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想,既然长孙冲连他们这帮子算不上仇人的仇人都能想的到,没道理会想不到火寻漪澜,不画她的画像,毕竟那婆娘可是他心悦之人!
若是那家伙真的画下了火寻漪澜的画像,被那个林娘子看到,派了人去长安,那婆娘定然是招架不住,说不准还会连累家里的人
而自己现在鞭长莫及,就算现在赶紧回长安,也不见得就能来得及!
因此,他的心高高的提着,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没”神霄宫弟子刚摇了摇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好似听说还有一个女子的画像,不过林娘子没看到,被长孙冲撕碎之后烧了。”
“听说因为这件事,林娘子很是冷落了长孙冲一阵子”
秦朗闻言松了口气。
没看到便好!
火寻漪澜那个婆娘手段还算不错,若真是敌不过还能跑,可自家老娘
他还真是没见自家老娘出过手,不说也罢!
就算有宫主在一旁保护,可神霄宫像是生来便克制昭玉宫的一般,未必就能保护得了娘亲,若真是出了事,就算自己把神霄宫屠了也晚了!
倒是李崇义在一旁听得有趣,忍不住嘿嘿嘿嘿笑的渗人,就连秦朗,放下心中的事之后,注意力便集中在了长孙冲被掳劫走的事情上,表情很有些微妙。
他这听了半天,倒像是阴阳倒转,男女不分了!
怎么听这神霄宫弟子描述的样子,竟是这神霄宫的林娘子很有些霸道总裁的作风,而长孙冲却是那个被强取豪夺的小娇妻?
妈呀!
秦朗被自己的脑补弄得狠狠打了个哆嗦!
不敢想!
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要脑补出上百万字的霸道总裁强娶妻怎么办?
心里忽然不想带着人回长安或者扬州了怎么办?只想去围观长孙冲被霸道总裁强取豪夺怎么办?
莫说看到,便是只想一想,便觉得十分带感,能让他保持一年的好心情!
他承认,自己这会儿是很幸灾乐祸,可是长孙冲那厮因为火寻漪澜那婆娘,虽说对上自己时看着言行举止皆不失礼仪,可那眼神却怎么瞅怎么不舒服!
那家伙对着自己又不曾言语过分,自己便找不到借口来教训他,只是他又不是圣人,心中存了气自然是要发出来的,他觉得这次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也很想知道,若是长孙冲看到自己的时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怕是会觉得无颜再见长安父老了吧?还敢在上自家去找火寻漪澜那婆娘吗?
“阿朗,你想什么呢?笑的这般猥琐?”李崇义用胳膊拐了秦朗一下,凑在他身边问道。
“我在想,是先带那个凌长老回扬州办事,还是先去围观长孙冲。”
“那还用说,肯定是先去围观长孙冲啊!”李崇义还未说话,一直竖着耳朵,心中痒痒的不行,想要去长孙冲狼狈模样的小程凑了过来叫道。
“阿朗,长孙冲这么丢人的事情可是难得一见,凌老头什么时候收拾都不晚,反正他现如今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想跑也跑不了了,你急什么!”
“等看完了长孙冲的笑话,我们再回去招呼凌老头也不迟。”
“我觉得处默说的很有道理!”李崇义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要是错过了这场好戏,以后可未必能看得到了。”
秦朗转过头看向小牛、席君买和双胞胎:“你们呢?想去看戏还是想回扬州?”
他也想去,而且是十万分想去!
可现在破庙里还有一堆神霄宫的弟子无处安置,若是把这些人带回扬州,扬州天外天全都是一群普通人,可没办法看管他们。
他怕把这些人扔到扬州天外天里,再让他们找到机会通知附近的神霄宫弟子,劫持天外天的掌柜伙计们来要挟他。
双胞胎自不必说,一脸意动的模样已经泄露了他们八卦的本质,看着便是想要跟着过去,席君买神色有些纠结,似乎还在考虑。
只小牛腼腆的笑了一下道:“你们若是想去看热闹,那我留下来看守他们吧。”
“不过阿朗,你得把我们送回到扬州的那处宅子里,剩下的便不必管了,交给我就是,一定帮你把人看好了,不会让他们偷偷溜走或者给其他神霄宫弟子通风报信。”
其实他也想去,只是他知道阿朗在顾虑什么。
带着一群人去偷窥着实有些不便,双胞胎与席君买学蛊术虽说学的还将就,可于乐器一道上,实在是三个不开窍的,弟子放在他们手中,连吹都吹不响!
也因此,他们身上虽说也有蛊,但是只有当初在昭玉宫养的普通蛊虫了,并且数量也并不多,控制这么多人不够。
尤其是现在这些神霄宫弟子都已经被阿朗下了普通的蛊虫,便也只能以乐器来驱使。
除了阿朗与李崇义两人,也唯有他会乐器了。
“不太好吧?”秦朗有些犹豫,觉得这样撇下兄弟看守这帮家伙,他们去看热闹着实不地道。
“没事。”小牛含笑摇了摇头:“我本也不喜欢热闹,你们看完之后回来说给我听便是。”
在他们这帮兄弟里,他的武力值不是最高的,头脑也不是最好的,就连嘴都笨的厉害,连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阿朗帮他良多,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能为阿朗做些什么,这次能有机会帮阿朗做事,他很开心。
与此相比,不过是长孙冲的一次热闹,看与不看毫无损失。
小程与李崇义对望了一眼,转过头看着神霄宫弟子问道:“你家林娘子现在何处?”
