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设宴款待

不是他说,就王上这个脑子,活该被王后掌控十几年。

王上迟早玩完,他得另寻高枝才行啊。

大殿下平日里正直仁德,玩起阴谋来又不输任何人,正是君主的最好人选!

“慎言。”

那人轻声制止,太监捂嘴噤声,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不一会儿,传旨的人就到了金御风的宫中,金御风立刻去找夜九。

夜九自然同意了。

还没尝过金桑王宫里的美食呢,就算尝不到味儿,过过嘴瘾也行啊。

“嗯?!好吃的!我也要去!”

小汤圆垂死病中惊坐起,双眼直冒小星星。

翌日。

金桑王在重华殿设宴款待帝褚玦和夜九,感谢他们驱散灵兽狂潮,拯救了金桑国。

宫人们从半夜就开始忙碌,各种山珍海味被端上桌子。

夜九修炼了一上午,临近吃午饭的时间,才前往王宫,让金桑王干等了一个时辰。

金桑王脸色难看,怒火快要溢出眼目。

金御风淡定地坐在一旁,垂眸观鼻,不骄不躁。

预料之内的事,不需要急躁。

另一边。

“你们说什么?!”

金铃儿陡然瞪大眼睛,“父王在重华殿设宴款待夜九?”

嚼舌根的宫人惶恐跪地,在质问之下,不断点头说是。

“讨厌啦!父王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金铃儿气得直跺脚,双马尾晃来荡去,“不行,人家这就去赐死那个贱女人!”

“公主!公主殿下不行啊!”

宫人们七手八脚去阻拦,却没能拦住撒泼打滚的金铃儿。

不多时。

夜九、帝褚玦和冥琊便踱步走入大殿,背对着灿烂的骄阳,从容不迫,乖张肆意。

金御风微微一笑。

金桑王牙齿都快咬碎了,偏偏还要挤出笑容:“年轻人就是有精力啊,但是整日都修炼是不行的,总还是要歇息歇息,赐座。”

“好嘞。”

夜九眯眼一笑,未行礼便直接坐下,开始干饭。

“哇哇哇,好次的!”小汤圆兴奋地扑上去,在三无产品面无表情地注视下,大快朵颐。

一旁的太监宫女面露不满,却又不敢吱声。

王上都憋屈到这个份上了,还轮得到他们打抱不平吗?

金桑王皮笑肉不笑,站起身来举起酒杯:“九殿下,夜姑娘,孤在此敬你们,感谢你们为金桑所做的一切。”

“不客气。”

夜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帝褚玦未做任何回应,依次将口感不同的食物挑出来,放到她面前。

冥琊眯了眯血眸。

该死的人类,认识的菜多就了不起么?

气得他依次品尝菜肴,把名字和口感都记下来。

毕竟,他也尝不到味儿。

见夜九喝了酒,金桑王的心放下些许,重新拉起笑容,正要说话。

忽然。

“父王!你怎么回事了啦,怎么能设宴款待害死母后的人呢?”

金铃儿不顾阻拦,一蹦一跳进入大殿,小嘴高高嘟起,剜了夜九一眼。

夜九低头干饭,没工夫理会这个巨婴。

金桑王脸色一沉:“玲儿,休得胡言,下去。”

以前都是因为王后在,无底线宠溺玲儿,他才不得不也纵容着她,把她宠成这幅鬼样子!

如今那个女人不在了,他便不需要再被女儿牵制!

“不要不要!人家不高兴了,父王,人家今天就要赐死夜九,你要是不同意,人家哭给你看哦!”

金铃儿急促地跺脚,歪头鼓腮,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父王。

从前父王最怕她哭了,她一哭,就什么都依她。

哼,今天也是如此!

听到赐死夜九四字,帝褚玦和冥琊的笑意同时消失,冰冷的低气压在大殿中回涌。

金御风微微蹙眉。

他这个二妹妹算是被养毁了,再这样下去只会惹出麻烦来。

是到了该吃点苦头的时候了。

金桑王当即呵斥:“放肆!来人,把二公主拉下去!”

赐死夜九?用什么赐死?用她的眼泪吗?

愚蠢无知!

金铃儿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呜哇哇哇父王坏坏!人家真的生气了,再也不喜欢父王了!”

尖锐的哭声,聒噪至极。

两名老嬷嬷大步上前,用力地钳制住她的胳膊往外拖。

“父王!父王你听到没有,人家哭了,人家哭了啦!”金铃儿不断大声强调,“玲儿要哭几天几夜,让你心疼死啊!”

然而。

回应她的,只有金桑王不耐烦的表情,一丝心疼也找不到。

老嬷嬷们怕王上降罪,加快步伐往外拖,完全不顾及地板把金铃儿擦伤。

金铃儿可是娇生惯养的千金玉体,只是从光滑的地板上拖过去,就留下一条条红痕,疼得她嘤嘤嘤大叫。

烦人的嘤嘤声逐渐消失在大殿尽头。

“不会的不会的,父王不舍得让玲儿哭的!你们都是骗子!滚开啊,不要碰本公主!”

金铃儿挣脱不了,干脆一口咬在老嬷嬷的手臂上。

“嘶啊!”老嬷嬷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狰狞,“你是属狗的吗?!”

“你才是狗呢,人家这就回去告诉父王,扒了你们的皮喂狗!”金铃儿往回跑。

父王一定是被夜九欺骗了,不然怎么会舍得让她哭呢?

父王是这样,大哥、大哥哥也是这样!

她要杀了夜九,只要夜九死了,一切就都回去了!

“哼。”

老嬷嬷一个冷哼,踩在金铃儿的裙子上,她立马摔了个狗啃泥,痛得哇哇大哭。

“我的二公主,您以为,您还是那个所有人都捧在手心的公主殿下吗?”

“呸!没了王后,你什么也不是!”

“但凡你有点脑子,王后也不至于败得这样快。”

“自作孽,不可活!”

两个老嬷嬷你一言我一语,拿出银针在金铃儿身上一通乱扎,发泄积蓄已久的怒火。

金铃儿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她大声哭喊,好像能像从前一样,一哭,全世界都必须依着她。

然而。

这一次,无人回应。

金铃儿终于可以像她威胁的那样,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哑嗓子,哭干眼泪,哭到没有一丝力气。

两个老嬷嬷发泄够了,才拎着她的衣襟拖回公主宫殿。

路上的宫人们见了,无人同情,也无人制止,只觉得痛快极了。

每天都在吃苦的他们,何必要同情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纵宠跋扈十多年的公主?

怕是吃撑了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