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漆黑的眸子里有几分错愕,仔细看,甚至有些震颤。
职业素养让谢筠一看就看出林言的不对劲,关切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林言浅淡一笑,脸色有些苍白,道:“可能下午被风吹着了,有些头疼。”
她本是随意一说,敷衍鞋运动说法。没想到身边一个人却很在意,问道:“头疼?”接着一只手就覆盖在脑门上。
林言眼波微动,刷子般的睫毛垂下,在鼻翼两侧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给她平添几分憔悴的美。
谢筠看得微微心动,虽然是个小魔女,但耐不住气质动人。
不矫情,不做作,张扬锋利,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喉结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
江野:“没有发烧。”说罢,他看了看腕表,已经不早了,林言还要参加比赛。
拿起一旁的外套,对众人说道:“感谢各位的招待,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唉唉,别走啊。”猴子觉得不尽兴。
但是江野淡淡瞥他一眼,漆黑眸子犹如暗夜下的几点星光,猴子伸出去的手瞬间就僵在空中,呵呵笑着:“也对,时间也不早了。”
其他人都奇怪地看他,江少的眼神有什么魔力吗,能够瞬间定住猴子,还让他自己改口。
真是可怕,几个女士都用恋恋不舍的眼神看着江野,尤其是看到他单手搀扶林言时,那种自然、从容还有丝毫不掩饰的关心。
一个个嫉妒得眼睛冒光,但是谁让人家看起来般配呢。
神仙眷侣,轮得到她们这些凡人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收回眼神。
谢筠:“都喝了酒,我让司机送你们。”
“不用。”江野想也不想地拒绝,“我刚已经给我的司机打过电话了。”
谢筠警觉地皱起眉头,江野的身份一直是外地到海城做生意的富二代,而外地并不是京城。
他在京城怎么会有司机?难道盛俊在说谎?
江野知道自己露出点破绽,但是这点破绽不算什么,也够谢筠思考一阵子,于是赶紧带着林言离开了。
一直到走到酒吧门外,他还在小混蛋这会儿怎么这么听话。
低头一看,林言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江野问,好像是从自己讲完故事,她忽然变得沉默了。
林言抬起头,扇子般的睫毛如蝴蝶展翅,让人心跳错乱。“没有,我只是不想继续呆在里面。”
原来是个借口,亏自己还那么担心。
但是江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像是在宠爱一只刷小机灵的小猫咪。
林言的眸子漆黑,里面浮动着异样的情绪。
衡水酒店,三年前,以及那个被宋诗雨陷害的夜晚。
伤口是执行任务时躲避不及时不小心造成的,因为那晚是庆功宴,宋诗雨强装好人给她灌了很多酒,让她略显力不从心,但是完成任务还是没问题的,一点小伤回去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真正让她痛苦的是,回来的路上药效发挥作用了,这时她才明白宋诗雨给她灌酒后趴在她耳边那句:“今夜要好好享受”是什么意思。
是她在酒里下了药,那么必然自己的房间是不能回的,宋诗雨既然这么说肯定会安排什么。
但是结果了目标,却因为受伤始终甩不掉他的手下,慌忙之下她随意躲进了一个房间。
当时鸿蒙还没有制造出来,但是她自己研发的一种电磁技术能够干扰酒店门卡,也就是她可以随意出入任何一个房间。
那晚,房间里那个高大的男人,还有他包扎伤口时有意无意从大腿上掠过的手指,都让她印象深刻。
尽管已经过去三年,如今回想起来仍旧记忆犹新。
难道,江野就是三年前那个男人。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谁在特意安排什么。
正说着,一辆汽车停在面前,因为风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江野的外套已经批在她身上。
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从驾驶位上下来,不满地嘟囔:“我又不是你司机,大半夜从床上叫起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而江野站在台阶上,一脸麻木地听着对方抱怨。
对方察觉到江野的眼神,立马转换上另一幅表情,挤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对着林言说:“这位就是嫂子吧?”
林言:“???”
全能大佬的马甲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