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微笑和煦,缓缓说道。
“阿紫,你还不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莫非还要为师继续动手不成?嗯,莫非你以为这些人,能够挡住为师不成?”
说道后半句的时候,丁春秋目露凶光,扫过那些聚贤庄的护院时,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昨夜游氏父子连夜返回聚贤庄,却在门口遇到显得鬼鬼祟祟的阿紫。
阿紫所以会出现在此处,则是因为她偷了神木王鼎从星宿海一路东行,一路上专门走偏僻小路,而丁春秋连派数批弟子出去追捕,虽然每一个武功都比阿紫高,但智计却远所不及,给她虚张声势、声东击西的连使几个诡计,一一都撇了开去。
连续几次飞鸽传书都没有带来好消息,让丁春秋又惊又怒,又怕中原的高手识破了王鼎的来历,谁都会立即将之毁去,是以一日不追回,一日便不能安心。加上听到聋哑老人近年来在江湖上出头露面,颇有作为,这心腹大患不除,总是放心不下,夺回王鼎之后,正好乘此了结昔年的一桩大事,于是尽率派中弟子,亲自东来。
阿紫只道丁春秋只在星宿海畔享福,决不会来到中原,所以进入这中原之地后,顿时有些得意忘形,没有遮掩行踪,顿时被因为丁春秋亲自出马而渴望立功的星宿派弟子发现。
得知丁春秋亲自出动,阿紫自然吓得魂不附体,最熟悉丁春秋性格的她,转身就将神木王鼎藏在城中一处隐秘之地,又打听到当地武林以聚贤庄名号最为响亮,所以才出现在聚贤庄外,既想让丁春秋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更想两者两败俱伤,然后趁机脱身。
游驹江湖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阿紫虽然武功不高,但邪气逼人,纯然是旁门左道中人,哪怕阿紫装得楚楚可怜,依然拒绝她进入聚贤庄。不料身旁的游坦之一见阿紫的形貌,但觉眼前昏昏沉沉,失魂落魄,陷入情乱意迷的幻想中,趁着游驹不注意,将阿紫引入了聚贤庄中。
这一下自然给聚贤庄招来了大祸,第二日丁春秋找上门来,出手就将游骥打成了重伤,又使出化功大法将游驹的浑身功力都化作乌有,大局已定下,丁春秋自重身份,倒也没有再出手相逼,任由门下弟子围攻聚贤庄的庄客,还在屋后放起火来,点燃了聚贤庄。
“师父神威盖世,区区聚贤庄自然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阿紫心中将聚贤庄的人骂了千百遍,居然转瞬就被丁春秋团灭,一想起丁春秋对付门派叛徒的法子,阿紫顿时全身发抖,战战兢兢,身形一闪就出了聚贤庄的包围圈,跪倒在丁春秋面前。只盼能别出心裁想些新花样出来,哄得丁春秋开心,再以神木王鼎为条件,免去废除功力,挑断筋脉等手段,至于修炼化功大法什么的,早已经抛之脑后。
一阵马蹄声响起,李雾龙正好在此时来到聚贤庄前,丁春秋斜眼一看,从李雾龙身上一扫而过,便不以为意,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阿紫身上。
游坦之看到李雾龙的出现,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快步冲到李雾龙马前,也不多话,双腿一曲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即便额前鲜血淋漓也不停下。
游坦之自知自己若不是自己收留阿紫,又怎么会给聚贤庄带来弥天大祸?眼前父辈的一声心血就毁在自己一念之间,所带来的自责根本无法形容。而李雾龙的出现,却成为他溺水前所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坦之,干什么?大丈夫死则死矣,我游氏子弟,岂能贪生怕死,卑躬屈膝?”
游骥虽然身受重伤,依然声若洪钟,慷慨激昂,顿时让周围的庄客恐惧稍减。
“呵呵,自不量力!”
丁春秋忽地撮唇力吹,发出以下尖锐之极的声音,羽扇一拨,将口哨之声送了出去,无形有质的劲力包裹着毒素,朝着游骥的面部飞去。
李雾龙眉头一皱,轻摆了一下衣袖,星宿派人群中一名弟子突然间一声惨呼,向后便倒,登时一动也不动了。
丁春秋蓦然转头,已经察觉到问题出在李雾龙的身上。不过对方居然连自己的劲气都能反转,以丁春秋见闻之博,一时也想不出那是什么功夫。将中原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从脑海中一一转过后,顿时双眸一亮。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老夫道是何人,胆敢插手我星宿派之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南慕容,能够在此处遇到公子,可谓是缘分不浅呐。”
丁春秋一边说着,一边大袖微扬,已潜运内力,将星宿派中臭名昭著的逍遥三笑散毒粉向李雾龙挥去。这毒粉无色无臭,细微之极,任你武功最高,也绝然不会察觉。
“在下李雾龙,丁老怪可别认错人了。”
偏偏李雾龙却将一切尽收眼底,袍袖一拂,顿时产生一股无形的劲力挡在身前,然后长袖一转,飘逸流动,在变幻莫测中让无形的劲力划出一道圆弧,一收一转之中,已经将丁春秋的毒粉全部包裹在劲力中,朝着丁春秋倒卷而回。
比起古系世界众多匪夷所思的下毒手法,丁春秋依然显得无比地稚嫩。
丁春秋脸上一变,手中的羽扇挥动,顿时将迎面而来的毒粉全部打散,随风飘扬下,顿时让身后的星宿派弟子倒了大霉,好几名正在歌功颂德的弟子哈哈一笑,露出一副又诡秘、又滑稽的笑容,顿时让没有沾染的弟子如避蛇蝎,连连后退,无不骇然惶悚,均知道他们是中了丁春秋的逍遥三笑散之毒,三笑气绝,无药可救。
丁春秋此时却又是恼怒,又是戒惧。自己威慑天下的逍遥三笑散居然无功而返,还被对方所利用。几个弟子的性命在丁春秋心中自然是微不足道,但对方不但能差距自己无色无味的毒粉,还能反弹回来,正是他毒功的克星。
此子决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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