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消亡？”
颜沫皱眉看向神域使者，眼神带着压迫，一步一步走向圣台，“麻烦神使说清楚，神格消亡是什么意思？”
“神格消亡，就是像墨尘那样，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回答这句话的是人是南宫琉璃，她看向颜沫的眼神带着细微残忍，“所以你只不过是神女颜陌的一缕神息转世而已，根本不配做神器主，天灵鼎会认你为主，也只不过是阴差阳错认错了人，像你这种神魂残缺，身份不明的人，有什么资格登顶王座？”
上官如月沉着脸拉了拉南宫琉璃的袖子，“琉璃，你少说几句。”
颜沫视线从南宫琉璃转到上官如月身上，突然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谢谢你们告诉我真相，不然，我这头上老是顶着别人的名头还真是个困扰，既然如此，想来诸位高贵的神族殿下们也瞧不上我这个冒牌货的，以后也不会有事求到我头上，那我就放心了。”
她拍了拍心口，做出生怕被他们找上，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转身就要走。
南宫琉璃脸色一变，一把拉住她，“你不能走！”
“如今神族陷入困境，天灵鼎灵力散尽，魔族虎视眈眈，这一切都和你有关，你还敢走？”
颜沫低头看了一眼被扣住的手腕，眼神如冰刀般射向南宫琉璃，狠狠甩开她的手，“我凭什么不能走？神族陷入困境？呵，那就搞笑了，合着是我让你们拿活人献祭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不是的，沫……倾颜妹妹，这件事情不是我们策划的，是……”上官如月想要解释，却发现这话很难说出口。
颜沫替她接上：“不是你们策划的，是你们被人牵着鼻子走，做了人家棋盘上的棋子还不自知是吗？”
她嗤了嗤，毫不留情地嘲讽：“那你们可真能耐。”
众人一臊，被颜沫说得无地自容。
“你知道什么？”南宫琉璃大概是恼羞成怒，绝美的五官略显扭曲，“魔物肆虐，神族失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这些神族叛徒造成的！尤其是你！”
她指着颜沫，情绪渐渐激动，神色再次陷入癫狂，“是你扰乱神族，你这个红颜祸水，是你到处勾引男人，神域天神谪仙，魔界魔祖魔尊，连冥界冥王和仙族少主都被你使计迷惑，整个六界被你搅得一团乱，你还敢说与你无关？贱人！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她突然朝着颜沫扑过来，一掌直劈天灵盖，颜沫瞳孔一震，里面倒映着她五指间凌冽的寒光——
南宫琉璃突然出手，出乎所有人意料，而她像是早有预谋，速度又快有准，所有人反应过来时银针已经快扎入颜沫头皮。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颜沫心口发出一阵红光，将南宫琉璃猛地击飞出去。
“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眨眼之间，南宫琉璃就倒地昏迷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弥漫的魔气浓郁到肉眼可见，他们再察觉不出来，自己都无颜面对自己的身份。
众人来不及惊疑颜沫心口诡异的红光，匆匆走到南宫琉璃身边，司南泽从怀里掏出丹药要给南宫琉璃喂下，颜沫眸光一厉，伸手打掉了那瓶丹药。
“你……”
“我什么？”颜沫眼神冰冷地与他对视，“高贵的神女殿下，未来的王座继承人，触犯天规，草菅人命，枉顾苍生，你们还要包庇她，不如一起出手啊？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免得我出去乱说毁了你们神族声誉，对外随便给我安个什么祸乱天下的罪名就好，最好再来个魂飞魄散，让我入不了轮回，冥界的功德簿上说不定还要记你们一笔，天下苍生给你们拍手称快呢。”
司南泽被她一阵反话怼得语塞，莫名短了气焰，低下头解释道：“琉璃是被邪气入侵，迷惑了心智，她刚刚不是故意的。”
“呵，好一个不是故意，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魔气还有扭转一个人性格的功能，还能平白无故让人产生幻想制造假想敌？”
颜沫平白无故遭此一劫，心里也存了满肚子气，既然司南泽非要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她嘴下不饶人，“也是哦，你清纯善良的琉璃女神怎么会骂人呢？怎么会杀人呢？她是这个世间最圣洁无害的白莲花，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啊，只不过是被邪气入侵，控制了心智，烧坏了脑子，这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她好无辜，她好可怜，我不可怜她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怪她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别太过分了。”司南泽哪里是她的对手，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一句。
“说几句就过分了？刚才要不是我有护身法宝，现在早已命丧黄泉，而你们，全都是见死不救的刽子手，神？呵，神族若都是你们这样的水准，会沦落成如今的模样也不稀奇。”
颜沫火势全开，几人心中也有心虚，不敢反驳，一群高高在上的未来王座继承人，被人指着鼻子骂，却连辩驳都没有底气。
发了一通火，没人抬杠，颜沫心气稍霁，这才问道：“墨尘……是谁？”
“……”
众人沉默。
南宫琉璃昏迷，慕容辰枫脸色低沉，司南泽与上官如月面面相觑片刻，一时无言。
神域使者微叹，“墨尘殿下惊才风逸，绝代风华，在一众仙神中亦是难得的逸群之才，只可惜……天妒英才，君子薄命，在一次神魔大战中，天颜陨落，吾族损失大将，举世齐哀。”
颜沫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受，沉默半晌。
“……他就是混沌珠的主人？”
神域使者天生悲悯的双眸轻阖，点头。
难怪各大神器皆数归位，唯有混沌珠没有动静，而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混沌珠应该是所有神兵中最早出世的，并且曾辗转流落到异世……
等等！
墨尘……
她仔细咀嚼这两个字，某些零碎的线索片段逐渐在脑海中牵连起来，形成一个模糊的脉络。
神魔劫之鬼医太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