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怎么那么倔?起来看一眼,能怎着?不看看,你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啊?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掐会算?
一而再,再而三的敲门声,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如果,不去看个究竟,这一夜又甭想睡了。
刚一开门,十来个人店里的小二哥加保镖准备冲进来。我去,大半夜不让睡觉,搞什么?突击检查,也轮不到店小二啊?难道,宋江题反诗的消息不胫而走?
想到这里,路不平心虚的回头,看到满墙的墨汁,顿时松了口气。万幸,没有露馅儿。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都跑贫道这里干什么?”
“道长,您没事儿吧,楼下墨汁流了一地。小的们,还以为您失足摔倒了。”
感情,刚才都是自己泼得太猛了,竟然没有注意脚下全木制的地板。这中间的缝隙,没有胶水凝固,肯定会渗墨汁。
他们竟然担心我摔倒,把墨汁打翻了?呵呵,这样小儿科的失误,我能犯吗?
“没事儿,刚才贫道作画太专心了,竟然没有考虑到墨汁渗透的问题。”
“道长,只要您没事儿,小的们就放心了。”
“放心吧,回去睡觉,贫道也该休息了。”
路不平把着门口,愣是让家人连门儿都没进来,“啪叽——”一下子又给关上了。
回到楼下的店小二们,面面相觑,抡起抹布开始擦地板。
楼上他打量着屋里的环境,顿时哭笑不得。刚才光顾着泼墨,竟然没有发现,这房间里弄成这个鬼样子。墨迹到处飞,落在地上,桌椅上,还有别人的字画上。这该怎么清理?
主人,你自己造的,问谁呢?别指望本系统会帮你,俺可是来看热闹的。
实在没招儿,他撸起袖子干起来。找了一件自己的新衣服,当起来抹布。
新衣服没有试过身儿,不知道它的好坏,也就少了些牵挂。可是,旧衣服那都是穿过的。有感情的衣服,怎么能拖地?
这是什么歪理,蔡京送他上好的丝绸道袍,竟然用来擦桌子拖地。啧啧,主人你真够暴殄天物的。
桌子上收拾妥当,但是这墙根儿的地面却让路不平伤脑筋。刚擦过,竟然又有墨汁淋下来。来来回回四五次,还在往下淋。这架势是准备跟我来个没完没了?
我就纳闷儿了,这到底是什么墨汁儿啊?粘在墙上还能淋下来。真不知道宋江那字儿是怎么留住的。这事儿问谁去?估计宋江他自个儿都说不清楚。
看来,这一夜想要睡个安稳觉,是甭想了。路不平打着哈欠,继续跟地板上的墨汁儿战斗。
宋江,只要遇到你,准没好事儿。唉,还是鲁大哥对我好。不知道上次不辞而别,鲁大哥有没有生气?估计,再回去他一定会把我绑起来。
唉,为了一个宋江,连我的鲁大哥都顾不上了。鲁大哥可是水浒里最可敬的英雄好汉。
不容易啊,主人,你总算开点儿窍了。知道鲁智深是英雄好汉,你还埋头苦干擦地板?这不是纯粹浪费时间吗?唉,自己找罪受,那就不能怨别人了。
爬起来的路不平,捶着酸疼的腰。看着不再往下淋的墨汁,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下我能好好歇会儿了。
一觉睡到了中午,竟然没有人打扰?他伸个懒腰,走出卧室,就看到桌子上的饭菜。看来,小二哥早就准备好了,只怪自己睡的太沉没察觉。
吃过饭,他决定去找害得自己一夜没的睡的罪魁元凶。一回生二回熟,路不平熟门熟路来到宋江的牢房里。
“宋押司,你好清闲,坐在大牢里还有心情看书?”看看人家这小日子,真够惬意的。在大牢里还有心情看书的,屈指可数。宋江,绝对算一个。他这是有恃无恐,真以为戴宗和李逵两个人就能保得住你?
哼,就你在老施心中no1的地位,真不是谁都能撼动的。唉,想要在老施手里抢人,真不是好玩儿的。分分钟钟,一个不留心就会被虐的很惨。
回想起,自己昨晚拖地的情景,他这心里顿时苦不堪言。
“道长,您怎么来啦?”宋江立马站起来相迎,“昨天,吃了您的水果,果然,身体大好。去浔阳楼谢您,没有等到您回来。今儿,说什么也得给俺这个机会,聊表谢意。”
呵呵,感情宋江拉肚子好得这么快,就是因为吃了我送的水果?听到这样的答案,路不平捶胸顿足、追悔莫及。早知道,我就应该空着手来。拿什么水果,真是好心办坏事儿。
“宋押司,那只是举手之劳,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不值当。”
“这怎么能行,宋江岂是那种知恩不报的无赖小人。道长,您随便点,今儿我请客。”
看着宋江熟练的使小钱儿,轻而易举就走出牢房来。还真是个当官儿的料,贿赂这条路,他已上道了。
“宋押司,你难道就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
听到路道长这话,宋江不由得皱起眉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瞒道长,昨天下午俺确实喝了些酒,”宋江尴尬的笑着,“昨天的事儿,恐怕真的忘记了。”
这个宋江,都这时候了还在找借口?事实都摆在眼前,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那咱们还是去浔阳楼上,环境幽静,最适合谈心聊天了。”
“道长,所言极是。”
路不平带着宋江来到浔阳楼上,刚一推门顿时愣住了。迎面墙上的宋江的字迹,竟然完好如初。感情,自己一晚上泼墨白干了?还是老施故意滴?
不管是什么原因,宋江题的反诗,依然在这里。
宋江一看到道长直勾勾盯着墙壁愣住的样子。他这心里又着急又好奇,道长这是怎么了?他顺着路道长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脸色煞白,一屁股蹲在门槛儿上。
“道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宋押司,你自己干的好事儿,还有脸来问我?”路不平心里窝火,“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管你的死活儿。”
“道长,昨晚,俺就喝了壶酒,就回去。真的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宋江抱着路不平的大腿,痛哭流涕,“道长,您一定要救救俺!”
“费什么话,快起来,贫道要是不救你,也不会带你来这里。”
唉,这叫什么事儿?本想,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让他引以为戒。可是,估计宋江现在,一个字儿也听不下去。没办法,生死攸关,不紧张着急才怪。
“道长您到底,有何妙计?”
“不着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路不平刚坐下来,却看到桌子上多了的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
糟了,该不是黄文炳已经来过了吧?这会儿肯定去蔡九知府告密去啦。不行,时间来不及了,我必须马上现在就去。
一看到路道长拔腿就要跑,宋江冲过去,痛哭流涕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道长,您好人做到底,说什么也得帮俺一把。”
这个宋江都这时候了,还在拖延时间,这不是自己要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