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果然很聪明,一点就透啊。”
诸葛诞称赞,三澄美琴没有理会,而是仔细想了想,联系上当时屋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后,恍然道:
“难怪你之前会那么问,现在你是要去茂山市的冰库吗?”
“原本是的,但现在,我有了另一个猜测。”
看着岔入乡道停在尽头一处柴火棚,熄火的货箱车,诸葛诞说道。
“如果我刚才没看错,那是改装后的冷藏车,温度通常都可以降低至18°乃至更低。“
“而附近的日运冰库,他们的体制是24小时换班运作,这种地方,想要把尸体运进去冻死,在运出来,难度极大,可如果,尸体一开始就不是冻在冰库中的呢。”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诸葛诞开始等待。
柴火棚处,当冷藏车被熄火,不远处的屋内亮起灯光,诸葛诞招呼着三澄美琴偷偷走了过去。
路过关不紧的水龙头时,被那滴答的水声吸引,手电筒照过去,见到了水龙头上挂着的热汤温泉字样。
诸葛诞伸出手指摸了一把水龙头外侧凝结的颗粒物,舌尖一点吐了出来。
“没错,是盐,美琴,麻烦你做下水质监测,我想,我们找到正主了。”
诸葛诞打开了冷藏车的车门,手电筒的灯光照进去,是一排空荡荡的货架以及一些轻便的纸笔工具。
这边,三澄美琴做完了水质监测,也跟着爬上了冷藏货箱。
“有什么发现吗?”她轻声问道。
“嗯。”诸葛诞蹲在地上应答一声,从肩膀递过去一根黑色的尼龙扎带。
“还记得奈奈子手腕内侧的擦伤吗,应该就是被凶手用扎带,跟另一个人的手腕绑在一起时,所留下的勒痕。”
“另一个人吗?”三澄美琴比划着捆绑时的动作,问道。
“不错,之前在她胃中发现了死亡信息后,我就开始怀疑了,而后又在东海林的分析报告上,发现她胃内的晚餐,只有贩卖分量的一半。
此时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她们先是被尼龙扎绳绑住手腕,而后不知什么原因,奈奈子被冻在这里,她知道难逃一死后,写下了留言。
因为死后留言放在外面,很容易就被凶手发现丢掉,所以吞下了肚子,希望可以被发现。”
在三澄美琴恍然时,诸葛诞又拿起了货架上挂着的记录板。
手电筒的灯光照上去,能清晰的见到笔痕,在记录板的边上,还有着中断的字体,把这个字体与印象中的胃中留言组合。
救救小花,雪是男的,就在他家里。
“没错了,凶手就是这辆车的主人,奈奈子就是死在了这里,而那个小花,就是另一个被绑架者的名字。”
咣!
忽然,冷藏库的门被人重重关上,诸葛诞心中一惊。
“打不开!”三澄美琴推着上锁的门,脸色难看的摇着头。
“电话呢。”诸葛诞问道。
“我试试。”三澄美琴拿出自己的翻盖型传统手机,苦笑道:“没信号。”
“那完了,我的手机放在了机车上,那种潜伏时被手机铃声乃至震动所暴露的事,太傻了。”
“额”还没等三澄美琴吐槽,就发现冷箱车突然被启动,随后前方的吹风口开始吐出冷气。
“我在试试。”她又拿起手机开始寻找信号。
而诸葛诞则不慌不忙的开始搜索冷箱车,最后在侧面的货架上,找到了一张收货单。
“大沼悟吗?”
在诸葛诞搜索时,发现手机无用后,三澄美琴已经抽出了货架上的纸板,挡在了吹风口前,自己蹲下披上硬纸板后,又拿出了一块硬纸板递给诸葛诞。
“尽量保持温度吧。”
“没有必要。”
诸葛诞的话音刚落,冷藏车突然开始移动,进行倒车,三澄美琴一呆,连忙拿出手机调出时钟开始计时。
这么做的用处很大,计时可以确定他们移动了多久,估算速度下,可以帮助搜救人员确认一个大致的移动范围,有利于救援行动。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诸葛诞把硬纸板盖在三澄美琴的身上,握住了腰间的秋水。
“不会吧。”三澄美琴呆呆的看着他,难道这家伙,想用刀斩穿车皮?
“没什么不可能的。”
诸葛诞拔刀直接刺穿上锁的门栓,割裂出一个缺口后,打开了门,车子此时还在倒退,前方就是一片湖。
“真凶啊,居然想把我们连人带车沉入湖底。”诸葛诞笑了笑,看向一旁的三澄美琴:“会游泳吗?”
“会,但我想不需要了。”
因为察觉到车后的响声,从后视镜看见了被打开的门,冷藏车被停了下来。
“是想逃吗?”
诸葛诞眉头一挑,归刀入鞘,扶着冻得发抖的三澄美琴下车。
“谢谢。”
接过诸葛诞递上的外套,三澄美琴道了声谢,又认真说道:“我们要追上去。”
“嗯哼,这点我赞同。”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诸葛诞把三澄美琴护到了身后:“不过看起来不需要我们去追了,这家伙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话音落下,那脚步声忽然加快、骤停。
此时大沼悟就贴在另一面完好的车厢旁,与诸葛诞二人的距离只有一个拐角,忽然,一个人影转到面前,一根钢管照准诸葛诞的脑门砸下。
咣当,一声清脆的碰撞,诸葛诞以刀鞘架住了钢管,同时他背后的衣服也被紧张的三澄美琴揪住,发觉会影响诸葛诞行动后,又急忙撒开。
分秒之间,诸葛诞架着钢管用力一推,在大沼悟失衡后退时,跨步上前,刀鞘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双手握住刀鞘,以其一端猛砸在他的面门上。
连受两次猛击,大沼悟不单单是牙齿脱落大半,就连半边的脸颊都被打的变形,意识不清下,轰然倒地。
“就这种程度吗?”
诸葛诞有些失望的上前,一脚踢掉了对方手中的钢管,揪着他的衣领,如同拖着死狗一般向着之前见到的大沼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