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在病房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白安然盯着她面前的男孩,不敢相信他真的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就在刚才,那个被她称为“神经病”的男人直接在她床上扔了一张DNA鉴定,压根不管她承不承认。
“妈妈……”
“等一下……”听到这个称呼,白安然忍不住揉揉太阳穴。
“我还是不能适应。你为什么不先叫我姐姐?姐姐更好。”
看着白安然的小薯片脸全部变黑了。
白安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妈,你是个老女人了,为什么要装嫩?”小薯片转身一脸嫌弃的开口。
白安然用一条黑线盯着他面前的小家伙:“臭小子,谁是老女人?”
小家伙立刻缩了缩脑袋,“姐姐……”
白安然立即笑了:“哎,姐姐喜欢听话的好孩子。”
说着还揉了揉自己面前毛茸茸的小头发。
闪闪发光,手感柔软舒适。
小薯片撇着嘴。
“你叫什么名字?”
“小薯片。”
“你叫什么名字?”白安然摸了摸她的鼻子,这个外号挺符合她起名字风格的。
“白子奚。”
白安然一愣,“你父亲不姓穆?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姓?”
小薯片摇摇头:“我出生的时候爸爸不在身边。爸爸今年才回来。”
白安然皱起了眉头,他出生不在,今年才回来?是渣男吗?
没想到,白安然自然把穆修寒和渣男联系在了一起。
白安然住在12楼,叶佳住在10楼。当叶佳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盯着纯白的天花板,叶佳的眼里闪过困惑。
她还活着?
回想起之前听到的一声枪响,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但现在,好像想到了什么,叶佳微微睁开了眼睛。
是穆夕死了。
穆夕一直是一个残忍的人。只要穆修寒敢去,穆夕就敢立刻杀了她。
既然她没死,那一定是穆夕死了。
只是,穆修寒救她干什么?
他如此关心白安然,而自己差点杀了白安然。他应该希望自己死的。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了,叶华冰冷的身影走了进来,叶佳看着他,张大了嘴巴,“哥……”
叶华没理她,把买的粥放在床边:“醒了就喝粥,就等你了?”
“什么意思?”
“警方调查,涉嫌绑架案,什么意思?”叶华看了她一眼,他的脸很平静。
叶佳猛地握紧床单:“既然是这个结果,为什么要救我?”
“穆修寒说你让白安然受了这么多苦,不可能让你轻易死去。”
叶佳的脸变得煞白。
本以为穆修寒用一些善意救了她,没想到他只是不想自己这么容易就死了。
绑架不仅是为白安然和白子奚设计的,也是为岛上的许多科学家设计的,其中大多数被穆夕强行绑在岛上的人都死了,这些事情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到时候警察要么判死刑,要么判无期徒刑。
叶佳脸色阴沉,微微抬头:“为什么要我活得这么痛苦?”
叶华一定知道结果,但还是没有让她死。她已经都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
叶华看着她,“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得这么容易。”
叶佳瞳孔收缩,没有想到叶华也会对她说这样残忍的话。
“希望你余生都活在忏悔中,余生都忏悔自己的罪行。”
“当然,你有今天,是我这做哥哥的监管不严。我的余生,都会陪着你,一起活在忏悔中。”
毫无疑问,叶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给你十分钟,把粥喝了,我一会儿就进来。”
说句话,叶华走出了房间。
随着门关上的响声,叶佳闷着头躺在床上,一阵抽泣声从床上传了出来。
叶华一出去,就靠在一边的墙上。
他对香烟已经上瘾了。
习惯性的掏出一根烟,刚想点燃,却想起这是医院。
叶华收起打火机,随意地把香烟别在耳朵上。
掐了点大概十分钟,叶华敛去脸上的情绪,刚准备推门进屋,门开了。
不到十分钟,叶佳已经收拾的整洁干净了。
“走吧。”
叶华惊呆了,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嗯。”
直到完成岛上的工作,巴瑶才去医院,
“帮她检查大脑。”
边上的穆修寒保存着岛上所有医护人员和科学家的身份资料,并拍照让小薯片一一确认,找出当时进入实验室的两名医护人员是谁。
看到照片里的中年妇女,小薯片不停摇头,愣了一下。然后他抓起照片,用一本书盖住了女人的半张脸,最后说:“就是这个!”
“还有一个!”小薯片拿起另一张照片。
“你确定吗?要不要看别的!”
小薯片果断摇头:“当然,她的眼神太恶毒了。”
穆修寒淡淡应了一声,将两张照片拿出来,放在一边。
等了半个多小时,巴瑶才站了起来。
“怎么样?”
巴瑶皱起了眉头:“她应该被催眠了。”
“催眠?”
“嗯,深度催眠,这种只能帮她催眠的人才能破解,我只能查到这么多,无能为力。”
穆修寒把手中的两张照片交给巴瑶:“暂时把这两个人带出去,先把他们锁在黑金会。”
巴瑶拍下照片,看到照片中的人后,眼睛微微有些呆滞:“我认识这个人。”
穆修寒挑眉。
“我在我父亲的实验室见过她。”这次人太多了,她真的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
“实力很厉害,但我总觉得她精神有点不正常,在家庭研究这方面有点疯狂。
穆修寒点点头:“先带他们去黑金会。”
“好。”
白安然坐在床上,听着两个人之间的所有对话。
巴瑶离开时,白安然歪着头看着穆修寒,“我被催眠了。”
“应该是。”
“那我为什么要忘记你?”
“可能是穆夕觉得你太爱我了,我死了你也不舒服,所以冻结了你脑子里所有关于我的记忆。”
白安然转过眼睛:“能不能丰富一下想象力?”
穆修寒耸耸肩没说话,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模型。
父子俩玩得很开心,但白安然很无聊。
过了很久,白安然磨磨蹭蹭地来到穆修寒身边:“你很闲吗?为什么整天呆在我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