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平息了咳喘,喝了口水,慢慢说:“不管那人是谁,他是要置我于死地的。”
“哦?”
“孤林说,我的心长偏了一点点。””姜宁抬起手,点了点他的心脏位置,又指着自己的心口,“一般人都在那里,我却在这个位置。所以,那一箭没有刺中我的心脏,而是伤了肺腑。”
李泓远怔然,把手掌覆在她心脏位置,喃喃说:“你是个偏心的,真是太好了。”
姜宁推他的胳膊:“你手往哪儿放?”
李泓远回神,感受到柔软,也不由俊脸微红,讪讪的放下手:“朕可没有那个心思。”
“真的没有?”
自从姜宁受伤,他们便没有过同房。
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但李泓远也不是耽于欲望之人。
这些日子,也并没有去李圆圆那里。
姜宁见他不答,又问:“你如今如愿做了皇帝了,还不准备为自己再纳几个新人?”
“国丧期间。”
“也是。”
姜宁轻轻咳了几声,沉默下来。
李泓远问:“你认为,会不会是武通郡王下的令?”
“不会是他。”
“朕也这么想。”
“他那么宠爱女儿,不会在她还没安全的时候就动手。何况……”姜宁顿了顿,“武通郡王也根本不想伤害我。”
“他死的太可惜。”
“谁说不是呢。”
姜宁也为此惋惜。
李泓远又问:“你心中可有怀疑之人?”
“有……一点点。”
“谁?”
“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李泓远不解,“那人想杀你,你却要维护他?莫非那是个你在意的人?”
“我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我只是还不能确定,不想惹出大麻烦来。”
“大麻烦?”
李泓远若有所思。
他已经是皇帝,她是皇后,站在这天下之巅的两个人了,她却怕说出对方的身份,会引起大麻烦。
这就说明,那是个身份贵重,或者说极敏感的人。.
“我已经请影卫的人去查这件事,有眉目的话,我会跟你说的。”姜宁宽慰他,随即转移了话题,“闻人宗还被关在刑部吗?”
李泓远淡道:“你还惦记他。”
“你要处死他吗?”
“朕没有株连他九族,已经是宽容大量。”
“他早就跟断绝关系了。”
“所以,他早就为自己造反做铺垫了吗?”
“别抬杠。”
“朕不会追究他的家人。”李泓远轻哼,“但闻人宗必须处死。”
姜宁默然。
闻人宗两次犯了谋反之罪,能活到今天,已经是运气。
姜宁说:“我相信他帮昭王一定有原因。”
“是啊,谁能没有原因呢。”
李泓远冷笑,“杀人的有原因,放火的有原因,偷盗的也有原因,世间苦楚,比比皆是。”
“我只是觉得……”
“你只是舍不得他死。”
“是舍不得。”
“那他也得死。”
“闻人宗也许知道昭王的下落。你不留着他审问吗?”
“哼,朕觉得,与其从闻人宗这种硬骨头下手,倒不如从你那个好姐姐审问。”
姜宁的庶姐姐姜艳,是昭王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