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算小的空间，却在这段回忆的压迫下，变得逼仄起来。
翃捂住胸口大口呼吸，仿佛是氧气不足。
袁士言看向茛穹的双眸带着怜惜和不解。
羽轻云只是在途中微微蹙了一下眉，其余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而柳叶叶，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作和表情。
茛穹看向柳叶叶，语气急促：「你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我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所以，我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来，以及献上我为鲛王时掉的最后一滴眼泪。」
「在她下手时，掉的最后一滴眼泪。」
袁士言漂亮的脸蛋瞬间皱在一起，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傻逼鲛王在绑架他家小妹！
用人情？
用道德？
他说不明白。
羽轻云也显然很不满，他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师妹。」
听此，柳叶叶的臂膀离开了倚靠的门栏，拍了拍接触的地方，轻飘飘地说：「好了，我们走吧。」
茛穹不理解，表情有些不受控制：「这就是你听完后的反应？为什么？」
柳叶叶眼眸幽深：「那你想要什么反应呢？同情吗？还是感恩戴德？抱歉，我只看到你的心甘情愿以及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
说完，柳叶叶啧了一声：「浪费时间，师兄，二哥，我们回去吧。」
这男人，既然爱得深沉甘愿给出鲛骨，她无话可说，毕竟这是他本人的东西，怎么支配，是他的自由。
但他说的所谓的不能让她空手而归的理由，她是不屑的。
这件事明显在他心中憋了许久，他想说出，却不知如何开口，而她的到来，是绝佳的坦白机会，顺便，还用‘我为了你把心中埋藏得如此深的过去都说出来了，我对你好吧，我对你不一样吧"这种一厢情愿的道德绑架，让她承情。
她来到这里寻求鲛王之泪，有想过以物换物，或寻常的灵石购买，但从未想过欠这种牵扯不清的债。
翃张开嘴，上下动了两次，最后还是拦住了柳叶叶：「救世主大人！大人他愿意给您鲛王之泪，求您收下！」
羽轻云二话不说，一道霸道的灵气将他掀翻在地：「我师妹说要离开，别挡道。」
柳叶叶淡淡摇头：「师兄，不必为此动怒。」
一路上，她其实有发现师兄的性格有些改变。
从前的他风轻云淡，很少为外界影响，无欲无求，仿佛是天上的谪仙，遥不可及。
可自从经历了大战，他变了，虽然是很小的变化，但她能看出，那场大战的失去，以及无能为力，让他更加敏感和神经紧绷了。
翃倒在地上，卑微地祈求：「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求您收下那滴鲛王之泪，但我总觉得，您不收下，我们的王会疯掉。」
王隐瞒了那么久的过去，因为她的到来，因为想送她鲛王之泪，在今天将一切托盘而出，这说明，王的改变是今天！
而改变是否能成功，就取决于救世主大人是否会收下鲛王之泪！
柳叶叶看了一眼翃，再看向站在原地痴痴望着她的茛穹，不由得无语，她是吸引变态体质吗？这因爱人背叛而变得病态的鲛王，明显是将那疯狂的感情转移到她身上了！
爱她，就给她想要的。
哪怕对方是想要自己的命，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