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本来打算只住一个晚上的,最后住了三晚。

顾夜西买了两张十三号的机票,从民宿离开后直奔机场,登机前他接了个电话,然后把飞行模式打开。

“先生,您需要飞机餐吗?”

“两份,谢谢。”

空姐很快就回来了。

顾夜西侧着身,帮温想把前面的挡板放下来,然后摆好餐盘,“这两天来回奔波,是不是很累?”

温想的头发半散半绾,顾夜西用皮筋帮她束好。

她打了个哈欠,“不累。”

顾夜西好笑,摸摸她的眼皮,“吃完睡一会儿。”他们坐的是头等舱,很安静,只不过有人睡着了会打呼噜。

“会吵吗?”

有一点。

不过,温想脾气很好,“还能忍受。”

搁以前,顾夜西都直接动手赶人。

但现在不行。

他不敢在温想面前放肆,“我记得我带了耳塞的,我找找?”他伸出手,去够座椅旁边的背包。

温想说不用。

“就三个小时,我眯一会儿就行。”

顾夜西沉默,然后很财大气粗地提议,“下次,我们包机吧。”

温想哭笑不得,“你哪儿来的钱?”

有道理,他的钱都在她这儿。

顾夜西默了很久,愁眉不展,“那怎么办?”

温想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

好可爱。

顾夜西不开心,心情很不好,“想想,你能不能给我涨点生活费?我存着。”他很卑微,但心甘情愿。

“你想涨多少?”

顾夜西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多少?

温想认真听着。

他弱弱地,“一百?”

“……”

前面的大叔哈哈笑了两声,转过来,“现在这年头,一百钱能做什么啊?”去酒店开个房都要上千。

顾夜西一本正经,很固执,“我可以存着。”

大叔还想劝劝,“小伙子,咱男人啊可不能这么没出息。”

你在教我做事?

顾夜西皱了下眉,问温想,“想想,你觉得我没出息吗?”

温想丝毫没有犹豫,“不会啊。”

大叔还挺潮,“小姑娘,你别是pua你男朋友吧?”

“pua?”

“对啊,情感控制。”

温想以前听过这个名词,也懂什么意思。

但是,她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她。

“小姑娘,男人的身边还是得有点钱。”大叔搓了搓手指,然后拍了拍脸,“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不是胡说,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温想没生气,还在认真思考。

这时,顾夜西把眼角一压,超大声,“你胡说什么!”

他自己都舍不得说温想一句不好,怎么容许别人诋毁?

因为大声,旁边的人都被他吵醒了。

温想也吓一跳。

她连忙拉拉他的袖子,代顾夜西向其他人道歉。

“抱歉。”

“抱歉。”

大概,长得好看真是占便宜。

温想彬彬有礼的,旁边的人没法冲她发脾气。

……

这边的顾夜西还没消气,他一直盯着前面这位大叔看。

大叔尴尬,手握拳咳了两声,“你们小年轻的事我不好管,随你们吧。”

说完,他转回去。

顾夜西咽不下这口气,纠正他,“我有没有出息,跟我身边有没有钱没有关系。”他的钱给温想,他乐意。

大叔不吭声。

顾夜西往后靠,整个人气鼓鼓的。

“顾同学,我答应你好不好?”温想哄着他,软声软气地,“生活费可以涨,你说涨多少就涨多少,嗯?”

没出息的顾夜西伸出两根手指,说,“两百。”

温想,“……”

这下,不止后面的大叔笑,其他人也笑了。

好笑吗?

吵死了!

顾夜西用目光看过去,很冷。

周围,仿佛按了静音键一般。

顾夜西把视线收回来,落在温想身上,“想想,可以吗?”

什么是双标?

这就是。

同机舱的人直呼大长见识。

温想按下他的手,眼底很温柔,“当然可以。”

飞机落地,不远处的天边就有一团乌云压过来,还好顾夜西带了伞,他带温想走了特殊通道,前面已经有人在等了。

林业稍稍躬身,很恭敬,“小十爷,小嫂子。”

顾夜西点头,“行李在后面,车钥匙给我就行。”

回庄园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温想背对着顾夜西,在睡觉,顾夜西看着前面,腾出一只手帮她拉好毯子。

因为下雨,堵车很严重。

这会儿才四点不到,天就黑了,顾夜西开着车,还被堵在高架上,雨也没有停的趋势,噼里啪啦,铺天盖地地下。

“霍征?”

顾夜西把车窗放下来一点,手指敲了敲。

霍征看过来。

他认得顾夜西,准确来说,是认得顾十爷。

“小十爷?”

顾夜西立马把手摁在唇上,转头看了眼温想,她还在睡,他松了口气。然后,顾夜西拿上雨伞下车,轻轻关上车门。

“你怎么在这儿?”

堂堂朝阳分局局长,搁这儿当交警?

这是防弹车,顾夜西还专门找人改装过,透过窗户,霍征看不见车里的样子,他轻皱了下眉,开口问,“里面是谁?”

“我女朋友。”

回答完,他又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这时,穿着警服的巩盛从不远处走来。

他看到了顾夜西,“是你?”

好老套的开场白。

顾夜西撑着伞,没搭理他,“前面出什么事了?”如果是单纯的下雨堵车,他们两个不至于出现在这儿。

两个,刑警。

霍征低头笑了一下,“这种事,果然瞒不过小十爷的眼睛。”

没错,他们接到可靠情报:昨日,一位警方追踪多年的逃犯出现在附近,如果那个逃犯离开帝都的话,势必会经过这儿。

他们在这儿,守株待兔。

巩盛不满,“老师,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霍征不仅是巩盛的上司,也是巩盛的老师,他尊敬霍征、信仰霍征,也很想得到霍征的认可。

可这么多年来,不管他巩盛多努力、多努力,也极少听到霍征的夸奖。

求之不得,才会想要。

霍征缓缓道,“顾先生,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年轻人。”

最出色?

巩盛很吃味,小声嘀咕,“那又不是我们警局的。”

霍征抬手,制止了他,“顾先生若是不急,可否留下来帮我们一把?”

我家夫人总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