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是我主动问他要的。”
哼。
她还替别人说话。
难怪谈明支支吾吾,原来是做了亏心事。
“顾同学。”温想红着眼,摸他软软的头发。
她说,“我想留下来。”
“不行。”
顾夜西偏头,下巴贴着她的脸蹭了蹭。
若她留下来,肯定心疼。
他舍不得。
“我想陪你。”
“我已经没事了。”
温想平时都很听话,这回没有,“顾同学,你明天想吃什么?”
“……”
她就是克他的。
顾夜西沉默片刻,半推半就的认命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暖暖的腹上,“土豆丝。”
温想记下,“还有呢?”
“青菜。”
温想,“还有呢?”
“葫芦卜。”他知道说什么她会开心。
温想是开心了,但还有点疑惑,小声嘀咕,“怎么都是素的?”
嗯,他也想开荤。
顾夜西喉结滚了一下,从耳朵开始亲她,亲她的脸、眼睛、唇,很快就亲红了她的脸。
“肉丸子很好吃。”声音像把钩子,把她的魂勾出来了。
温想睫毛一抖,脸在发烫。
原来他都知道。
顾夜西放她到床上,附身在上面,把她卫衣领口往下拉,吻她的锁骨,“你做的?”
“嗯。”
他顾不得疼,在她锁骨上弄了好几个印记,“想想。”他握着她的手,放到衣服里面,身上温度很热,“你留下来么?”
看看。
前一秒还赶人来着。
男人的嘴啊,骗人的鬼。
温想轻喘着推他,“我没带睡衣。”
“没关系。”他瞳孔很红,分不清是疼,还是情动,“你穿我的。”
“嗯。”
顾夜西没放她去换,又吻了一会儿,退开一点,缓了两下,然后抱着她不动了。
“怎么了?”
睫毛的后面,瞳孔很红,他拿手挡着,“你去阁楼做什么?”
“拿东西。”温想现在晕头转向,问什么答什么。
他问,“拿什么?”
她回答,“你的衣服。”
顾夜西转头,月光照着地上的帆布包,鼓鼓的。
“你都拿了?”他呼吸很乱,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温想平复了一会儿,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嗯。”她整理好他的衣服,“稍后看看还缺些什么。”她的眼神干净,没有一点邪念。
不像他,满脑子颜色。
她这样很招人。
顾夜西忍不住,又凑上来。
温想在他腰上挠了一下,红着脸,“躺好。”
行吧。
他不动了,躺得老老实实。
温想转身对着他,“还疼吗?”她握着他的手,轻轻按揉穴位。
疼,很疼,但说不清哪里疼。
顾夜西说,“不疼了。”
她摸他的脸,眼眶微红,“我去了趟医院,医生让你去医院检查。”
医生的建议通常都不是很友好吧。
她许是吓到了。
这个傻瓜……
“我没事。”他的手放在她背上,一下一下拍着,“以前我去看过,没什么大问题。”
温想抬着头,“真的?”
假的。
其实他一次都没有看过。
顾夜西亲她的眼睛,“真的。”
嗓音沙沙的,倦意很浓。
温想从口袋里拿出糖,剥开喂他。
顾夜西咬着糖,吻落在了她掌心,“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三个钟头。”
“那怎么不进来?”顾夜西收紧了手臂。
她说,“怕你知道。”
顾夜西亲亲她的脸,“对不起。”
“怎么了?”
“心疼。”
又过了会儿,他低低的说,“想想,我渴。”
“……”
为什么渴?
咳,问当事人喽。
没过多久,清晨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
温想醒来的时候,顾夜西已经起身了,她伸手摸到手机,打了个电话。
刚挂断,浴室的门打开。
他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身上就穿了条睡裤。
“醒了。”
“嗯。”
温想坐起来,把他放在床头的睡衣拿过来,“好点没有?”
昨晚他一直在出汗,应该是很疼。
顾夜西走到床边,把睡衣接过来,“好多了。”
可脸色还是差的要命。
温想拉了拉他的衣服。
他弯下腰。
温想低着头,帮他把扣子系上。
“现在七点不到,吃完早餐我们再去学校。”
“我让裴云帮忙请了病假,可以不用去。”
顾夜西还在想带她吃什么,一下子愣住了。
“没关系吗?”
她捧着他的脸,眼神是那样专注,“你比较重要。”
他知道啊。
顾夜西很喜欢她说这样的话,缠着她要接吻。
温想笑着往后躲,“顾同学,昨晚你说要吃胡萝卜。”
“……”还能不能临时变卦?
“还有青菜。”
感觉掉坑里了。
“想想。”
温想知道他想耍赖,“我去买菜,你乖乖在家等我。”
家啊,他和她的家。
听着真舒服。
顾夜西手撑着床,微微仰头,鬼使神差的,“好。”
窗外,银杏树的枝干摇曳伸展,因为长短的不同,加深了彼此间不同层次的影子,还残留着月色的影子。
这条街上有两个市场,她去了近的那个,因为不熟悉,绕了远路。
当然了,温想舍不得让某人只吃素,所以离开市场时,她买了很多肉。
远远的,她瞧见一道身影。
像楚嫣然。
市场的人很多,温想一个不留神,再看时已寻不着了。
“温小姐。”
温想转头,看见一位面容俊冷的男人。
她并不认识对方,但出于礼貌,“先生,您是?”
他的目光在她手上扫过,“我与顾夜西先生相识。”
温想和他离了两步。
他西装革履,和周围格格不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特意寻她来的。
“您找我何事?”
他拿出一瓶试剂,用手帕包着,只说,“小顾先生这几日,不好受吧。”
温想脸上虽没有特别的表情,语气却冷下来,“你什么意思?”她反应了极短的时间,“他的病,与你有关!”像只护短的猫。
猫儿,瞧着温顺罢了。
“这是治疗的缓冲剂,静脉注射。”
温想待人温和,却将所有的谨慎都留给他。
她敛着眉,“为何不亲自给他。”
不得不说,这俩性子真像,像狐狸,漂亮,又警惕。
他只说,“我不会害他。”
更准确的说,是害不了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啧,刀伤还没好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