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九点多,温想才等到顾夜西。
顾夜西停好车,往温想的休息区这边走,远远地看见了她,温想坐在椅子上,腿上盖着毯子,剧本搁毯子上。
她低着头,看得很认真。
他走过去,脚步很轻,但温想听到了,她抬起头,喊他的声音很轻快,“顾同学,你回来了。”
她眼角弯弯的,全是欢喜。
一看到她,顾夜西心情就好起来了,“收工了,我们回家。”
“好。”温想说。
顾夜西弯下腰,把她的剧本和毯子都接过来,自己拿着,腾出一只手牵她,“刚才在开车,没接到你的电话。”
他主动解释。
温想没怪他,比较随意地问,“你去哪儿了?”
“监狱。”
“你去监狱干嘛?”
“看一个人?”
“谁啊?”
“跑了。”
温想皱了下眉,“是越狱了吗?”
不算。
顾夜西没有解释很多,“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跑就跑了。”
他不想多说,温想就没再问下去。
她转头,“开慢点。”
顾夜西把脚松开,放慢车速。
温想把剧本翻开,看明天的戏份,等绿灯的时候,顾夜西转头看了一眼,“你最近的戏,怎么每天都哭啊?”
剧情到了后半段,若离的确每天以泪洗面。
温想伸手揉了揉眼睛,很涩,“再过三个月,这部戏就可以杀青了。”
顾夜西嗯了声,试探说,“杀青之后,要休息一段时间的吧?”
“你,想我休息?”
“陪我。”
“嗯,要陪的。”
顾夜西手指放在方向盘上,没有声音地敲。
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在家?”
尾调故意往上,很坏。
温想的睫毛一颤,抬眸,“在家做什么?”
“明知故问吗?”
“……”
顾夜西扭头,眼睛半睁半眯着,“你说做什么?”
温想耳朵红红的,瞪他一眼,“没个正经,不跟你说了。”
顾夜西轻笑。
顾夜西脸皮厚,什么话都说,“想想,这种事不算不正经。”
男欢女爱,食之性也。
他喜欢温想,温想也喜欢他,他们又是男女朋友,既然如此,只要双方愿意、只要能取悦到对方,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你别一直说!”温想很不好意思。
顾夜西,“好。”
到家之后,顾夜西抱温想上楼,声控灯亮了几秒,门关上后马上暗下去,狗在院子里叫了几声,安静了。
“你去监狱见谁了?”
“金胜。”
下一秒,顾夜西睁开眼睛。
他说漏嘴了。
温想手指在他锁骨上,慢慢地打绕,“顾同学,你去见金胜干嘛?”
好痒。
顾夜西低头,喉结滚了好几下。
“别弄。”他身上有些热。
温想不听他的,继续弄她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顾夜西握住她的手,整个人往下钻,视线和她平视,默了片刻,才有些无奈地说,“怎么学坏的?都会套我的话了,嗯?”
“跟你学的。”
心情好的时候,她眼角弯弯的。
顾夜西贴着她的脸蹭了蹭,亲吻她的眼角,嗓音稍微有点沙哑,“下次可以直接问,我都会说的。”
“真的?”
他点头。
温想就问了,“金胜越狱了,是吗?”
“……你真问啊?”
不然呢?
温想盯着他看。
顾夜西捏捏她的脸,但没用力,“是。”
“为什么?”
“没有人喜欢监狱。”
他给的回答,模棱两可。
温想想了想,换一个问法,“那你是怎么想到去监狱的?”
“……”这个问题,顾夜西不好回答。
他的眼神闪躲,不看温想。
温想嗯了一声,很有威胁的味道。
“想想。”他跟她撒娇。
温想很吃他这套,但不是任何时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是他刚才说过的:她可以直接问,他都会说。
顾夜西没办法,只能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温想把眉头皱起来,“金昌文撒谎的概率,大吗?”她希望大一点,希望顾厉与案子没有关系。
她想要他开心。
顾夜西抱着她,说,“不清楚。”夜深了,他的嗓音听上去很累。
温想听着很心疼。
“想想,不提那个人了。”不想说金胜的名字,他不喜欢金胜。
至于原因……咳,温想的海报。
顾夜西很记仇,尤其是情敌的,吃醋的时候,他在温想耳边说,“你要是不睡的话,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我累。”
温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顾夜西挣扎了许久,抓住被角往上拉,直到把两个人都盖住,他不想睡,钻到被窝里撩温想的衣摆。
他搂住温想的腰,翻过来。
“痒。”
“别乱动。”
温想没再动了。
被子里很暗,顾夜西摸到她睡衣的扣子,他动作熟练地解开第一颗,手指轻轻刮过温想的皮肤,她下意识往上拱起腰腹。
他动作一顿,继续。
温想看不到。
只有他的呼吸,炙热、滚烫,越来越乱。
夜还长,顾夜西折腾温想的劲儿跟用不完似的,翻来覆去的弄,很多花样,想死在她身上了,很要命。
次日,雨还没停。
外面的天色,也亮得越来越迟。
顾夜西一晚上没睡,脑袋虽然耷着,但很精神,他低着头,食指缠着温想的头发丝在绕,一圈、一圈地打转。
他心情很好,很喜欢现在。
——就这么躺着,就这么防空,很舒服。
顾夜西看了眼时间,躺下去睡觉。
雨下了一整天,到了中午还没停。
顾夜西拨了温功成的号码,提了请假的事,然后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上楼,卧室的门没关,他直接推门进去。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他坐过去,“醒了吗?”
“嗯。”温想从被窝里出来,脸睡得很红,像喝了酒,眼神迷迷糊糊的,有点微醺的感觉。
“还困不困?”
她摇摇头,坐起来,“我去浴室。”
她起身下床,脚步虚晃地去了浴室。
顾夜西摸了摸杯底,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想想,中午想吃什么?”
他在浴室外面问。
温想的回答声很小,中间夹着水声,“蛋炒饭。”
“好。”顾夜西去厨房给她做。
我家夫人总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