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类!凭什么站在妖怪的头上作威作福?。
无名心中的戾气熊熊燃烧着,他制定凭借自己的力量,这个俱乐部里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既然有实力,为什么不动手呢?他怎么样都不明白,为什么全世界都在护着人类。
“我想去阻止这个事情。”
无名盯着那个魂力愈发弱小的式神,其实胜负早已经出来了,只是为了夺人眼球,碾压的一方才没有停手。
就在无名准备出手的时候,一只陌生的式神凭空冒了出来,挡住了獠牙鬼怪的一击,那式神长发飞舞,米白色的长衫随着走动的飘动,整个仙气飘飘。
“既然已经分出胜负了,继续打下去也没意思,赶紧的,我还赶时间呢!”
川仪斐走到了等候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决斗场里的所有人,那稍显幼稚的脸挂着明晃晃的不耐,似乎真的是被这无聊的折磨情节给烦透了。
“喂!谁要你多管闲事的?”台上的除魔师不满地等着川仪斐:“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你拖节奏浪费我时间就是不对,怎么样?还想和我打不成?”川仪斐冷笑一声。
“你!”除魔师也是刚刚入行的。
他原本觉得这个海选打死一个式神可以让自己的名声更高一点,没想到居然半路冒出了个捣乱的小鬼头,这插曲令他心里恼怒异常。
没等川仪斐再讲话,观众台上已经是一片的议论和呼喊。
“赶紧让两个菜鸟下台!”
“我们还要看斐的战斗呢!菜鸟就不要拖时间!”
“没想到斐还留在这里参加比赛!这海选票价值了!”
“既然下一场是斐的比赛,这些臭鱼烂虾就赶紧退场吧!”
作为在各种俱乐部里流窜的常胜人物,川仪斐还是累积有不少粉丝的。
再加上之前斐作为周冠军,俱乐部里许多老主顾也特别看好这个少年。
既然得知了后头的比赛是斐,他们自然是不会再去看低端打架。
“既然胜负已经分了。
你们就下去吧。
你通过海选了,拿着牌子明天再来淘汰赛,奖金自己去后台领取……。
好了,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知名除魔师的战斗了!”
裁判眼看着大家在得知斐要出场后都不再关注这个菜鸟互啄的战斗后,赶忙地分出胜负,顺带地将晋升的身份牌给了其中一个除魔师。
“哦,这个家伙也真有趣,明明是在阻止这事情,偏偏还一副只是被拖节奏等不耐烦的样子。”
莫楚辰瞧着川仪斐的式神。
这个式神在台上分出胜负之后,花了不少的力量给弱小的式神填补魂力。
魂力这种东西相当于式神的生命值,平时战斗什么的都需要用到魂力,被打也会损失魂力,一旦魂力归零,那个式神也会就此死亡,这个属于这个世界小学生的基础常识。
无名在看完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想着出手阻止的,好在最后这件事被人阻止了下来。
很快地川仪斐就上台了,他年轻又显得有点帅气的脸引起观众台上的人一阵惊呼,由于海选关系,他的对手也多半是不太厉害的除魔师,只是召唤一阵妖风就可以把人给打败。
时间过得很快,数字闹钟刚跳到了22点,无名的下班时间也到了,他丢下了白色制服,单穿着蓝色长衫,套着一件米色羊毛短衫离开了俱乐部。
“刚下班?”
俱乐部外,川仪斐站在灯光昏暗的地方,他慢慢地走出来,说道:
“我打算去参加全国性质的除魔师比赛,只要赢了就可以参加世界级除魔师比赛。”
“这是不错的目标,但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许愿精灵,还能给你愿望实现不成?”
瞧着这个不速之客,无名面无表情地吐槽了一句,随后说道:“今天谢谢你救了那么一只式神,我请你去喝酒吧。”
“那好!有的事情,还是饭桌上说比较容易些!”川仪斐在口袋里摸索了片刻,拿出了一包香烟:“抽烟不?”
