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诸葛觉得有趣的是,这些符合条件的刑警,观他们的言行,或多或少都有点可疑。
例如白鸟任三郎的身高,就被同行的千叶和伸调侃,最近吃什么了,感觉长高了。
而他本人相比以往则是瘦了许多。
去自动贩卖机买饮料的横沟重吾,也被他哥哥发现,点了平常都不会喝的咖啡。
但其实他只要是办案,饮料的话一向都是喝咖啡的,反倒是横沟参悟,居然点了不含糖的饮料,以前的他可是嗜糖如命的。
横沟参悟的回答也很直接,他最近去做了体检,医生说他血糖偏高,叮嘱他尽量少吃甜食。
但那不是要他的命吗,可医生的话又不能不听,就想办法在饮料上减少摄入了。
这些个小细节,平常看,或许是日常。但在如此敏感的时期,是否就是爱尔兰露出的破绽,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有一点,爱尔兰的演技,真的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致于连亲兄弟与好友都看不出端倪?
诸葛是不太信的,他还记得水无怜奈曾说过,爱尔兰曾与琴酒发生过冲突,不像是工于心计的人。
贝尔摩德也曾言,如果基尔能早一点联系她,相比于爱尔兰,她更期待基尔的表现。
选择他,仅仅只是因为人选已经定下,且已经下手了,不好在进行更改。
如果说爱尔兰的能力出众,贝尔摩德没理由后悔。
基于这些情报,可以判断出,爱尔兰被选中,仅仅只是因为他与目标人物的体型相近。
换句话说,他没有能力去替换那些,有人际关系需要处理的人物。
如果是这样的话,诸葛转过身,看向身后走来的松本清长。
“恭喜了,松本课长。”
自松本清长晋升搜查一课课长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额,嗯。”
松本清长看着他,明显怔了瞬间,反应过来之后也只是微微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毛利老弟,这次的案件,要靠你了。”
毛利小五郎目光一变,立正敬礼道:“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
一番勉励后,松本清长又看了眼诸葛,径直离开了。
毛利小五郎站在原地,维持着敬礼的姿势,一直到他走远才将手放下,这就是大前辈啊,他心中感叹。
哪怕如今已贵为课长,也不忘勉励他这个曾经的下属,这叫他如何能不感动。
“小子,你什么时候得罪的松本课长?”
毛利小五郎转身询问诸葛,他记得之前,诸葛曾帮过松本清长,救出了那个大阪来的黑小子。
依照松本课长的为人,表面严肃,内心炽热。
若非是出了什么事,就凭曾经的情分,诸葛主动打招呼,断然不会是方才那般脸色。
“不知道呢,这还是自那之后,第一次见呢。”
诸葛轻轻笑着,心中已经确定,方才那位“松本清长”,多半就是爱尔兰假扮的了。
因为相比前几位嫌疑人,伪装成他,最不需要技巧,也不用处理麻烦的人际关系。
身为调查会议上的最高长官,也不用担心其他人绕过他行动,获取情报不要太方便。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女人应该也在这里才对,为了确认爱尔兰的伪装,是否会穿帮。
毕竟是谨慎出名的乌丸组织,就算她对自己的技术有自信,组织上也不会就此松懈。
为了确认她在不在,诸葛先是检查四周角落,又去了洗手间,没有发现任何变装后丢掉的道具,倒是在洗手间里碰见了吹着调子的山村操。
摆脱这个笨蛋的纠缠后,诸葛来到窗户边看向了警视厅的正门。
那里能见到有位穿着黑色西装的警察穿过马路,坐进了一辆黑色保时捷。
保时捷的型号一眼就能分辨,是琴酒的爱车,保时捷356a,这种古董,整个日本大概也只有这么一辆了。
迟了一步吗,不过,正如他所推理的那般,贝尔摩德确实来了,如此也就可以肯定了。
诸葛借着戴上侦探眼镜的动作,连接了东京都上空中的智能天眼,增加监视目标:保时捷356A,警视厅的松本清长,贝尔摩德。
又调出本上和树的画面,发现他仍在千叶市。
七夕京,七月七日,今天是七月五日,距离本上奈奈子的忌日,还剩下两天,是打算在最后一天动手吗。
设置更改,只要他离开千叶市就会报警,现在,就只剩下救出松本清长了。
他被会绑到什么地方去?又是如何被绑的?
诸葛关闭智能天眼,这方面,外挂也帮不到他了,智能天眼只有实时监控,没有存储功能。
不然回放一下,就能知道松本清长被绑去什么地方了。
“如何?”
琴酒将车开上高速,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过来,这才问起后座卸去伪装的贝尔摩德。
“还能怎样?有我帮忙,自然是一切顺利。”
贝尔摩德靠在座椅上,翘起双腿,撩了下金发,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你什么时候也会说废话了,琴酒。”
“大哥,我也觉得....”
伏特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琴酒冷漠的眼神逼了回去。
“我问的不是爱尔兰,是那个诸葛诞,他的表现怎么样?”
“哦?你问他做什么。”
“爱尔兰传回来的情报。”琴酒冷淡道:“他会进入联合调查会议,是被黑田兵卫推荐的。”
贝尔摩德心下意外,“这份情报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潜入进去之后,他见到了参与调查会议的成员名单,在上面发现了毛利小五郎与诸葛诞的名字,就问了目暮十三,得到的答案。”
贝尔摩德吸了口烟,忽的笑了,笑容妩媚勾魂,“那你呢,想知道什么样的答案?”
琴酒目光一冷,“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表现怎么样。”
见他不上当,贝尔摩德无趣的侧过身,她将车窗打开些许缝隙,朝外吐了个烟圈。
“没什么好说的,他帮忙警方破译了那两张麻将牌的含义,缩小了凶手的行动范围,要我详细跟你说说他的推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