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感觉莫名其妙。
两位教授走上来,看到不应该存在的岩壁,一脸蒙圈。
“奇怪了。”王胜利从左到右拍打隧道尽头的岩壁,回头看向我们,“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堵墙,活见鬼了!”
我完全糊涂了,走上前,也去拍打岩壁。
隧道里出现的这道不应该出现的岩壁,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岩壁,坚硬如铁。
回头看向两位教授,他们走过来,整个人贴到岩壁上,眉头紧皱。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已经意识到,我们遇到了大麻烦。
隧道里突然出现的岩壁堵住了我们的来路,隧道尽头的那道岩壁,又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前后两道岩壁,把我们困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不行,不行!”王胜利用力抓着头发,“隧道里肯定有机关,我们走进来之后,不知不觉中滑出来一道岩壁,关了我们的后门。”
我摇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机关?又可以暗算谁?
一时间感到不知所措,冷静下来后想到,我们不能站在这里等死,开始抓紧时间对岩壁进行检查。
如果岩壁的出现是某种机关运作的结果,那么我们或许可以找到解除机关的开关,摆脱困境。
检查过程中,我一直睁大眼睛贴着岩壁,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可是,经过反反复复地检查,我们也没有找到任何类似机关的东西。
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更加离奇的情况。
突然出现的这道岩壁,其外沿与四周岩壁之间没有任何缝隙。
也就是说,它们是自然结合的,原本就长在一起。
事情古怪到了极点,这道岩壁并不是刚刚冒出来的,它一直都在这里。
但是,我们一路走过来,隧道里没有出现岔道,我们不可能在返回时进入了一个新环境。
更何况,我们不会穿墙术,一道岩壁挡在前面不可能没有发现。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原地打转,没有了主意。
我们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就被放进了一个死局里。
“真的是活见鬼了!”王胜利抬脚踹向岩壁,“我们再一次犯下激进冒险主义的错误,现在后悔,黄花菜都凉了。”
我摆了摆手,无论遇到怎样的怪事,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鬼怪出没。
我坚信,任何事情发生都有其合理的原因。只因我们还没有找到,所以像是遇到了超自然事件。
“首先。”黑眼镜道,“我们需要确定,岩壁的出现是不是某种恶意的结果?”
“某种恶意的结果?”我看向黑眼镜,他正在打开一种新的思路。
“对。”黑眼镜道,“如果岩壁的出现是某种恶意的结果,那么其目的便是把我们困死在这里,阻止我们进入巨大球体。”
我摸了摸下巴,感到后背发凉。“如果是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做?”
黑眼镜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们死定了。”
我抹了一把脸,不知道黑眼镜是在玩幽默,还是在说大实话。
“如果不是呢?”王胜利问道。
黑眼镜道:“如果不是,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用做。”
“那是为何?”我有点崩溃,“是不是因为我们死定了?”
“不是。”黑眼镜道,“第二种情况恰恰相反。虽然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用做,但却不一定会死。”
“那又是为何?”我看到了希望。
黑眼镜摇头:“只是一种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何。”
“好吧。”我又抹了一把脸,看向杨教授。
杨教授一直没有说话,一边走着,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冥思苦想,像是想到了什么。
我们站在原地看着,半分钟后,他突然站定,向我们走来。
“我明白了。”杨教授道,“地壳气泡里的地下城市可以告诉我们原因。”
王胜利摇头:“但我还是不明白。”
“黑色岩石能够变形是关键。”杨教授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认为,这条隧道会移动。”
杨教授的声音不大,但让人觉得,他找到了正确方向。
“请继续说下去。”我看着他。
他道:“这条隧道会在黑色岩石中移动。我们进入隧道后,隧道发生了移动,与原本的入口断开,所以我们会在返回时遇到一道岩壁。”
“不对,不对。”王胜利立刻摆手,“如果隧道会移动,那么在断口处就应该存在缝隙。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点头,王胜利提出了最令人无法理解的问题。
我看着杨教授,想听听他如何解释。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打个比方你就明白了。”杨教授道,“我们可以将隧道周围的黑色岩石比作一盆水,而隧道是这盆水里的一个气泡。然后想象气泡在水中运动,四周包裹气泡的水一定是平滑的,不会出现断裂的痕迹。”
“完美!”我竖起了大拇指。
杨教授打的比方十分形象,不仅隧道会移动,其周围的黑色岩石也会跟着隧道的移动而改变形态,诡异且有趣。
“我们还可以换一个角度去理解这种情况。”黑眼镜道,“发生改变的不是隧道,而是周围的黑色岩石。因为黑色岩石发生变形,隧道的形态跟着发生改变。”
他看向隧道两端:“事实上,这条隧道只是镶嵌在黑色岩石中的一团空气。”
“有道理!”王胜利竖起了大拇指。
我差点鼓起掌来,如果将两位教授的想法综合在一起,结论已经出现了。
“能够变形是关键所在。”我总结陈词,“隧道周围的黑色岩石,类似地壳气泡里生成地下城市的黑色岩石,它们都具有变形的能力。”
“但是。”王胜利摊开双手,“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
他看着两位教授:“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呢?想象力不能当饭吃,更加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如果被困在这里,我们迟早会饿死,或是氧气耗尽憋死。”
“情况没有那么悲观。”杨教授道,“既然隧道会移动,那么就有可能在某个时刻移动到岩层边缘,出口便会出现。而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去做。”
我微微点头,虽然杨教授说得有点玄乎,但除了碰碰运气,我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全都打起精神来。”王胜利道,“有的时候,碰碰运气也是必要的。只要坚定信念,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喊完口号,王胜利挥动手臂,四个人掉头便往回走。
或许,隧道的另一头已经移向岩层边缘,我们不能错过任何出口可能出现的机会。
可是,我们的好运气还没有降临。
返回途中,我们看到了隧道尽头的岩壁,出口没有出现。
但我们无暇为此感到沮丧,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个十分明显的现象,足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问题出在了隧道的长度上。
我们发现,刚才我们返回时走过的路程,比之前缩短了许多。
这个发现证实了杨教授的想法,隧道的形态正在发生改变。
只可惜不是隧道移动到岩层边缘,出口出现。而是隧道发生收缩,里面的空间减少了。
四个人浑身冒汗,站在原地挣扎了几秒钟,转身向回跑去。
我们需要确认隧道是否一直在收缩,以及估算出其收缩的速度。
结果我们发现,隧道仍在收缩。当我们看到隧道另一头的岩壁时,返回经过的距离较之前又缩短了许多。
这时,我们感到大难临头了。抱着侥幸心理,又调头往回跑。
“很明显,这条隧道正在收缩。”杨教授喘着粗气,“我们可以把这条隧道想象成一根皮筋。我们进入时它是拉伸的,现在它开始收缩了。”
王胜利用双手做了个拉伸的动作,问道:“那么当它缩到最短的时候,我们会怎样?”
“运气不好的话我们会被挤死。”黑眼镜道,“但也许,隧道的变化会是一种交替过程,从长到短,再从短到长,如同是一根弹簧。”
王胜利又用双手做了个拉伸的动作:“关键问题是,这条隧道在收缩的时候会缩到多短。如果足够短,头尾几乎碰到一起,我们还是会被压成肉饼。”
他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开始左顾右盼,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这里体型最大的是我,第一个被压扁的也是我。眼镜教授赶紧给我一支烟,时间不多了,千万别浪费。”
王胜利刚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起伏起来,我们失去平衡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