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睡一张床。
咔擦——
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放完大招的顾夜西管自己开门,从容不迫地走进去。
温想看向温功成,神色难得有些不自然,她试图转移话题,“父亲,您应该还没用过早膳吧?”
早点装在盒子里,盒子还未拆封。
温功成缓了片刻,嘴角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虽然有点勉强,“我点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水晶虾饺,去尝尝。”
温想颔首,等他先走。
事实证明,一顿其乐融融的早餐的确可以令人忘记很多不愉快。
温想很会哄人,三言两语就把温功成哄好了,他心情超好,如果……如果顾夜西不出现的话。
……
话说顾夜西关上门之后,还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端端放在口袋里的车钥匙,到底是怎么掉出来的?
而且,还掉在了床上?
……事情是这样的:某人不老实,起床后不仅不下楼,还非得把温想闹醒,结果闹得太专注,钥匙就趁口袋不注意的时候滑出去了。
嗯,所以都怪口袋。
顾夜西把被子掀开,弯下腰去捡。
哒——哒——
顾夜西走下楼梯。
这会儿,温功成和温想还在餐厅吃早饭。
他没去打扰,坐到沙发上看书。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很快。
九点之前要赶到剧组,现在是八点四十,顾夜西坐不住,也无心看书,视线一直往餐厅那边瞟。
终于,他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温功成在和温想聊什么?
她看上去很开心。
顾夜西有危机感了,“想想。”他只是喊了她一声。
温想转头。
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他拿在手里的医学教材。
居然在学习?
她把视线抬起来,目光柔和,“来啦。”
顾夜西走过来,看了温功成一眼,“嗯。”
“不是要拍戏吗?”他问温功成。
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温功成挑眉,哦了一声,“忘记告诉你,为了让演员更好地调整状态,方便进入后期的表演节奏,我特意给剧组放了三天假。”
也就是说,今天不用上班。
顾夜西扯了扯嘴角,神情淡漠,“既然如此,那我先带温想回去了。”
说完,他去拉温想的手。
温功成急眼,“慢着。”
顾夜西不管,直接拉温想起来。
“早餐已经吃了,温导也该把人还给我了吧。”他目光扫过去,最后停住,“名单的事,劳您多费心。”
他腾出一只手,去拿温想放在桌上的帽子。
蓝色的贝雷帽,他挑的。
温想整个人被他拉进怀里。
“想想,你要走了吗?”温功成坐着,身体微微前倾。
顾夜西弯着腰,帮她戴好帽子。
虽然有些失礼,但她没法转身,“嗯,我们养了一只狗,出来这么久没人给它投喂。”她看着顾夜西说,“特别、特别容易闹脾气。”
顾夜西,“……”
温功成失落。
“那你们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条消息。”
“嗯。”
顾夜西面无表情,但手上的动作很细致,他把她露在外面的头发理好,又摸了摸她的耳朵,“明天也不拍戏,对吧?”
温功成说了元旦放假,放三天。
温想颔首。
这件事,她也是刚知道的,没来得及跟他说。
“其实——”
“谢谢温导了。”顾夜西温声。
温功成话没说完,嘴角忍不住抽抽。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
这不是回家的路。
“我们去哪儿?”
“帝理。”
风,隐藏在树梢的缝隙中,湖泊临摹了天空、断桥、野鸭、天鹅、白霜……冬天的各种颜色全部被照搬到了湖中,五彩斑斓,叠翠流金。
这是温想第二次来他的学校。
顾夜西已经很熟了,“想想,前面就是温故园。”
他兴致勃勃,拉着她上前。
掌子面上,支架林立,寒风肃穆,只有建筑工人在辛勤地忙活。
“顾夜西?”
吴呦凝神。
等等,怎么还拉着一个姑娘?
不会是……
顾夜西回头,视线和他的撞个正着。
得,躲不过了!
好奇害死猫,吴呦硬着头皮走过去,讪讪地笑了两声,“顾夜西同学,你这是?”来监工吗?
他知道温故园是顾夜西投资的。
顾夜西很高冷,并未回答。
“这位是?”吴呦看向温想。
温想稍稍弯腰,很有礼貌,“吴教授您好,我叫温想。”很早以前,顾夜西就跟她提过吴呦这个人。
好像,是因为刘客卿的案子。
“温想?”吴呦念得字正腔圆。
这名字,好生耳熟。
他貌似有印象,但不太确定,“温想,你是不是那个小童星?”
娱乐圈应该找不出第二个叫温想的童星吧?既然如此,温想微笑,“应该是我。”
她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透彻,吴呦是位资深的心理学专家,他什么人没看过,可温想这样的,居然也第一次见。
用两个字评价:难得!
“你是顾夜西什么人啊?”
吴呦后知后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照现在的情况看,压根不用问,这位姑娘八成就是顾夜西被催眠后,放嘴里经常念叨的那个人——想想。
温想声调缓缓,“他的女朋友。”
顾夜西心情很好的样子,握着她的手晃啊晃。
吴呦偷偷看他眼色,松了口气。
顾夜西这小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近来,隔三岔五就往他办公室跑,跟上瘾了似的,屁大点地方的门槛都快被他踏破了。
坏了,又不给报销。
吴呦心里啊,是有苦说不出。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顾同学,我还有课——”
顾夜西点头,“我等会儿在办公室等你。”
吴呦,“……”
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你不是有课?”
吴呦笑笑,赶着上课去了。
等人走远,温想忍不住问,“这位吴教授看起来,怎么不是很想见你的样子?”她实话实说。
想见才怪嘞!
顾夜西牵她到风小的地方,掀起卫衣给她暖手,就这样捂着,“这段时间,我一直找他给我催眠。”
催眠?
温想震惊。
“你做催眠干嘛?”
“小时候忘了点事,想记起来。”他云淡风轻。
温想皱眉,她把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表情很严肃,“顾夜西,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万一出事呢……
顾夜西的重点是,“把手给我。”
温想把手背过去,无声反抗。
她很少跟他对着干,但这两天的频率好像有点高了。
我家夫人总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