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票送我了？！
李燕歌眼角带笑，虽说猴票因为是1980年发行的，存世量还是蛮多的，可这东西搁在千禧年后，那可都是几万块一张，一整版的价格更是飙升到了上百万，更别提越往后升值的空间就越大了。
马伟都看他不说话，只以为是嫌价格高了，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如果你觉得还是贵的话，我可以跟我朋友再商量商量。”
“不用了，别人我不信，你马伟都的眼力劲我还是相信的，三万五就三万五，猴票的话，咱就不说送了，你朋友不是要结婚吗？我那正好有一台彩电，问问你朋友要不要。”
李燕歌估摸这猴票现在可能还不值钱，但这全国山河一片红，肯定是马伟都帮忙压了价格，他那朋友估计也抹不开面，就给便宜了五千块。
要知道现在五千块可是能买一台进口大彩电的了，白占人马伟都的情分不太好，索性家里有一台淘汰了的彩色电视机，留着也是留着，正好就当是帮马伟都还了人情，顺带自己也不算占人老马的便宜了。
“局气！”
听到这话，马伟都对李燕歌有了更深的认知，知道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让本来想因为王硕的事，还李燕歌一个人情的他，当即又竖起一根大拇指，“正好我那朋友最近要结婚，要是知道你给他一大彩电，准得乐疯了不成。”
“客气了，正好我那大彩电没用了。”李燕歌反问了一句：“那就明天？你把你朋友叫来，我们顺手交易了？”
“行啊，你觉得在那交易好？”
“雨儿胡同你知道不？”
“知道啊，以前小的时候就爱在那片玩。”
“雨儿胡同28号，我现在就住那。”
“28号？行，明个晌午，我让我朋友把邮票带来。”
二人正聊着，突然舞台上传来了一阵劲爆的摇滚乐。
随着伴奏的响起，窦大伟双手握住了麦克风，看着台下观众的目光齐齐往来，说道：“大家晚上好！”
“是窦大伟！”
“我的天啊，是鲍家街乐队！”
“真的假的，他们都好久没来演出了。”
“废话，人家在全国红的一塌糊涂，怎么可能还会来这演出。”
“那他们今天怎么过来了？”
“谁知道，或许是这的老板又请来了吧。”
“……”
不提台下观众们议论纷纷，马伟都惊愕的看向李燕歌道：“这歌好像是新歌吧？”
马伟都别看喜欢文学和古玩字画，但骨子里也是特闷骚一人，平日在家就经常听鲍家街乐队的专辑，自然知道这首歌并非是之前专辑里的。
“嗯，大伟自己写的。”李燕歌看着台上往自己这边挥手示意的薛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新专辑还没有发布呢，就早早的把大伟写的那首《别来纠缠我》给唱出来干嘛！
话音刚落，舞台上，窦大伟专心致志的唱道：“我不想对你再说些什么，现在是气愤的我，你已是被你的虚伪完全淹没，变成讨厌的颜色……”
“这歌的风格跟大伟他们之前的好像不一样。”马伟都翘起嘴角，很是古怪的盯着窦大伟。
李燕歌问了句：“感觉怎么样？”
“还行。”
马伟都沉思了片刻，说道：“或许是现场听得效果，感觉有一点吵。”
“嗯，录制版的就好多了。”李燕歌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别来纠缠我》这首歌，虽然跟《无地自容》是一个曲风的，但因为唱法的不同，加上现场歌舞厅内到处都是欢呼口哨声，听起来的确是吵闹的很。
不过这是他们俩的看法。
那些经常来歌舞厅的观众们，陡然听到一首从未听过的鲍家街乐队新歌，那叫一个兴奋！
特别是以前经常来，知道鲍家街乐队在这演出过一年的老观众，这会儿也开始跟边上的朋友吹嘘当年，他们还未红的时候，自己就在这听鲍家街唱歌了。
……
……
第二天晌午。
马伟都如期带着他的朋友过来了。
“你这小院不错啊。”
