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好像跟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每每走到熟息的地方,眼中总是不自觉会出现那个人的身体,再一细看,那里却什么也没有。
身边好像无时无刻不有他的影子,但他又好像从未存在。
每次脱口而出的亲密称呼,但直到沉寂都一直无人应声。
曾经喜欢的明星、偶像、肆意的基德如今再看到,总少了一点什么。没有他在,好像连对其他人的喜欢都升不起来了。
不过快了,隔壁的那栋房子已经被人买下来了,用不了几天就会搬进来了。
正在上课,园子突然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管家发了条信息过来。
小姐,隔壁的上川家已经住进来了。
她心中一喜,心已经飞到了外面,再听不进去课。
一放学,园子告别小兰,坐上车让司机去江古田的别墅。
她紧张,又期待。
她不知道出现的会不会是她的阿瞬,她怕,她怕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但她向来不是一个逃避的人,等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不去见他。
她从包里拿出小镜子,伸手取下头上的发箍。
平时出门的时候,阿瞬喜欢给她带发箍。
阿瞬那家伙醋劲老大了,别人盯着她看,他就要把别人的视线挡住。有时候穿得少了点,他就要把她包得严严实实。初时这些特征尚不明显,但随着愈发相处,他的占有欲暴露无遗。
想着,她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心中逐渐安定下来。
他肯定不会舍得她一个人的,所以他一定会出现的!
春日的樱花簌簌从天空飘下,将地面铺成了粉色。
一朵粉色的花瓣顺着风,飘到上川瞬的镜片上。
上川瞬将花瓣从镜片上摘下,一阵风轻轻吹来,指尖的那一小片花瓣顺着风飘向飞扬的花海。
他背着一个单肩包,鼻梁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大概是心情很好,他唇角边挂着浅淡的笑容。
今天是他来到江古田上课的第一天,陌生的校园,陌生的同学,陌生的环境,周围的一切虽然陌生,却也崭崭新新。
他第一天去学校,放学之后熟息学校的环境和各种设施花了不少时间,以至于接近傍晚了才从学校出来。
夕阳缓缓透过树梢洒下,飘扬的花瓣都带上了点点橙辉。
园子站在路边,看着那个熟息的身影,心脏扑通扑通,就像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她手捂着心口,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一股欣喜的情绪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他!他来了!
她欣喜着,笑容就展露在了脸上。
她想飞奔过去抱住他,她想亲他,她想对他诉说自己的想念但不行,对于他来说,他们还只是两个陌生人。
上川瞬看了会飘落的樱花,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
前头不远处站在一个女生,她穿着一套黄色的长裙,额前的点点碎发交织出好看的阴影,微风吹起她的发丝,片片樱花顺着他的发丝飘扬。
她置身于烂漫的春光中,像一支鲜艳的向日葵,朝他露出笑容来。
上川瞬感觉自己心脏漏了一拍,快得有点反常。
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就放慢了,等回过头时,他已经停在了对方身前。
飘扬的风一下子慢了下来,橙红的夕阳在地上照印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我叫上川瞬,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突然问出这话,上川瞬自己也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向来脸皮厚,甚少露出异样,只是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
园子一眨不眨地看他,眸子盛着星光。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眉眼带笑地看着他,看得上川瞬脸上升起两团诡异的红云。
正当上川瞬以为她不打算说的时候,她说:
“我叫铃木丸子。”
丸子?真可爱的名字。
“那个你是住在这附近吗?”
“对啊,我住在三町目四番地68号。”
园子双手背负在身后,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拥抱他的欲望。
“我可以叫你阿瞬吗?”
阿瞬?上川瞬听着她念出这两个字,心里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酸酸胀胀疼。
这个名字明显被喊过千百次,以至于被她喊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拗口、生硬。
他不确定这个阿瞬是在喊他,还是在喊其他什么人。
“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园子轻轻摇头,又问道:“不可以吗?”
“可以的。”
按理说对于刚见面的陌生人来说,这样的称呼太过于亲密,上川瞬一般是不会同意的,但在面前这个女生的目光下,他鬼使神差地同意了下来。
“你是刚从学校回来吗?”
“嗯。你在江古田上高中吗?”上川瞬对于陌生人向来话不多。他虽然看上去温和好相处,但其实很难接近。他不太理解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情绪,就是想多了解一下面前的女生。
“没有,我在帝丹高中上高二。”
“帝丹高中?离这里远吗?”上川瞬刚来日本没几天,对于东京还不甚熟息,不知道她说的帝丹高中在哪里。
“不算远。”虽然早上上学要起得很早,但只要能看到上川瞬,再早她都起得来。
对话一下子沉默下来,上川瞬不知道该接什么。对面的少女眼睛实在是太亮了,他感觉脸有点烫,被看的很不自在。
园子一眨不眨地看他,好像要将这一年来的所有缺失看个够。
在上个世界,一直都是她先主动,上川瞬很少会有这种窘迫的表情。
即便有,也很少会被看出来。
她笑着,将所有思念尽数压下。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现在虽然说不了,但总有机会的,不急。
沉默了好一会儿,上川瞬主动开口:
“天色不早了,你要回家吗?”
“恩。”
“要不要我送你?”
“好啊!”
园子双眸弯起,弯成两个可爱的月牙。
上川瞬突然想起她刚刚说的地址,好像跟他家在一个地方。
他的脸蹭一下又红了,只是同路而已,被他说成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