“不了!抽烟有害健康,而且这些烟都是灵叶制作的吧,用它们烧着玩是在浪费。”
无名走了一段路,这才发现,川仪斐后面的式神正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那一辆自行车还是老式的人力自行车,不需要施法,也不需要电能,唯一的缺陷就是慢。
式神发现无名在看他之后,只是笑了笑,默默地跟在旁边。
绿化带上的树挡住了远处的霓虹灯,风微微刮过来,这古装的式神长发微飘,倒是增添几分神秘的色彩。
“有眼力,这些就是可以帮助式神恢复魂力的灵叶制作成的香烟,口感不错哦!”
走在前端的川仪斐努力地推销手中的香烟。
奈何,无名做了那么多年的妖怪,他还真的就是个抽来不抽烟的。
“我就不抽烟了!要是有那个浪费东西的心情,不如把香烟都点燃了,给式神补一补。”
无名走了片刻,最后停留在了一家装修简陋,除了厨房就只有三个桌子的路边苍蝇小店里。
“给我来一箱啤酒,两碗米饭,一盘卤牛肉和一盘羊杂。”
川仪斐倒是不客气,直接往菜单上贵的东西点,事后笑着说:“我就喜欢吃着两种东西,你要点些?”
说话间,微胖的老板娘扛着25瓶装的啤酒箱子走过来,麻利地拆开箱子之后,转身就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这个苍蝇馆子的厨房并没有隔离,食客在桌子上就能够看见厨房伙计和厨师们的一举一动。
有的人觉得这样环境的小店是在脏得很,但也不少人觉得,这种全透明化的小店难得叫人安心。
“就这样吧,我什么都成。”
无名打开一瓶啤酒喝了起来,他困惑地说出自己的问题:“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就是个俱乐部的保洁,肯定不会帮你作弊的。”
“要不要成为除魔师啊?我们一起参加比赛,到时候,你也不用老在这地方但保洁。”
川仪斐之前会出手阻止比赛场的时候其实也注意到了无名,那时候少年一脸愤怒的表情让他有些意外。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够正经对待式神的人并不多,甚至许多人虽然承认了式神的存在,却也仅仅是当做战斗的工具人使用。
明亮的灯光照耀着两个人,无名歪歪斜斜地抓着啤酒瓶晃来晃去,他思索了一下,讽刺道:“你觉得我问这样的保洁能够成为知名的除魔师吗?就算可以,凭什么我要和你去参加什么比赛?我闲得慌吗?”
“只要有足够的知名度,你说什么,大家就会认为是什么,不然面对今天这种事,你出手干预,也只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川仪斐说着话,微胖的老板娘端来了店里的招牌菜,小心的摆放在桌子上,语气稍显局促地说道:“我家女儿是你的粉丝,能不能找你要个签名?”
“当然可以。”川仪斐在菜单背面写上了名字,老板娘欢喜地拿着菜单,小心翼翼地将它夹在收银台上。
“像这种事并不少见,实际上在这里生活的人大多数都知道我这么一个人,要签名这种事也是在所难免地。”
川仪斐扒拉了几口米饭,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平平无奇的语调没有炫耀也不曾低调。
“你要是看不惯,就用你的名气去改变别人的想法,逐渐地总有人会改变想法。”
“……。”这个小子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无名若有所思地想着,这个世界的确很与众不同,那些追星的群众似乎也的确容易被个人的光环蒙蔽双眼。
“行!我就尝试看看好了,那么我需要怎么样才能召唤出式神?”无名无视掉了在自己旁边挤眉溜眼的小系统,以及微笑看戏的莫楚辰。
“你还没有式神?那我教你怎么召唤和签订式神的咒术好了!”川仪斐相当意外,他暗道:本来以为是扮猪吃老虎,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是菜鸟一个!。
“好。”无名想起了学校教导的那些召唤术,基本上都算是相当低阶的召唤术了,当初和他打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召唤师用的术都比学校教的强。
“既然你那么感兴趣,那我先教你怎么绘制吧,我这个召唤术和别人的可不一样,是在一本古书上学的,召唤出来的式神都是两百年以上的,不过前来应召的式神都挺凶的,个别难以驯服的式神还需要再配合上契约才能真正的驱使他们。”
川仪斐说着抓过无名的手,他直接用手指在无名手掌上画了起来,画完之后还神秘的笑道:“这个可是我的法宝,既然我都告诉你了,你也总能够相信我了吧?”