一进门，介绍完自己的朋友后，马伟都左看右看，围墙上布满了爬山虎，墙角边也栽种了不少盆栽，院子水井边搭建了一个小凉亭，上面布满的葡萄藤，翠绿翠绿的，看的马伟都眼馋得不行：“老李，你这院是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李燕歌端来茶壶，邀二人坐在了凉亭内，给他们倒了杯热茶后，说道：“当初买的时候是两万八，几乎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
“两万八，划算啊！”不仅马伟都惊讶不已，他边上的朋友吴勇男更是眼前一亮道：“这附近还有同样的小院卖吗？”
“没了。”李燕歌摇摇头道：“当初买这院子的时候，正好赶上房主要移民美国，价格给了我一个很大的优惠。”
“何止是很大的优惠啊，现在就这小院，外面没个七八万根本买不到！”
马伟都眼馋不已，他是没那么多钱，不然的话也想买一个这样的小院，每天在凉亭下喝喝茶，养养花，逗逗鸟，这日子别提有多滋味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好了老马，东西带来了没？”
“带来了！”
吴勇男闻言，连忙从背包内取出了一个邮票册子，还有一个标好的画框，里面放了整版猴票。
“行，我进屋给你们取钱去。”
李燕歌看了眼猴票，还有邮票册内的大小一片红，也看不出真假来，不过信得过马伟都，他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抱着一台大彩电，还拿出一个纸袋子。
往桌上这么一放，说道：“袋子里三万五，你点点，这大彩电，等会儿也搬走。”
马伟都一瞧李燕歌交易的如此爽口，咽了口唾沫道：“你不上眼看看？”
“我又看不懂，看了也白看，而且你马伟都带来的朋友，我肯定相信的。”
“得！老李你放心，我掌眼的东西，就没有出过纰漏的。”
马伟都见他如此豪气，也是一拍纸袋，把袋子往吴勇男的包里一放，说道：“行了老吴，抱着电视机咱走吧！”
“行！”吴勇男愣了愣，一咬牙点了点头，他因为跟马伟都的关系好，倒也认可李燕歌没在纸袋里掺假。
古玩字画这行，向来都是出了门甭想找回去。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管给的钱够不够数，反正都这样。
毕竟谁也不知道出了门有没有被掉包。
“不多坐一会儿？”看两人要走，李燕歌起身问了句。
“不了，下午还得去出版社一趟，最近忙着呢。”
马伟都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带上朋友一块出去了。
正在厨房内切水果的程芍君，刚端着盘子出来，看到客人都走了，愣道：“这就走了？你不是说要买什么邮票吗？”
“买好了，就在这呢！”李燕歌指了指桌上的邮票册和画框。
“这么快？”
程芍君惊讶不已，前前后后十分钟都不到吧！
“都是熟人，交易的很顺利，正好人老马有事，就先走了。”
李燕歌拿起册子看了看，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不过是真是假就分辨不出来了。
想来马伟都也不可能糊弄自己。
便拿着册子跟画框，转身交给了过来的程芍君：“你房间不是有一个闲置的木柜吗？把这两东西放进去，过几天我买个保险柜回来。”
“买保险柜干嘛？”
“存这两东西。”
“不就邮票吗？需要用保险柜吗？”
“我说这两东西，过个几十年，能在北京换套大房你信不信？”
说出这句话，李燕歌微微一怔，这好像还真不一定，全国山河一片红当年拍卖了多少钱，他忘记了，估摸也就千万，加上邮票和小一片红，还真买不来一套如今二环内的房子。
“真的假的？”
程芍君惊愕的看了看手上的邮票，很难想象就这点东西，能换一套房。
“差不多吧，把东西放好了，以后肯定价值不菲。”
说完，李燕歌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自己要不要趁着现在北京二环内的房价不算高，再买个两套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