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怎么输的害羞都是姑娘的份

裴云干脆好事做到底,扶徐梦溪进去休息。

这儿是森林公园,遮掩物很多,靠近别墅的大树后面,有光闪了一下,紧着一双高跟鞋走出来,往上看,是一条连衣裙。

黄诗雅还没走。

她用手指划了两下,退出相机,屏幕亮起来。

这会儿,别墅也亮了。

她低着头,拨了一个记者朋友的号码,“你想要大料吗?”是徐梦溪不仁在先,那就休怪她不义。

大概三分钟之后,通话结束。

黄诗雅看了眼别墅,把手握得很紧。

裴云说得对:当初她要是没有离开徐梦溪,没有不甘寂寞,那她现在就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后悔成了不甘,不甘成了愤懑,愤懑成了贪婪……

明知是错,还是越走越远。

手机有电话进来了。

她接起来,立马换了一副娇软的腔调,“喂,王总啊。”

高跟鞋踩在草坪上没有声音。

“您在哪儿呢?”

“我在附近,现在就去找您。”

“好好好。”声音远了,隐隐约约,“马上马上。”

等回首时,她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别墅,一楼。

裴云实在扛不动了,便直接把徐梦溪撂在楼梯口。

她直起腰,活动活动肩胛骨。

酸的呦。

“徐老大,你是不是谎报体重了?”

“那是我十年前的。”

裴云,“……”

行吧,那也不算谎报。

最多没有实时。

徐梦溪用手撑着楼梯,正想站起来,眼神不经意掠过旁边的扶手,就一眼,他吓得浑身一哆嗦。

靠!

蜘蛛!

“小黑!”

这里提一嘴,小黑是他养的蜥蜴。

裴云啊了一声,困惑。

这时,扶手上的影子动了。

徐梦溪本能地往后退,用手摸到裴云小腿,立马紧紧抱住。

“弄、弄走。”

“你说什么?”

他嘴巴在抖,声音在颤,“快帮我把蜘蛛弄走。”

裴云这才听清。

她低头看了一下。

好家伙,才小米粒大小。

“米粒”朝这边爬过来了。

徐梦溪把眼睛闭上,急声催促,“帮帮忙吧!”

裴云动动手抓掉。

她波澜不惊,“好了。”

徐梦溪没松手,先睁开左眼,看了两秒之后才把右眼睁开。

呼!

徐梦溪擦掉脖子后面的汗,心疼地抱住自己。

这样坐着,像打架打输了的小狗。

想欺负。

裴云看了眼自己的拳头,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徐老大。”

“干嘛?”

裴云弯下腰,把右手伸过去。

“这是什么?”

裴云挑眉,“打开看看。”

徐梦溪迟疑片刻,最后没忍住。

他出于好奇,“你松手。”

裴云手指一松,掌心的蜘蛛和他大眼瞪小眼。

动了。

它还动了!

徐梦溪一动不动,从头凉到脚。

啊——

嗓门超大,气息超长。

怪不得都说徐梦溪是“铁肺”小达人。

裴云捂住耳朵,身体往后仰。

徐梦溪蹬了两下腿,带起一阵小旋风,连滚带爬上了楼。

裴云好好吃惊。

她知道徐梦溪怕蜘蛛,但没想到他怕成这样。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

裴云把头抬起来,然后低头,她看着手里的蜘蛛,愁容满面。

完了。

黑名单在向她招手。

雪后的天空缀满星辰,耀光点点,清晰可见,像情人的眸,连旁边的月亮都黯然失色。

路上的行人啊,都在归途。

车内。

顾夜西两只手环着温想的腰,下巴搁她肩上,眼睛闭着,睫毛的影子很安静。

“顾同学。”

等了两三秒,他嗯一声。

哭过之后,声音哑哑的。

温想摸他鬓边的头发,嗓音轻柔,“头疼不疼?”

顾夜西摇头。

温想给他揉太阳穴,“你喝了多少?”

他说记不清了。

温想用手指碰碰他的眼皮,温温柔柔的训斥,“不是让你少喝一点吗?”

他一言不发。

司机在开车,“这是你男朋友吧。”

温想点头。

司机看一眼后视镜,笑了,“很黏人。”

除此之外,话也挺少。

从上车到现在,就只顾抱着女朋友。

“想想。”

“嗯?”

“想想。”

“我在。”

“想想。”

“想想。”

……

司机看着前方,要收回刚才错误的判断。

小伙子话还挺多的。

就是有点唠叨。

不一会儿,阁楼到了。

温想把纸币留在座位上,搀着顾夜西下车,她很有礼貌,对司机说,“您慢走。”

司机点头。

院中的狗看见主人,站起来摇尾巴。

月色轻盈,把石板路上的影子压成一团,重叠在一起。

“想想。”

他这样念叨了一路。

温想好笑,但耐心回他,“我在。”

推开门,温想扶他坐到沙发上。

“顾同学,我去开灯。”

顾夜西抱着她不肯撒手,声音低低的,“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温想说不会。

看看。

他就知道!

所以说,“谈明是狗。”

“顾同学,不要骂人。”

他很听女朋友的话。

“哦。”

温想想站起来,“你先松手。”

顾夜西不肯,要回答刚才车上的问题,“想想,游戏玩输了的要喝酒。”说到这儿,他情绪忽然低落了,“我一直输。”

他像犯了错的样子,“但我不是故意的。”

温想顺下去问,“怎么输的?”

顾夜西把头抬起来,在黑暗中,眼睛亮得灼人。

温想在他瞳孔的倒影里。

“想想。”

他只是这样唤了声,喉结一直在滚,眼底的温度很烫,片刻后,他一只手握住她的腰,俯身下去,手掌在她腰间出了汗。

吻的有些重,房间很暗,也没开灯,可以听见轻微的水声,隐忍又克制。

害羞都是姑娘的份。

温想轻喘着推他,很小声,“肚子痛。”

她例假还没好。

顾夜西贴着她的唇,缓了缓,“就这样输的。”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脸红的样子。

温想晕头转向,听不进去。

他身上有些热了。

忍了一会儿。

结果越来越热。

顾夜西拉她起来,抱上楼,他用胳膊撞开卧室的门,上锁,然后把她放到床边,压下身子去吻她。

夜很深了,他沾了她一身酒气。

下雪之后一般会出太阳,清晨六七点,朝晕晒进房间,颜色很漂亮,像半生不熟的鸡蛋,倒在了调色板上。

顾夜西醒来时身边没有人。

衣服整齐地搭在床尾,他坐起来,刚睡醒还有点迷糊,头发乱糟糟的,揉了两下眼睛,门从外面推开了。

我家夫人总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