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共图富贵

晁盖拉着刘唐挤到一角:“刘唐,你这叔叔到底是什么来历?我怎么觉得他是来坏事儿的?”

“这事儿我怎么清楚,”刘唐一头雾水,“我爹的兄弟,估计只有我爹知道。可是,他人已经仙游了。”

路不平瞥见嘀嘀咕咕的晁盖和刘唐,不以为然。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反正,该做的事儿,谁也拦不住我。

宋江一个押司都能把梁山好汉弄得团团转,我这五千多年的智慧结晶,还收拾不了你们。

“道长,咱们坐下来好好谋一富贵,岂不是皆大欢喜,”吴用笑道,“再说,那些不义之财,取之于民,当然也得用之于民。”

这个吴用说得怪好听。真要是用之于民,那生辰纲还给宋江连夜送过去?再说,宋江一个押司,咋就能了贫民百姓?宋江那人,整天乐善好施,自个的钱财都花不完,还会在乎别人送他的微薄钱财。

“晁盖兄,这谋财富,需要人手,咱们几个不够,”吴用说道,“石碣村阮氏三兄弟,都是好汉。有他们相助,方能玉成此事。”

这个吴用一个教书先生,不去关心学生,做家访。却关注着阮氏三兄弟这三儿鱼霸,真够不尽职的。怪不得,要上梁山,不安分加上不知足,可不就是一条不归路。

“那就有劳吴先生了。”

“晁盖兄,你放心,交给我。我这就去,找他们三人。此去不足百里,我明天就能回来。”

刘唐既激动又兴奋道:“我也回去东京打探消息。看看这生辰纲,到底要走哪一路?什么时候出发?”

“好,后院有快马,事不宜迟。咱们各自行动。”晁盖搓着手,别提多高兴。

唉,要是我不开口,是不是他们真把我当成看热闹的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啊。

“停,吴先生,你要是走,怎么也得有人作伴儿。不然,怎么能确保万无一失。”路不平笑道,“贫道云游四方,最喜欢赶路,要不我陪你走一趟?”

吴用一听路不平这话,顿时蒙了。道长可是刘唐的叔叔,怎么不去陪他的侄子。怎么担心起来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真是受宠若惊。

好不容易有借口甩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叔叔,刘唐才不想跟他有牵扯。打屁股这件事对他来说,真的太要命了。要是让江湖人都知道,他真的没脸出来混了。

“叔叔,您想去哪就去哪?不用担心我。”

路不平瞥了一眼刘唐,算你小子识相。

面对道长,吴用陪着笑脸:“那就有劳道长,受累陪我走一趟。”

“好说好说,天不早了,咱们快些出发吧,”路不平临走,回头看到牵着马的刘唐,“小子,给我安份点儿。再给我惹事生非,可不是打屁股那么简单了。”

刘唐不顾的回话,骑上快马一溜烟儿就跑得没踪影了。

“吴先生,你瞧,这小子现在横的,我的话都敢不回。下次,得好好收拾。”

“道长,您受累了!”吴用这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本来一个人的行程,突然,多个作伴儿的,真的让他始料不及。

一路上骑着快马,路不平还有一单没一搭跟吴用聊着天。他倒是轻松自在,仿佛在旅游观光。

吴用这心里却是着实难受的不轻。总觉得此去会有一番波折,但是,自己绞尽脑汁儿,也想不出哪里有纰漏。

石碣村还真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怪不得盛产了阮氏三兄弟这伙鱼霸。

一来到这水边,就看到了三个忙碌的身影。还别说,这阮氏三兄弟除了年龄上有区别,其它的都挺像的。一样的精瘦,还有肉的身条,一看就是游泳的好手。

鱼霸,那就是过得天天有鱼吃的日子。这样的好生活,不珍惜,非要上梁山,怎么想的?好日子过够了,非要去冒险吃苦头丢性命?

看着吴用跟阮氏三兄弟又吃又喝,打成一片。路不平不由得撇嘴,这个乡村教师的真够闹腾的。好好的教书育人,不好吗?非要搞这事儿?

再说,梁山也不缺秀才。一个王伦就够了。你一去倒好,人家直接领盒饭。这样顶别人的饭碗儿,你端的稳当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是要散场了。喝大了的吴用,被送到房里。路不平却笑了,刚才不能抢戏。现在,轮到我上场了。

“阮氏三兄弟,贫道早就听闻三位的事迹,”路不平笑道,“刚才,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不过,现在我不得不说。唉,真是不忍心看到你们三个走上不归路。”

他们三个一想到能弄一票大的,分到钱财,别提多高兴了。这是打几年鱼都换不来的富贵。一听道长这里唉声叹气,都愣住了。难道,这里还有猫腻?

“道长,您有话尽管说,”阮小二道,“我们三兄弟,也不是那只为钱财的人。”

“你们有所不知,这梁中书对上次生辰纲被劫的事情。如今还是耿耿于怀,盗贼一直逍遥法外。这一次谁要再敢打这个主意,那就是新账旧账一块算。

那时候,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被迫落草为寇,走上一条不归路。”

阮小五不解道:“道长,落草为寇,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岂不是逍遥自在。咋就成了不归路?”

唉,这人还真是目光短浅。也难怪,一个鱼霸,眼里除了的鱼,还能有什么?

“唉,你们有所不知,这盗贼最后的下场。要不就是被朝廷招安,要不就是被消灭。招安,你以为就会做官光宗耀祖?那就大错特错,这才是秋后算账的开始。

谁会喜欢跟自己作对,最后没办法才收拢过来的人?这类人不喜欢也就算了。除之而后快,才解心头恨。

朝廷要是想要你的命,他能找到无数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条条都能让你死不止一次。至于被朝廷剿灭,那就是叛臣贼子。啧啧,那凄惨的结果,就不用贫道多说了吧?

哪一样都没有你们现在自在,大口吃鱼,大口喝汤,还有酒。”

主人,你这嘴就是用来忽悠人的。唉,男女老少通杀。口是福祸门,此种滋味儿,你自己种的因果,自己受吧。

阮小七紧锁眉头:“大哥,二哥,我觉的道长说得有道理。这次不管成不成,我们都没有好下场。这事儿,咱们得深思熟虑,再做决定。”

哎呦,阮小七不愧是最后能及时醒悟,躲避危险的幸存者。真是一点就透。

阮小二和阮小五都对阮小七的话,深感认同。可是,一想到晁盖和吴用,他们又犯愁了。怎么能拒绝,还不伤和气呢?

“道长,您好人做到底,”阮小二皱眉头,“再帮我们兄弟想个绝妙的理由,拒绝晁盖。”

路不平笑道:“你们常年在水边,难道,就没有碰到什么东西,会让浑身痒痒,或者起疙瘩?装病,这事儿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多谢,道长指点。”

“唉,不必客气,我这也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侄子。”

一听道长说到自己侄子,被晁盖忽悠去了东京打探消息。他是害怕此事成了,枉送性命,才不得已前来告知。

阮氏三兄弟一听这话,对晁盖的好感立马降为负数。天下人都敬佩的英好汉,想不到也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竟然,诓骗人家道长的侄儿送命去。还想连累我们三兄弟送了性命。

“道长,您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

“唉,我这侄儿甚是顽劣,不说了,”路不平叹口气道,“天也不早了,贫道还得赶往东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