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喘着气,陈防一路小跑到云海边缘,缺氧让他头晕,瞧着万米高空下如同色块不见细节的地面,又让他胆战心惊双腿发软,差一点就滑落掉了下去。
瘫坐在云层边缘,陈防脸色苍白,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非死在这不可。”
陈防胸口起伏不定,鼻腔吸入稀薄的空气给氧量根本不够身体消耗,如果再拖下去估计没一会他就会晕倒,进而死翘翘。
怎么办,这么干跳下去肯定死。
要不操作一下,在要接近地面的时候使用冲锋,不过提前量不好算,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就悲剧了。
对了,我记得上次杀图腾兽人时得到了一样东西,也许有用。
陈防记忆了起来,连忙从空间中取出一把带着伞套的油纸伞来。
这把油纸伞的伞套为白色,上面有很多用不同的书法写下的字,认真辨认的话,是“囍”“辟”“葬”三个繁体字,陈防第一次见得时候觉得很古怪,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这三个字写在一起,明显不搭嘎或相冲。
伞套上有两条长细绳,可以系腰间也可以背在身上。
在空间查看时,这把油纸伞叫三色伞,还有个品牌,为“甲路”,会随机变黄、红、白三种颜色,作用不明。
陈防把伞套往背上一系,把白伞抽出,也不管能不能兜得住空气,打开来就纵身一跃跳下了云层,表现的十分干脆。
下落过程中,油纸伞倒是十分坚挺地撑住了,但是随着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油纸伞开始旋转了起来,不敢撒手的陈防自然也跟着转了起来,没坚持一会就因为太过眩晕而呕吐了起来,并且呕吐出来的污物随着油纸伞的旋转,在空中画下了许多小圈圈。
就这样,油纸伞旋转地带着陈防往下降高度,并随风朝前飘向不知何方。
东境边界城市春日城,破败的城墙上到处是干枯的血迹,城墙边上或坐或躺着疲倦的士兵,集中与一处接受治疗的伤兵,痛苦的呻呤声在城头回荡,落日黄昏下显得格外凄惨。
城门头,一位老者和一个中年前后站在那里,看着城外几十里外的兵帐连营,和其中来来往往准备器械的兵员,站在老者身后的中年人目光流露出的是慌乱及绝望。
“父亲,明天再来一次攻城,我们应该是守不下了,要不”
中年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跟身前的老者说起话来,但话说到一半,又不敢往下说了。
“你想说投降?”
老者转过头来,白眉下的剑目散发出慑人的光芒。
“是是的,父亲。”
中年人受不了自己父亲的目光,额头上冷汗直冒出来,但要是咬着牙回了句。
“吴南飞啊吴南飞,以前有人说你是个没种的窝囊废,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是没错。”
老者冷冷地看了中年人吴南飞一眼,然后指着城外敌人的兵营。
“你以为投降就能活命,也不瞧瞧对方是谁,他可是我们家族的大仇人,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
“父亲,和我们家有仇的是卓明督,不是柳林城呀,我们可以向柳睢然投降,卓明督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狗而已,只要柳睢然答应了,他怎么也不可能抗命杀了我们吧。”吴南飞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顶着自己父亲冷意十足的目光说道。
“哼哼,果然是窝囊废啊。”
老者对自己这个儿子真的失望透顶,转过头继续看向城外。
“柳睢然手下有八个大将,这一次派来攻击我们的来了两个,主将特意点的是卓明督,你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吗。”
吴南飞摇头道:“是不是因为他能力强?”
“是因为柳睢然不想我们活。”老者冷冷地说了一句。
听到这一句话,吴南飞身子一颤,脸色发白,但还是不敢置信地追问到,“父亲,不会吧,之前卓明督不是有劝降过我们,这不应该啊。”
“他柳睢然要是真有劝降的念头,就不会派卓明督来这里了。”
“我们吴家和卓明督之间的仇可是血海深仇,他柳睢然会不知道?”
“劝降,呵呵,卓明督劝降的的话你也不是没听见,他哪句话有提过我们吴家人。”
“真要降了,这里谁都能活,唯独我们吴家一个人也活不了。”老者淡淡地说道。
“那父亲,我们真得没有活路了吗。”吴南飞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可以试着自己一个人去投降,看看卓明督会不会杀你,或者现在就逃出城去,求老天给你点运气,只要不被抓到,你就可以活命。”老者嘲意十足地说道。
“这我不”
吴南飞刚擦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他可不敢一个人去找卓明督投降,那是必死的结局,而出城逃跑,运气好点只要不被对方布下的侦查哨探发现,确实可以活命,但这个也很危险,他没胆子冒险,除非
“父亲,要是让克儿带一些兵跟我一起走的话”
吴南飞听完自己父亲的话起了想法了,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如洪钟般的声音打断。
“我不可能跟你走的,要走你自己一个人走。”
一个魁梧的青年走了过来,在走过吴南飞身边时瞧不都瞧一眼,态度十分冷漠。
“吴克,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自己的父亲。”吴南飞很是不快地对青年吴克说道。
吴克对吴南飞的话充耳不闻,直接走到自己爷爷身边说道:“爷爷,人已经集结好了,只等晚上我们就可以进行突围了。”
“突围,你们原来已经打算着突围了,早说嘛。”
一旁的吴南飞听到自己儿子说的话,还未等老者开口,就自己兴奋地咋呼了起来。
吴南飞很高兴,突围的话他必定是其中一员,逃出去活命的几率大大提高。
老者和吴克厌恶地看了吴南飞一眼。
特别是老者,如果不是这家伙给自己生了个好孙子,让吴家后继有人,他都想把吴南飞直接丢到城下去,省得见了心情就不好。
“有多少人手?”老者沉默了一会后问道。
“五百人。”吴克回道。
“你带一百人护着家人,剩下的人跟着我。”老者看了一眼城外的兵营说道。
吴克听完浑身一震,脸色难看目光透露着悲痛,刚想开口,却被他的父亲吴南飞打断。
“什么,为什么还要分兵,哦,我知道了,这是要分两个方向突围,父亲,我想跟在你身边。”吴南飞眼睛一亮。
“”
老者转过身深深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目光复杂,最后还是叹了一声:“跟着我,不一定能活。”
“父亲,啥也别说,我就跟着您了。”吴南飞坚定地说道。
老者听了直摇头,但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对自己的孙儿说:“下去准备吧。”
“爷爷,我们一起走吧。”吴克脸露哀求。
“去吧,要想突围出去,总要有人牺牲。”
老者拍拍吴克的肩膀对其露出慈祥的笑容。
吴克咬牙,嗓间略带哽咽之声,“是,爷爷。”
接着吴克转身离开,老者继续看着远方落日夕阳,吴南飞心情大好地陪同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