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枝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楼下温婉的呼喊声:“小景,小风,下楼吃饭。”
紧张担忧的眸色微微变化,仿佛一潭死水,无波无纹,沉寂而淡漠。
指尖上下捻磨着衣角,冯景枝目光呆滞地打开房门。
“冯景枝!”
“我希望,你能把我当做朋友。”声音坚定地叫着冯景枝的名字,笑梓风信任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秒针滴答滴答行走,转动一圈后,冯景枝避开笑梓风灼热的视线,慌慌张张地走下楼梯,却又在到达客厅时,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装,恢复原有的面无表情。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鱼饵已经丢下,还怕他不上钩?
有把握吗?
本来有把握,被你这么一说,突然没把握。
别啊,小风子,咱俩可是志趣相投的合伙人
呵呵
心底冷笑两声,笑梓风跟在冯景枝身后走下楼梯。
欲戴皇冠,必先承其重!
“笑梓风,我和你不死不休。”刘夏两眼发红地瞪着手机,绵弱无力的手掌猛锤胸口。
她就不该不该相信笑梓风的胡言乱语,不然怎么会被冯姨拉黑。
所有的美梦以及幻想在一瞬间倒塌,刘夏用力咬着下嘴唇,丝丝血痕顺着齿缝蔓延。
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座位上谈笑风生的笑梓风,眼神透露着浓浓杀意。
凭什么她谨小慎微的跟从还不如她嚣张跋扈得人心,她凭什么要抢走她的心上人。
明明她和冯景枝认识时间更长,但却得不到他的正眼相望。
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先搞定冯姨,再慢慢攻略冯景枝,制定好的计划以及苦心被她一句话弄得付之东流。
她不会放过她,绝不放过!
“夏夏夏,你眼睛怎么那么红?”杨晚拿着课题本走到刘夏身旁,低头看见刘夏发红的眼眶以及阴狠的眼神,被吓得一惊。
“没事,可能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晚晚,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刹那间收敛面部毒辣的神情,刘夏语气温和地反问。
“哦,没什么,就是有一道数学题解不出来,你能帮我看看吗?”听着刘夏温柔的嗓音,杨晚心想刚才应该是眼花,夏夏性格温柔,软和,怎么可能会出现阴狠的表情。
“好,我看看。”接过课题本,余光瞥见和冯景枝交谈的笑梓风,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挺立。
笑梓风,真是会挑战她的耐性和忍劲!
思绪在数学题上转一圈,恶毒的计划快速形成。
“晚晚,这道题有点难,我不太会,要不你去请教冯同学?”刘夏纠结地挠着头皮,不太好意思的回答。
“算了,我还是自己琢磨吧!”听着刘夏的话,杨晚漂亮的瞳孔瞬间增大,随即想到上次的丢人事件,情绪低落地接过习题本。
“晚晚,你不能这么佛系,难道你就不想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刘夏手疾地拽住杨晚,费尽心思劝解。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倒要看看笑梓风如何稳得住?
“可是我”
“晚晚,新时代的女孩要勇于表达爱,追求爱,难道你想看着冯景枝和其他女人携头白老?”
脑海浮现着那样的画面,杨晚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可以。”
“所以啊,你要大胆一点。老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凭着你俩的关系,拿下他岂不是轻而易举。”眼神含笑地打量杨晚焦躁的面部表情,刘夏条理清晰的分解。
“好,有我在,谁都不会有机会接触他。”野心彻底被激发,杨晚霸气地拿着课题本走向冯景枝。
“谁都不会有机会?晚晚,做人不能太霸道。”眼神阴柔地落在杨晚苗条的背影,刘夏不开心的下撇唇角。
三人相争,必有两伤,她先坐观垂钓,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出头露面。
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必定要心想事成。
“冯小弟,你妈妈同意你去参加竞赛?”
“嗯!”
“哇喔,是不是我的功劳?”
“嗯!”
“对了,你妈为啥之前不同意你参加竞赛?”笑梓风歪着头观察冯景枝略显冷淡的面色,有耐心地追问。
“说话啊,别装哑巴。”见冯景枝又恢复一声不吭的状态,笑梓风烦躁的推搡他手臂。
这人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帮他解除忧患,怎么还一副世事无趣,人生无意的模样。
温柔,体贴
闭嘴,要不是你太弱,无法给予我任何帮助,我会这么烦躁?
自给自足
你可拉倒吧,明明没本事,装什么大神
你,无语,是你不懂
切,一边儿带着,带一个儿子还不够,你还来捣乱。
谁是你儿子?
冯景枝啊,没看我现在当牛做马
看,这才叫无语。
怼的风铃哑口无言,笑梓风焦躁的情绪彻底被抚平,伸手拉着冯景枝衣袖:“冯小弟,你想不想住校。”
“我”
“笑梓风,松开你的手,别碰景枝。”眼尖地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杨晚步子急促地走到冯景枝身旁,一巴掌打在笑梓风手背上。
雪白的手臂承受不住力道,瞬间一片涨红,笑梓风扭着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杨晚,唇角微勾,反抽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神经病啊,上来就打她,真以为她校霸的称号是徒有虚名吗?
就算最近她人不在江湖飘,但她的手段从未从江湖消失!
既然她不要脸,她又何必给她脸?
“爽不爽,要不来再来一巴掌,对称?”酷酷地靠在椅背,嘴角噙着凉凉的笑意,笑梓风骄傲地挥挥手。
“你敢!”眼睛含泪地瞪着笑梓风,杨晚难受地捂着脸。
“我当然敢。”
“啪!”
她本就不是好人,还指望她有善心?
哦,不,她有善心,而且是菩萨心肠,只是她的善心分人,至于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看眼缘!
明明一巴掌能解决的事,非让她打两巴掌,脑子有坑,不符合她的眼缘。
“怎么样,要不要再试试?”
“你卑鄙龌龊,我和景枝青梅竹马,情同手足,你怎么能夺人所爱。”心里的委屈像一条大河,因为两巴掌,彻底发泄。
以前她软弱,脸皮薄,但现在脸都被打肿,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夺人所爱?啧啧啧,说你愚蠢,简直是对你最大的褒奖。我既没夺,他又不爱,这个词不成立。”
“再者,就算你小脑不发达,能不能用大脑思考一下,你见过哪个老大会和小弟谈恋爱,丢份,知道不!”
极其嫌弃地望着杨晚,笑梓风无聊地抠指甲。
笨蛋,被人当枪使,还一副心甘情愿,十分有理的模样,要不是看在她心思还比较单纯的份上,她哪来的好心教导。
“你不喜欢景枝?”欣喜若狂地盯着笑梓风,杨晚难以置信的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