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害取其轻

看着史太公脸色缓和了,路不平心里更得意。我就说迎难而上,没有拿不下的难题。果然不出我所料?

主人,事儿还没办完呢?你就开始嘚瑟了?高兴得太早了吧?

“这个臭小子,竟然敢在史家庄打主意?看老夫不打断他的狗腿。”

“史太公,你别着急,这不是没有吗,”路不平笑着安慰道,“我连夜带他去渭州,幸亏去的及时才救下金翠莲这个姑娘。如今,史兄弟和金姑娘对眼儿,这是好事。”

“唉,老夫,真是不想这臭小子娶那个金姑娘。”史太公叹气道,“不是老夫看不上金姑娘。只是,俺家在史家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要娶妻怎么也能门当户对。这是老夫唯一的要求。”

这个史太公还这么多要求?怪不得史进打光棍。睁大眼睛瞧一瞧,水浒里哪个是贤妻,哪一个跟你家是门当户对?有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嫌弃金翠莲没背景。

“史太公,这事儿你有什么可着急?”路不平笑道,“金姑娘这身份做不了少夫人,那当个陪睡的侍妾总算可以吧?再说,史兄弟老大不小,身边每个女人早晚会出事儿。”

“路真人,你说得有道理。少夫人,一时半会儿不好找。”

“是啊,先让金姑娘陪着,少夫人不着急。史太公你在家摆一桌。一家人吃顿饭,就算点头承认了。”

史太公又惊又喜道:“路真人,不用办酒席,宴请乡亲?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想,这又不是大婚,没那么多讲究。再说,金姑娘只剩下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在乎礼节。”

“路真人,你说得太对了。事不宜迟,为了避免混小子做错事儿,不好收场。今晚怎么样?”

这个史太公还真是太心急了吧?不过正合我意。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更何况,自己接下来还有很多事儿。好不容易,史太公松了口。当然得趁热打铁。

“嗯,今晚是个好日子。”

“路真人,老夫这就吩咐人去准备。你可是小儿的大媒人,一定得包个大红包。”

“多谢,史太公美意。”

看着欢喜的去忙碌的史太公,路不平笑着转身慢悠悠的来到校场。看着两个人正在吃东西,金翠莲笑着羞红脸的样子。你别说,还真是挺耐看的。老施这眼睛还真是毒。也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

路不平一看到金翠莲笑着端着碟碗,走过来。终于轮到我出马了。他立马冲上去笑着打招呼。“金姑娘,看到你这么高兴,我很欣慰,”路不平笑着道,“有没有时间,咱们坐下来聊一聊?”

一看到路不平凑过来,金翠莲立马后退三步,保持距离。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啧啧,这女人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喜笑颜开,这会儿竟然冷若冰霜。我记得没有招惹她?

“路真人,小女这厢有礼了。您有事儿吗?”

看着金翠莲对自己行了长辈礼,还用“您”。这是干什么?害怕自己反悔?这担心真是多余了。不过,确实是个有心计的。

“当然有事儿,事关金姑娘的终身大事。”路不平看着金翠莲强装镇定,却掩盖不住的紧张,不由得笑了。

“金姑娘,不必紧张,是你和少庄主的好事儿。你要是不得闲,我去找金老头谈一谈?”

“路真人,您等一下,我有空。”

看着低下头的金翠莲,还真是个知道进退的聪明人。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凉亭。还别说,她可真会挑地方。四周毫无遮拦,一点儿动静都会惊动外人。

我这都想什么呢?我对她又没有意思?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路真人,您请坐。”

路不平刚坐下,就看到坐在对面的金翠莲,时刻都跟自己保持安全距离。没办法,聪明的女人都懂得避嫌。

主人,你怎么不说,人家看上史家庄的少庄主,没有看上你?

“金姑娘,刚才我跟史太公说好了,今晚两家人吃一顿饭,以后就是一家人。”

“路真人,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为我做主?”金翠莲气愤道,“小女也是良家女子,怎么能这样——”

一看金翠莲又要掉眼泪,路不平立马站起来,真想转身逃走。可是,这事儿还非得自己来做思想工作。

“金姑娘,你能留下就是万幸。不用我说,你也肯定看到气急败坏的史太公。他真是不想留下你们父女,是我费尽心思帮你们争取的。”

看着止住眼泪的金翠莲,路不平又开启了话痨说教模式。

“你想,史太公可是史家庄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不找门当户对的。再说,昨晚要不是史兄弟及时出手,你以为自己会比今天好吗?”

“少庄主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金姑娘,既然不能相忘,那就相守一生吧?”路不平笑道,“不瞒你说,史兄弟他命中有一劫,只有你能帮他渡过此劫。”

“路真人,别说了,小女愿意,不要名分守在他身边。”

看到金翠莲委屈的样子,又不让自己哭。路不实在是不忍心,唉,心太软。

“金姑娘,你不必觉得委屈,我已经给史兄弟算过,他命中无妻。你肯定能懂我的意思。”

一听这话,金翠莲面露喜色,郑重其事的点头道:“路真人,小女,只愿伴随他左右,永远不求名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一点就透。史进这个单纯的大男孩,啧啧,肯定逃不掉了。

“金姑娘,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路不平笑着起身,“走,咱们一块去劝他。那个傻小子,只要你一个不乐意,他肯定会闹翻天的。金姑娘,你想看吗?”

“路真人,您就别笑小女子了。虽然我不是君子,但是也知道言而有信。”

史进刚练完功夫,洗个澡换了身衣服。正要准备去找路先生,却看到路先生和金翠莲迎面过来了。一触即金翠莲看自己的眼神,史进不由得低下头红了脸。

这个大男孩害羞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都十八岁了,竟然不知道?不行,等我完成任务,非要去市里找寻我十八岁的羞涩和心动。

主人,羞涩,心动?不是本系统打击你,那种事情压根儿就跟你没关系。趁早死了那条心吧?不然,受伤了还是你自己。

“路先生,我真要去找你,商量一些事儿。”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史兄弟,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看着一脸纠结的史进,金翠莲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道:“咱们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

“对,阿莲说得是,咱们先坐下。”

一顿饭的功夫,“阿莲”都叫上了。史进没开口,路不平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事儿了。除了“阿莲”,估计,他这心里什么也装不下了。看到史进害羞的偷瞄金翠莲的样子,路不平差点儿笑出来。自己的老婆,还弄得偷偷摸摸搞什么?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在史家庄难不成还有人敢拦着少庄主?

“史兄弟,史太公已经同意你和金姑娘的婚事。只不过——”

“路先生,你说得是真的吗?”史进高兴的手舞足蹈,“你不知道刚才听到爹喊那一声,吓死我了。太好,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