一开始,无名楞了一下,随后也就放开心,认真地感受川仪斐在手中绘制的阵法,等川仪斐绘画完毕后,无名的表情可谓是复杂无比。
这绘制的阵法还真有些眼熟,仔细一琢磨,不是当年死对头的拿手召唤术简化版吗?当年可没有现在那么注重式神,一般召唤术就是真的召唤打手。
良心的除魔师在战斗完毕后就解约,没良心的直接一个兔死狗烹,这些都是常有发生的。
真的会长久养着式神的还真不多。
“好吧,我信你了。”也不知道会召唤出什么鬼东西。
无名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到现在为止都没用过除魔师的召唤术,也不知道如果他亲手制作召唤术,会不会搞出啥乱子来。
“你且试试看,要是能够召唤出合格的式神,我们就可以一起组队打比赛,而且是正规的比赛。”
川仪斐喝着啤酒,双眼闪烁着光泽,他喜欢钱没有错,但是他更喜欢追逐名利,像那种一旦胜利就可以代表梨国走向世界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
无名坐在那边与他有一声没一声的闲聊着,两个人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就将二十多瓶啤酒都喝的干净。
无名对于啤酒是完全免疫的,方式川仪斐就不行了。
他顶着那无辜的双眼,手紧紧地抓着无名的手掌,拉着无名碎碎念,从自己小时候为什么想打比赛到后来吐槽家里人多奇葩之类的。
也似乎只有喝醉了,这个在众人眼中的天才除魔师才有那么一丝的人间烟火气,原来他也不是一贯是傲慢。
“不好意思啊,阿斐他明明不太会喝酒,一喝酒就变成话痨。”
式神简直没法直视川仪斐这个模样,面对被抓着手无法离开的无名,式神深感歉意。
“没事,你叫什么名字?”无名问。
“我?叫我明就可以了,这个是他给我起的。”式神笑着回答,他没有名字,在遇到川仪斐之前,他甚至只是一个在极寒之地游荡的怪物罢了。
在他遥远的记忆中,自己之前是有那么一个主人的。
只是那个主人老了,死了,他也就没有了契约,在天地之间瞎晃悠。
随着时间的流逝,世界格局的变化,人类多妖怪越来越低的容忍度。
他也从闹市区被驱逐到了极寒之地。
那是一个除了冰和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连鱼都看不见一只,人类的结界保护了所有的生物,唯独妖怪是被排除在外的。
所有人都惧怕妖怪,但所有人都在利用妖怪,也正是因为这样,妖怪们才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喘息之地。
其实,作为妖怪,他也感受不到什么寒冷。
只是那边到底是太荒凉了,荒凉到即使作为妖怪他也会有寂寞的感觉。
一直到许多年之后,在白雪皑皑中漫步的他才感受到了熟悉的召唤波动。
当时他直接响应了召唤,蓝色魔法阵将他整个吞噬。
然后,身边那冰天雪地,万里荒凉的景色在一片绮丽的光华中消失。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处装修极简的套房内,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还冒着鼻涕泡的小孩子。
窗外,绚丽的灯光,恶俗的广告语以及商贩的吆喝是那样的清晰。
“你叫什么?”小孩好奇的问。
“我没有名字。”他平静地回答。
“那你就叫明,阿明!。”小孩大咧咧地笑开。
“嗯!好啊!”他温和的回答。
也是那一天,他有了“明”这样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