他们也觉得,丢下兄弟去看热闹实在不厚道的紧。
再说从他们相识到现在,不管是出去喝花酒,还是与人打群架,亦或是战场杀敌立功,哥几个从未分开过,没道理为了看个热闹,便把自家兄弟丢下。
“在距离此处两千里外的衡州。”神霄宫弟子老老实实的道。
大长老都被擒住了,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弟子!
再说,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句。
看他们这个样子,想要逃跑是没可能了,能安安生生没有痛苦的死去都是天大的幸事,不想受苦便只能老老实实的招供,否则再来一次蛊虫发作,他可受不了!
小程与李崇义叹了口气,看着秦朗道:“不如这样,我们把人送回长安吧,左右这里距离长安也不算太远,把他们安置好了,咱们再去衡州也来得及。”
秦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也好。”
左右那个林娘子看守长孙冲看守的很紧,定然不会容他逃出,以自己的脚程,即便是回一趟长安,也不过就耽误一两天的功夫而已,比起看热闹,自然是兄弟们一起更重要。
“实在不必如此”小牛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心中感动的不行,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打消他们的念头,却被秦朗打断了话。
“咱们兄弟向来一同归家,一同出游,没得我们去看热闹,留你一人在家,不必多说,把人带上,咱们这就回长安。”
以后出门,是真的不能忘记老娘给自己派的人了,否则等到需要人手的时候就麻爪了。
这次若是带着昭玉宫的那帮人,这些人直接交给他们便是,一定能整的服服帖帖,生不出丝毫逃跑的心!
说干就干,秦朗不再耽搁时间,反手从系统空间里取出牵引符和飞行符引燃,带着众人便直直的冲入高空。
此时天色已近微明,夜幕渐渐褪去,发着蓝光的天幕上,启明星显得越发的明亮,晨间鸟鸣声清脆悦耳,谱出一曲动人的调子,让人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半路上吃饭休息耽搁了些时间,等他们赶到长安的时候,已是斜阳西下,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就连街道上的孩童也已纷纷回到家中。
平康坊秦府大门口站着的下人,看到自家少爷忽然出现在面前,脸上是又惊又喜,急忙跑了过来一连声的道:“少爷,您去哪了?老夫人在家中可是急坏了!”
“可不是!”另一名下人也道:“夏娘子都急的哭了,说是怨自己只顾着玩,没好好陪着少爷,害的少爷离家出走,就连柳娘子都很是自责。”
说完顿了顿又好奇的道:“少爷,您真的因为老夫人、夏娘子和柳娘子只顾着打麻将,没有好好陪着您,就离家出走了吗?”
秦朗老脸一红,想起那天干的幼稚事,害的老娘他们跟着担心,心中不由有些羞愧。
只是看着两名下人一脸八卦的模样又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眼睛一瞪一人给了一脚:“滚蛋滚蛋,少爷是出去办正事,只不过忘记跟老夫人说了,什么时候离家出走了!”
想起那天阿朗幼稚如三岁顽童一般,逼着他们大热天的离开舒适的屋子,千里迢迢跑到扬州的事,小程和李崇义等人忍不住在秦朗身后捂着嘴偷偷的笑。
两名下人嘿嘿一笑,也不恐慌,一人快步跑着回府里报信,另一个嬉皮笑脸的目送几人进府后,又站回原地继续守着大门。
接到自家下人报信说秦朗回来的消息时,张紫嫣和夏婉柳月正如同往常一般,对着满桌子的菜唉声叹息。
那会儿也不知怎的,如同鬼迷了心窍一般,满心满眼都是麻将,把自己的儿子心上人都抛到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几人发现阿朗不在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问过了管家和府里的下人,这才知道已经两天都没看到阿朗了,她们这才慌了起来。
往日里阿朗出门,即便是为了安自己这个为娘的心,也都会带着自己派去保护他的那些昭玉宫弟子。
可是此次儿子出门,那些昭玉宫弟子竟然一问三不知,连儿子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真是气得她心肝脾肺都疼!
急忙派了人去各府询问,才知道儿子走之前,竟是把他那一干好兄弟都给拐跑了,若不是她派人询问,其他家都不知自家儿子已经不在长安了。
可是问过卢国公程咬金之后,知道近期李二陛下根本就没给自家儿子派什么任务,她哪里还能不知道是儿子看自己忽视他,生了气离家出走!
各家一起联合起来,派出了不少人手寻找这些糟心的孩子,可找来找去,最后见到人的也只有城门口的守卫!
听到下人来报,张紫嫣等人总算松了口气。