别人整了吧!”顾爷爷神色也不好看。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是李首长的家里人举报的,除了他孙子李明阳跟他一起下放,其他人都和他登报断绝关系了。”
“唉,娶妻当娶贤,这李大头后来娶的媳妇,为人自私刻薄,总是苛待前头的儿子,我和他说过不止一遍,让他管管家里人,他就是不上心,由着后头娶的媳妇教养,这不,自找苦吃了吧!” 顾爷爷一脸恨不成钢。
“李叔前头的儿子很早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独苗苗李明阳,举报李叔的应该是现任生的儿子,李叔什么都好,一心扑在工作上,就是对家里不上心,也幸好李明阳是被他外家接回去养大的,不然李叔现在会更惨。”顾父看苏晚晚一脸不明所以,解释道。
“原来如此。”苏晚晚终于理清楚了。
“国伟啊,还是要麻烦你多多照顾李大头这老小子,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发电报过来。”顾爷爷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感叹。
“顾爷爷,顾伯父,你们两个人放心,大队的社员们性格淳朴,没有外面那些无止境地□□和勾心斗角,李首长现在是我们大队小学的名誉校长,每天带着一群学生锻炼,除了日子比较清贫,过得还算不错。”苏晚晚笑着宽慰。
顾爷爷:“听你这么说,他们待在你们大队也好,现在城里也不安稳,到处在闹得人心慌慌,日子也不好过。”
顾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伯父,您是有什么要说的吗?”苏晚晚看到顾父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问道。
“亲家,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能帮的我们尽量帮忙。”显然苏父也看到顾父为难的神情。
“亲家,是这样的,我有几个战友,曾经在国外留过学,据我所知,现在日子过得也不好,得知你们大队地理位置偏僻,人心淳朴,我就想着把他们几个人的户口迁到你们大队,在你们队上安家,但又怕给你们惹麻烦。”顾父说着说着也知道自己是在为难人。
“老二,你说得是钱明、江涛和朱远达几个人吗?”顾爷爷看向顾父。
“是啊,要不是我从徐怀兴口中得知,还不知道他们现在日子过得这么艰难。”
“怎么会,他们可是上过战场,立过二等功的?”顾母简直不敢相信,“老顾,我记得钱嫂子怀孕不久,那现在还好吗?”
顾父摇摇头,“嫂子现在动了胎气,卧床休息,我怕再来个几回,孩子肯定保不住。”
顾母一听,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拍了拍顾父,“嫂子动了胎气,你怎么不早说,不行,我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才行。”
“老钱怕连累我们,不肯和我们联系,要不是徐怀兴偶然露口,我都不知道。”顾父虎目含泪,他和老钱几个人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以把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人,现在兄弟们遭难,他却无能为力。
“怪不得,有一阵子你半夜不睡,总是起来抽烟,你这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说。”顾母越说越来气。
“国伟,那几个人我也认识,都是好孩子来的,你看你能不能帮帮忙,实在不行也没关系,我再另想法子。”
“亲家,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很令你为难,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说出来,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折辱。”
“亲家,你别那么说,我也有肝胆相照的战友,你的心情我了解,这件事并非全无转机,我大哥是我们大队的大队长,由我出面劝说,接收他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他们的身份要经得起查验,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我们大队偏僻,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人会去细查,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就怕这边有人会抓着不放顺藤摸瓜,到时候不止他们有危险,我们大队也落不到好。”苏父娓娓道来。
“亲家,你放心,只要你那边愿意接收,他们的身份保证不会泄露出去。”顾父拍拍胸脯保证道。
“表姑父,我这里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说。”肖惟楚大概了解情况了。
“都这时候,还有什么该不该说的,你只管大胆说出来。”
“表姑父,听你这么讲来,钱叔他们几个现在只是停职调查,还不到最严重的时候,那不如把他们运作到平江县,平江县是我的地头,现在的王县长曾是我父亲的友人,我相信不会为难的,再说了,我的车队三六九教的人都有,城里人来人往,不像农村都是认识的人,往往不会有人去观察来了什么人,这样他们待在我那里,还比较安全。”
“老顾,听惟楚这么一说,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在农村不比在县城方便,再说了,嫂子现在还怀有身孕,根本不能下地干活,他们几个都是大户人家出生,哪里分得清禾苗稻谷,更别提下地劳作了。”顾母也在一旁说道。
“行,那就这么办,小肖,他们就麻烦你了。”顾父想了想,觉得他们说得没错。
“怎么会,我车队正缺钱叔这样的人才呢。”肖惟楚淡淡一笑。
“亲家,这件事就交给小肖,我那里还有一批战友,我会安排他们下放到你们大队,麻烦亲家帮忙了,不用特别照顾他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只管打电话给我。”
“放心,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就算我不在,我也会让家里人看着他们的,生活也许没有大城市来得富裕,但是平静生活还是可以的。”苏父说道。
吃完饭后,在客厅坐着聊天喝茶一会,看天色不早了之后,苏家一行人就告别回家。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顾衡开车,苏晚晚和顾衡约好第二天去百货大楼的时间,到李叔家门口之后,等到顾衡开车走人,苏晚晚才有空揉揉发酸的脸颊,一整天都要端着,要给顾家留一个好印象,不比下地轻松啊。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苏晚晚才有心情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才有一种她真的要和顾衡订婚了的真实感,虽然她觉得时间有点快,不过对方要是顾衡,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顾衡身上有其他人没有的纯粹感,是的,就是纯粹感,他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大男人主义,好面子,说话藏头露尾,让你想不透,也不像其他世家子弟一样,高傲不好相处,他是很纯粹的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勉强自己,和他在一起会很自在,不用去迁就,也不用担心没话题,不管苏晚晚说什么,顾衡总是能很好地回应,要知道,苏晚晚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思想、三观,说话方式已经构成,很难短时间改变,而顾衡,会很赞同苏晚晚的观点,认为女性应该有独立的思想,要有自己的工作,不应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另外的人,要活出自己的特色,这一些在别人看来是悖论的话题,顾衡却觉得很有道理,就这一点,苏晚晚觉得顾衡强过这个年代的大多数男人,有些男人总觉得妻子就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应该出去工作抛头露面,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